第4章 关于深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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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rus，怎么才到啊。”
张枳刚进去，就看到面相不是很好的李善沅，旁边还有一个面相更不好的黑框眼镜中分头中年男。
嚯，张枳不懂这个，但相由心生，面相好的再坏也坏不到哪去，这就是……等等，这不是张枳的善恶观，不过确实影响人的第一感官。
漂亮的人就是漂亮咯。
“好兴致啊，善沅哥。”
因为有不认识的人在，张枳表现的很有修养，一边调侃着李善沅，一边拿起侍酒台摆放的红酒瓶，这是近几年风头很大的“海藏酒”。
03年的时候，一座西班牙的酒庄尝试把白葡萄酒放入海底熟成。结果10年的时候，波罗的海就考古发现了一百多瓶保存完好的“沉船香槟”，其中一瓶1839年份的拍出了3万欧元的天价。然后，“海藏酒”的价格一路狂飙。
要是问张枳口感怎么样，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海藏酒”的的确确有一股海洋自然风味，废话，搁海底泡着，能不咸么，其他方面么。张枳就没那个品鉴能力了。
事情是这么说没错，可张枳也不会真就这么说吧，那也太不给面子了，好在李善沅主动炫耀起来：
“侍酒师，再来一杯，给我们的大音乐家citrus品鉴品鉴。”
门外的服务员听到铃声，就进来给张枳倒了一杯红酒。
“citrus，来尝一下，这是法国萡乐酒庄大名鼎鼎的‘沉船香槟’。”
李善沅笑的皮都展开了，油亮的光泽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学哲学还有艺术史的高材生。
张枳也不客气，举起杯装模作样的摇了摇，看了看酒液的色泽（其实室内光线较暗看不清），然后浅浅的喝了一口。
别管这所谓的“海藏酒”到底有没有让酒更好喝，哪怕是不给它沉海咯这也是很不错很经典教科书级别的年份香槟，而且沉海之后确实更贵。
虽说张枳住着高档住宅、开着豪车，可平常的日用还是挺普通的，不会去消费那些物超所值的东西。
毕竟房子车子都是国内长辈们的宠爱，日常开销还是自己演奏会+版权收入挣的，当然，也有亲爹给的零花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错觉，这沉海的香槟，有一种海风淡淡的咸味，要知道咸味在香槟中可是一种高级的味道。”
张枳理了理思绪，开始胡编乱造。
“余味悠长，口感绵密，让人意外的是，它的果香非常的清晰且丰富，很多的青苹果柠檬柚子的味道，作为一支年份香槟，居然如此年轻鲜活。”
很显然，李善沅听后哈哈大笑，他就是喜欢和文化人交流，即便他肚子里的货不多，但是别人的肚子里面货多啊。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说citrus是大音乐家呢，这个艺术品味就比你这个安制作人高啊。”
李善沅举着酒杯，对着旁边那个中分头中年男笑道。
“来，安俊英pd，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我的好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张枳xi，你叫他英文名citrus。”
“citrus，这位是我们ment电视台音乐事业部的安俊英pd，他可是我姑姑的得力干将。”
好家伙，李善沅的介绍滴水不漏，好话都给你说了，事情是不是能办了？
安俊英客客气气满面笑容的起身向张枳问好，张枳可不想惯着他。
但李善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轻轻站了一下，似乎都没离开沙发，就算是打招呼了。
安俊英也陪着笑，看起来一点也不恼，应该是李善沅提前交代过张枳的身份了。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一点简单的。刚刚张枳说了一大段关于香槟的话，那是因为香槟真的好喝也确实贵，平时少见。
“好了，善沅哥，这又是请我喝酒的，又是介绍这位……安pd，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哈哈哈哈，citrus你果然真性情啊，那我有话就说了。”
