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午及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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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崭新出厂的黑色碳钎维车身、暗红色线条的兰博基尼Urus,停在了位于瑞草区一个初中的门口。
不仅吸引了家长们的视线,连放学中的孩子们都一直往这边看。
这不,张枳在回首尔的路上收到了小姨发来的短信,让他去接一下表妹,小姨的老公姓白,所以表妹也姓白,有一个蛮好听的名字,叫白知宪。
白知宪甚至还是在国内医院出生的呢,后来小姨跟着老公去半岛之后也没再要孩子,事业心的小姨不能忍受怀孕加坐月子的虚耗的时间。
小姨夫也是从半岛地狱式教育中卷出来的知识分子,还点出了妻管严这个半岛罕见的属性,自然是舍不得老婆辛苦的。
至于那对很符合张枳对半岛人刻板印象的公婆,一开始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东西,不过后来被小姨每年打款反向压力之后,已经回乡下老家养老去了。
这就让小姨在半岛的生活过的蛮舒服的,事业上遇到的困难那都不是困难,那叫机遇和挑战。
张枳对白知宪这个表妹也很满意,虽然也就今年才相处的时间多了,可是三观很合得来,身为独生子女的张枳很早就想有个妹妹了,主要是好玩。
考虑到白知宪不一定知道今天是他来接,所以张枳还把车窗给降了下来,然后就收获了一堆注目礼,饶是演出习惯了的张枳也受不了,翻了翻车内的储物箱,找到一个似乎是之前鲜正义试驾忘在这的墨镜,戴上了。
很快张枳就后悔了,还不如不戴呢,鲜正义那个花里胡哨的风格,这墨镜能简单吗,居然是粉色的镜片,更惹人注目了好吧,还好这个时候亲爱的表妹从学校里出来了,正左右张望呢。
“小白!这边!”
张枳从车内挥挥手,白知宪也看到了这边这辆夸张的Urus,也看到了戴着墨镜的表哥,但就是愣着不敢过来,那惊疑不定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谁啊。
幸好白知宪内心的亲情战胜了社死,小跑着过来直接钻上了后排座,都没和同学打招呼,反而故意矮着身子,不把自己暴露在车窗的范围之类,当然隐私膜贴的很好,其实是看不见。
“表哥好啊……”
白知宪打招呼的语气有点弱弱的,年纪尚小的白知宪还有种可爱的羞耻感,即便已经参加选秀节目《偶像学校》还成功出道虽然知名度不高,但就是不好意思啊。
连带着张枳也不好意思的连忙点火开车跑路,等汇入车流,张枳才回过神来,不对啊,他干嘛不好意思,于是问到:
“小白,觉得哥等好久才到的车怎么样!”
白知宪深刻的知道维护自己表哥面子的重要性,虽然不懂车但也十分配合的给出了肯定的评价,并且在张枳准备给她科普这台车的时候问出了问题:
“我妈怎么没来接我啊?”
“哦,小姨说,她今天加班,小姨夫学校那边开会,都赶不上来接你。”
其实白知宪上的初中,小姨的starship娱乐,还有张枳他们现在住的房子,都在首尔的瑞草区内,并不是很远,可见小姨确实是加班,也就是小姨夫任教的hYU在城东区,那是远了些,确实来不及。
没多会,张枳就已经开车到家了。
这是一片位于瑞草区瑞草洞霜草公园附近的高级住宅,那种一栋几层但一层一户每户110坪以上的住宅,建在霜草公园旁的山谷之中。
首尔地处盆地,汉江穿城迂回而过,所以市内有山有河谷,往往这些地方房价高,据说着名演员黄政民也住在这边,不过是稍远些的别墅。
而张枳刚好和小姨住楼上楼下,这就很方便小姨管着张枳了,哪怕是现在,张枳已经把车停到了停车位上,保安没见过这辆车,还拦了下来,帮张枳登记了一下,启用了一个新的停车位。
张枳泊完车,特点去小姨小姨夫的车位上看了眼,确定他们俩的车都不在家,才稍微放心了点,而看到表哥如此谨慎,白知宪就知道表哥肯定又夜不归宿了。
说起来,还是白知宪第一个发现表哥在和一个看起来就很熊的练习生在谈恋爱,因为她们组合fromis_9之前参加拼盘演唱会的时候,那个练习生给另外一个前辈组合伴舞,表哥还去到后台了。
亲亲我我的时候被好奇发现跟过来的白知宪撞破了,虽然白知宪在张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友好”劝说下答应帮忙保密,可小姨自己知道了,那白知宪就没办法咯。
“哥,你在干嘛啊?”
