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韩都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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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行进这三日,终于让张良看清一个事实——
惊鲵还真没把自己当做男人!
难怪自己总觉得这人不对劲,不仅毫无堂堂罗网天字杀手的气场,反像个温婉贤淑、洗手作羹汤的贤妻良母!
好在早已有了心理建设,残酷的现实没能将他打垮,反生出越挫越勇,斗志昂扬的精气神来。
不就是年纪么?总有长大的一天的!
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新郑遥遥在望,已能眺见巍峨连绵的城墙。
自建城以来,新郑历为夏、商、郐、郑,韩五国首都。
经过千百年的扩建与开发,如今的新郑王城,已成为数十万人口的大都市,丝毫不逊于咸阳、邯郸、大梁,临淄等别国王都。
穿越整四年,因着张开地的严苛管束,外出游乐都是一种奢侈。
看着人来人往、鱼龙舞戏的繁荣街景,张良才惊觉这是自己第一次认真观赏这座雄伟壮丽的城池。
微微侧首,视线转向城东一座华丽高耸的楼阁。
不同于别栋屋舍的喧嚣鼎沸,此楼悄无声息、不闻人声,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羁旅游客。
可当望见檐上挂着的艳色灯笼后,路上行人纷纷露出暧昧而又了然的微笑,心照不宣。
紫兰轩。
张良在心底道出这座楼阁的名字。
作为一个底蕴深厚的青楼,紫兰轩的能量要比普通青楼大上数倍不止。
张良也曾想过与幕后老板接触,借此扩展人脉。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某日路过踩点时他只往里看了一眼,便被张开地罚跪祠堂,生生饿了三天才放出来。
因为此事,勾搭……不对,结识老板紫女以及背后大佬的计划生生搁浅,被迫从长计议。
“你在看什么?”
眼见对方一脸的向往,惊鲵不由好奇询问。
“咳……没什么,马上到家了,走吧!”
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张良命车夫拐弯,来到一处僻静的房舍。
院落不大,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二进小宅,格局和先前住的木屋小院类似。
看着面前的幽雅小院,惊鲵怅然若失,绝想不到像自己这样的人,也能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
“谢谢。”
看着面前的少年,她由衷地说道。
“你喜欢就好。”
张良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两名婢女鱼贯而出。
在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发现惊鲵除了貌美如花、琴棋书画以及杀人如麻之外,其他方面简直是一窍不通。
若放任其独居,单凭她做的那些“生化料理”,恐怕母女二人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毒死。
而且这两名婢女出自相国府邸,必要时还可当做信使使用,忠诚毋庸置疑。
惊鲵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并没提出异议。
至于护院随从之流,张良倒没给惊鲵安排。
一则此地属于平民区,设置护卫太过惹眼,二则以惊鲵的武功,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看出他的别意,惊鲵没忍住问道:“过了这么久,还不知你身份……可以告诉我吗?”
这么些天,张良有意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的就是营造一种神秘感,加深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
如今火候已到,他遂直言相告:“家祖张开地,乃韩国国相。若有什么需要,可以遣婢女来寻我。时候不早,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
惊鲵显然没有消化掉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她曾猜想过无数次眼前少年的身份,唯独没想到此人的身份如此显贵,竟是相国之孙!
知道对方离接受尚需要一段时间,按捺住心中的窃喜,张良淡定上车,车轮辘辘启动,绝尘而去。
出了巷子,他特意命车夫绕道紫兰轩。
望着紧闭的大门,他似负气似坚定地想道——
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是我的!
……
做完白日梦,下了马车,还得继续面对现实。
更准确地说……是毒打。
车一停靠,一人便从相府内急急忙忙跑出——
是管家张文。
张文乃张家远亲,供职相府数十年,在张良之父张平早逝后,时常照拂年幼的张良。可以说除了祖父张开地,就属他与自己最为亲厚。
这回能瞒过祖父的耳目成功出走,其中也少不了他的帮助。
因此一见到人,张良便笑道:“张叔别来无恙啊?”
相比他的轻松,张文则要焦虑得多:“哎呀我的公子诶,这段日子你去哪啦,快随我来!”
“祖父还好吗?”
此时的张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然笑着闲聊。
“……老爷很生气。”张文愁容满面。
“你还知道回来!”
没等张良再说什么,甫一进门,便听一声怒喝自室内传来。
张文给了自己一个不明觉厉的眼神,关门退了出去。
对今日的局面早有预料,张良轻叹一声,走进内室。
一只脚才沾上内室的边,便有茶盏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脚边,溅起碎屑无数。
扭头看去,一衣着严整、神情肃穆的老者正执棍端立,一副要开大的样子。
这正是张良的祖父,韩国丞相张开地。
自打五岁丧父、六岁丧母后,张良便被其鞠养于膝下,祖孙二人形影不离,感情深厚。
但是张开地迂腐古板,管教方式严厉,不被穿越而来的张良所喜,祖孙之间因此常常发生冲突。
当然在如今孝道重于一切的时代,结局往往都以张良失败而告终。
而屡战屡败的次数多了,张良也总结出了一套经验。
赶在张开地棍棒落下之前,他算准时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儿知道错了!”
语调哀婉,如泣如诉,真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令头顶即将落下的大棒都生生一滞。
成了~
嘴角的窃笑几乎要掩饰不住,张良只得将头埋得更低,装作忏悔不已的样子,不让张开地瞧出破绽。
良久的沉寂之后,直到腿都跪得发麻了,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才从头顶响起——
“你错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