李善沅似乎好像有什么大毛病，不笑就不会开口说话了，联想到他那位继承人哥哥做出的事迹，这人不会氪了吧？
张枳有些后悔了，果然刚刚分手之后，虽然张枳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可多少理智受到了影响。
他之前和李善沅见面，都是有其他二代圈子的朋友在场的，这是张枳第一次和李善沅私下见面。
一见面还是这种不能说的事情，你们财阀，都这么忙吗？
有句话张枳想吐槽很久了，你李善沅谈事情就谈事情呗，这忽然进来的三个着装清凉的妇女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能违背妇女意愿你知道吗？
“citrus来半岛这么久了，应该也知道善沅哥我，那些电影啊电视剧什么的，哥我是一窍不通啊，唯独对这个音乐很感兴趣。”
“这不来ment电视台音乐事业部当室长了么，这位安俊英pd主创的produce系列可是我大**国的艺术瑰宝啊。”
李善沅又是喝香槟又是哈哈大笑又是上下其手，很忙的啦，话说不清也是正常的咯。
不过意思张枳倒是明白了。
李善沅的心思很简单，produce系列到48这个节目，其实热度已经不算高了，而且因为一些ment电视台历来的毛病，现在节目就已经饱受质疑了。
显然ioi和wanna one的成功，让produce系列的制作人更加肆无忌惮了，而这次48节目拉了人家akb系来玩，又溜人家。
观众都是有脑子的。
所以李善沅为了保障自己上班的第一份业绩，决定拉张枳来背书了。
其实完全没必要，张枳听完之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位废太子一脉的公子哥，露怯了啊。
你家那么大一个公司，就找不到一个人才了？非要想着夸耀自己的作用，用自己的人脉来完成这件事情。
那是不是还要把这位一直陪笑脸的安pd卖掉呢？不然怎么显示出你李善沅的焰气。
张枳是懂历史的，这很像韩信夺齐把郦食其卖了，结果郦食其被煮了诶。
不过这个例子他李善沅配么。
当然这对张枳有什么损失呢，他有不少认识的人参加了这档节目呢，更别说刚刚喜提单身的权恩妃。
张枳自然是答应下来了，其实就是希望张枳加入到成团之后的制作公司，担任顾问。
主要是李善沅太会做人了，先把账给结咯。
这样张枳达成了不粘锅成就，produce48节目的事情不归他管，哪怕成团后真出了问题也不关他的事。
爱豆经纪制作团队他只需要配合宣传就行了，当然，要是张枳乐意参与制作的话，李善沅也是很愿意的。
完全可以说得到的成就是他李善沅的功劳嘛，万一出事了，最大背锅侠就是对面沙发这个安pd咯。
张枳可不会管陌生人的死活，这里特指名利场，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同样的，张枳也不会说自己是搞古典的，完全不懂pop啊。
谈事情就谈事情，贴着坐到张枳身边的穿着清凉的妇女怎么突然还动起手来了，张枳不能理解，张枳悟了，张枳狠狠批判。
不过这会他确实没什么别的想法欸，谈完事情，透过“沉船香槟”金黄的酒体，光线折射，照着李善沅那油光的脸越来越恶心，八好意思。
张枳跑路了，他这会开始深深的厌烦这沉过海的香槟了，卖的再贵又怎么样，泡在海里能不咸么。
他烦躁了离开了这家复古酒吧，从一楼经过的时候，那些喝的迷醉的男男女女挤的几乎走不动路，甚至还有打扮的有点奇怪的女人给他塞名片。
好不容易挤出去了，身上缠绕着一股混合多种香水的味道，他之前上楼的时候走的专用电梯，下来的时候走的楼梯。
哪怕是到了外面，张枳还觉得空气不舒服，发动汽车，莽撞的往家的方向驶去。
当张枳再次把车停到小区的停车位上的时候，已经23点多了，他这一天似乎都在来来回回的跑。
张枳走进电梯，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小姨家的楼层。
输入密码，推开门，只有动线上的夜灯和表妹的房间还亮着灯，小姨家和张枳自己住的地方是一样的户型，但小姨家非常充实，不像张枳自己住的地方，还保留着原先的精装修，没什么变化。
听到动静，表妹白知宪从房门内探出头，长发披散着，戴着眼镜。
“哥，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
看到不是什么坏人撬进家来，白知宪也放下了警惕，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耷拉着可爱的厚底拖鞋从房间里出来。
张枳去厨房拿了一盒牛奶，又问了白知宪：
“小白，你喝牛奶嘛。”