白知宪眼看着张枳鬼鬼祟祟的动作越来越奇怪,这都上楼了,还把她顶在前面,真的认为他181的身高是白知宪160出头还在长身体能挡住的吗?
“咳咳,小白,过会到了你家,你先进去看看小姨到底在不在,我先在下面躲一下,要是不在你下来喊我。”
张枳眨眨眼,表达了希望表妹能够为表哥挺身而出敢为先锋的想法。
白知宪才不惯着他呢,身为已经出道的爱豆,糊是糊了点,但其实心理蛮成熟的,有时候,张枳这个18岁的已成年反而要幼稚的多,就感觉,天才似乎都有些古怪的毛病,或者说其实每个人都有问题,但天才不屑于隐藏。
大大咧咧的打开门,直接进去了,张枳见状,也就作罢,想着如果小姨真的玩兵法不回消息让他接表妹放松警惕,然后等在家里抓他,也就认命了。
毕竟这是有先例的!小时候张枳经常这样被小姨捉弄,他是音乐方面的天才没错,可真玩不过高智商高知识的小姨的心眼子。
出乎张枳的意料,小姨家居然真的没人,看来小姨真的是在加班?
其实张枳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张枳性格上的问题,他亲爹才让小姨这半年管的严一些,现在看来效果良好,虽然和那些半岛的二代们混在一起,却是作风没毛病的那种。
他和权恩妃是真的在谈恋爱啊,别管到底多少成分是爱情。其他方面可真没有乱来,不然这半年几场演奏会可开不了。
所以现在小姨决定放宽一些了,也不能一直管着不是,张枳的道德水平一旦被限制了个圈,就不会出格了,父母无法及时给到的教育被日复一日的钢琴占据,所以在国内没什么问题,来到异国他乡的放纵已经很好的被约束了。
可惜这会张枳还没意识到这个事情了,在喝了口表妹给倒的果汁之后,自告奋勇的给白知宪做了晚饭,其实就是小姨已经做好备在冰箱的中餐,热了热而已。
然后短信问了下小姨夫说开完会了,在回去的路上。又给他在starship娱乐安插的“卧底”发了消息,得到了小姨的加班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就果断的跑路。
他甚至连楼上的自己家都没进一下,当然那110坪的面积他一个人住真的太大了,所以他现在准备去找现任女朋友权恩妃玩了。
woollim娱乐在麻浦区城山洞世界杯北路,离张枳的家还是蛮近的。
出了小区,直奔盘浦大桥,沿着江边北路开大概十公里,然后拐入城山路。
哪怕是晚高峰路上车子较多,张枳也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woollim娱乐的楼下。
嗯……其实也没有开到楼下,虽然张枳不在乎,可还是要尊重权恩妃的出道梦。
他把车停到了路边不起眼的地方。
其实,真要张枳来评价,首尔的道路状况和卫生情况,并不能说的上很好,当然,别去老城区,其他地方都还是不错的的。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道路太挤了吧,在安山那边的路面上能飙车,到了首尔这边就提不起速了。
好在一路开过来,就没啥汽车敢离他很近的。认得出他这车的人还是挺多的。
给自己停车的地方拍了个照片,发送权恩妃,然后已读不回。
没一会就有一个挎着小包的身影来到了张枳的车前,因为提前说好了要来接她,所以权恩妃早就准备好了。
这车昨天到安山赛车场的时候,权恩妃也在那,甚至还是权恩妃替张枳签收的,所以她认识这辆车。
不过权恩妃还是很有负担的坐上了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把壮观的部位勒的很明显。
作为一个刚成年还控制不了自己的雄性动物,目前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种非常直观的冲击。
尤其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啦。
“恩比呀~我们去哪玩呢?”
权恩妃兴致却不高,靠在椅背上,又一次熟练的拍打走张枳不安分的手,停车的地方光线很暗,这让最近张枳有些看不清权恩妃的脸。
“小枳……”
“怎么了权姐~”
被忽然喊到名字的张枳,有些疑惑的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权恩妃,试图看清她的眼睛。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
权恩妃做出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和她年初的时候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张枳的追求完全相反。
这小半年以来,除去一开始权恩妃确实是有点点上头,毕竟那么大一只年轻又高又帅的弟弟还天天围着她转悠,经历过练习生的辛苦、出道的失败,权恩妃很难不心动喔。
而且这个弟弟确实一开始,完完全全的以她为中心,虽然有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姿势会让权恩妃觉得爱情变质又变回来。
不过那个时候,公司已经决定让她去参加produce48了,权恩妃在短暂的梦乡后,也重新开始追逐自己出道的理想,而一份过于热情的开始,在这个时候也应该逐渐冷却了。
“所以说,是分手的意思吗?”
张枳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他在国内读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初恋,什么浪漫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就结束了,从一点来说,张枳当下很冷静。
因为很难说的上爱。
“好吧,那就变成朋友的关系吧。”
权恩妃把手提包放下,里面是张枳的东西,包也是张枳买的miumiu,贵的权恩妃不要,然后拖着练习一天疲惫的身体下了车。
张枳说不出话来,只是掏出手机,把kakaotalk权恩妃的备注改回了名字,然后取消了置顶。
非常幼稚,也得亏kakaotalk也有这些功能,不然张枳都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在车里面发了会呆,张枳越发的无聊,感觉到无聊透了,灵魂上无所事事的那种,于是便想着回家了,回小姨家,去找表妹白知宪,她一定有不会的题目要问。
哪怕是小姨在家,被逮到骂一顿也挺好的。
已经熄屏变黑的手机又亮了起来,张枳连忙找出手机,却是一个备注为“李善沅”发来的消息,约了晚上在他的地方见面。
汽车启动,轰鸣声响起,这辆兰博基尼Urus出现在了城市另外一个区域。
龙山区梨泰院,b one,这是一家装潢较为复古的酒吧,不算贵,就是人多热闹。
张枳刚把车停下,就有服务生跑了过来,领班看到是熟悉的人之后先是各种欢迎,然后等着听话。
“你们老板今天来了没。”
“小少爷刚到没多久。”
“行。”
张枳先是问清楚情况,这个领班对他的老板的称呼是小少爷,看来是李善沅母亲那边的了。
领班也知道这位是今年以来经常过来的小少爷的朋友,于是亲自领上了二楼。
李善沅,就是白天在安山赛车场,张枳听鲜正义他们聊皇太孙八卦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的那位。这位本来也应该会像鲜正义那样除了玩就是玩,当好一个纨绔的本分。
很显然嘛,能那么调侃皇太孙八卦的,还姓李,也就是废太子一脉咯。
李善沅虽然也是二儿子,但过继给姑姑了,目前也是在姑姑的公司上班,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枚室长罢了。
不像他那位惹出事端的的哥哥,在第一制糖三级跳,已经是有了少量股份的部长了。
比较好的就是,李善沅也就按部就班的完成他姑姑布置的任务,因为他姑姑目前对他还不是很放心,李善沅本人,其实没有那种努力工作的欲望。
让一个本科读哲学、硕士读艺术史的人,管理公司的同时还要读个金融的博士,李善沅表示这真的太为难他了。
要知道为了防止重现当年之乱,这些顶级财阀们现在对生养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有种奇怪的默契,所以当李善沅被要求上班之后就开摆了。
原先他都搞好了这家在梨泰院的复古风酒吧了。
同为搞艺术的,张枳和李善沅还是蛮有话题的,然而怎么说呢,或许也就是因为同为搞艺术的,张枳总是觉得李善沅很不真诚。
还得是我们鲜正义值得深交啊,叫正义的人,私生活是不好评价,作友人总归是没错的。
张枳现在脑海里很乱,各种胡思乱想,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二楼的包厢。
这是一堵墙都是单向玻璃的房间,里面就像上个世纪米国的爵士乐酒吧。
单向玻璃,用以满足李善沅内心潜藏的偷窥欲望,楼下就是荷尔蒙弥漫的大酒吧。
所以说这个人怎么可能和他哥没区别呢,他哥都能搞出那样的新闻,为什么会觉得这位搞艺术的弟弟就不是那样的人呢。
装是真的会装啊,远不如鲜正义坦诚待人啊。(指早上光光的被张枳从床上喊起来)
不过这会受到权恩妃分手刺激的张枳,表面上没啥反应,其实已经陷入到风象星座、尤其是水瓶座特有的理智的疯狂的状态了,已经不像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
所以这会对这样以往很讨厌的社交场合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