“我已经刷过牙了，哥。”
“哥你怎么了？”
白知宪看出张枳的神情不太对劲，关心的问。
“去你房间说吧。”
张枳从客厅拖了个懒人豆袋沙发，语气平淡，但是从白知宪旁白走过去的时候被白知宪拦住了。
“哥，你身上好臭，不洗澡不准进我的房间喔。”
“对，对，那我先去洗澡。”
张枳彷佛恍然大悟，去了小姨家给自己留的客房，拿上洗漱用品还有睡衣，自觉的去了平时不用的二卫。
很快，张枳就擦干净头发，推开白知宪没有关紧的房门，看到懒人沙发已经被白知宪拿进来了，旁边还摆了个小台子，牛奶就放在上面。
白知宪正在认真的学习，出道后糊是糊了点，但活动还是很多的，难得有时间学习，她已经想好下学期去首尔艺高读高中了，
其实在这样的家庭，白知宪的父亲，也就是张枳的小姨夫，还有不太乐意白知宪去当爱豆的，但是小姨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们家都不是什么端着面子的大家族。
小姨夫也就没话说了，只是要求白知宪不能放下学习，然后和小姨默契的开始备孕，保温杯里的枸杞也都泡起来了。
张枳整个人很自然很放松的躺在懒人豆袋沙发上，打开牛奶盖子炫了一口，还是这玩意好喝啊。
“我和权恩妃分手了。”
“啊？？？”
正在冥思苦想数学题目的白知宪愣住了，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表哥，一上来就说这么猛的东西嘛。
白知宪翻了翻手上的习题，感觉明天能做的完，于是在张枳哭笑不得的目光注视下，也去客厅搬了个懒人豆袋沙发，也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
就挨着张枳的沙发坐了下来，然后笑眯眯的眼睛中都是八卦。
“小白你在干什么啊？？”
“听你讲失恋咯。”
白知宪理直气壮，她是年纪小不错，没有谈过恋爱啦，可是她蛮喜欢听别人讲这种事情的，她组合内就有姐姐私下里偷偷谈过。
“其实没什么，就下午我出门嘛，就是去找她的咯。”
张枳郁闷的喝了一口牛奶。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把我甩咯。”
张枳说的轻描淡写，白知宪却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觉得哥你被甩是应该的。”
“呀，小白，你到底是哪边的？？”
张枳生气，用力把白知宪挨着自己沙发的沙发给推远了。
“哥，你幼不幼稚啊。”
白知宪无语，为什么别人的哥哥都那么可靠，而自己的哥哥这么幼稚，果然这个家没有自己肯定会散吧。
“说不定就是哥你这么幼稚，人家恩妃欧尼才看不上你的。”
“啊？你什么时候关系和权恩妃那么好了？这欧尼欧尼的都叫上了。”
张枳不满。
“哥你忘了你之前咋被我发现的了？那么大胆去舞台后台亲亲呢？后来恩妃欧尼也给starship的前辈伴舞过，她来妈妈公司这边练习啊，就认识了，不过恩妃欧尼还不知道我是starship社长的女儿呢。”
“本来知道你是starship社长的女儿的人就不多，那么多搞出名堂的娱乐公司，好像就小姨一个女社长吧，你又没跟着小姨姓。”
张枳成功的被打岔了，开始给白知宪分析为啥没人会把她和starship的社长联想到一块。
白知宪只是点头，等张枳说了一大堆逻辑不通哪怕是仔细想想自己都会笑出来的话之后，才接着说：
“哥，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啊……”
“你敢谈恋爱？”
张枳拿眼睛觑向白知宪，白知宪一巴掌拍在张枳的手臂上：
“听我说！”
“好好好，你说你说，打人干嘛。”
白知宪表示自己不能生气。
“哥，你比我还像个小孩，你对恩妃欧尼真的有过爱吗？”
张枳陷入了沉思，张枳陷入了睡眠。
白知宪也无奈了，只好把张枳没喝完的牛奶给拿走，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自己去和爸爸妈妈睡了。
很显然，小姨和小姨夫并没有睡着，反倒是很关心这边的情况，小姨看到宝贝女儿抱着枕头走了进来，灭有就连忙问：
“你哥他是什么情况啊？”
小姨夫虽然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可耳朵也听着这边呢。
“被甩咯。”
白知宪也确实困了，找妈妈贴贴睡着了。
小姨和小姨夫对视一眼，好像有什么事情，小姨夫摇了摇头，摘下眼镜也躺下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