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民间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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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是啥?”边上几个小宫女太监不过是半大孩子,来了如此有趣之地,也像放了风似的四处瞄来瞄去,不知看到了什么,几个人堆在一起张望。
“咳。”时苒清了清嗓子,那几个半大孩子赶紧站好。
“在看什么?”时苒对着下人总是不怒自威。
“那边的勾…勾…”领头的小太监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口。
“勾什么勾,好好说。” 时苒的表情更是严肃起来。
“那边的勾栏有波斯女子在跳胡璇舞吧?”孙荆头也不抬直接问道。
“小人该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几个宫女太监赶忙跪下来请罪。
“去勾栏又不是去青楼,干嘛搞成这样。你们就是太严肃了。我来了蓼汀也常去勾栏,那杖头傀儡和拗腰肢实在有趣的很。”孙荆竟然直接反驳起时苒来。
“勾栏瓦舍,何等淫靡之地,岂是良家子弟该去之所。还望驸马爱惜名誉,既娶了郡主就不可肆意妄为!”时苒的语气十分严肃。
孙荆转过头去不欲再多分辩。
却勾起来雨棠的好奇。
她偷偷望向那勾栏,几个美艳的异族女子跳完舞下去,上来几个人用竖杆支起小舞台,小舞台中央一副联子写了“舞台小天地,掌上大乾坤”。
几个乐伎捧着三弦、小锣、拍板坐定,小舞台升起一个身着戏服的小人偶,定睛一看,唱的是那出狸猫换太子。
他们离舞台还有些距离,街面上又嘈杂,听不清台上咿咿呀呀在唱什么。
“不如我们就去探一探,听说勾栏瓦舍之地,最是情报传递的场所,也最能看出百姓的生活状况。”雨棠心痒痒实在想去看那傀儡,边一本正经地找了个借口同时苒说道。
话已至此,时苒便不再阻拦,只说在原地等着,让驸马带雨棠过去。
那勾栏瓦舍果然是烟柳繁华之地,鼎沸喧嚣,熙熙攘攘围着全是人。
停战才几日,这勾栏瓦舍早已忘记了战祸。
那孙荆不愧是万花之王,细心的很,他一路陪着雨棠看热闹,又怕有人挤着,只用手臂绕在她身侧,既不碰着,又把其他行人隔绝开来。
雨棠心下有些感动。
她虽然从小金尊玉贵,可父亲过分疏离,母亲过分严厉,就连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也淡薄许多。
剩下下人们恭恭敬敬的捧着,却也只当理所应当。
所以雨棠啊,其实从小就没有被好好对待过,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感动。
否则也不会没几日,就跟洵异有了私。
孙荆同洵异一般高,如此围着,雨棠正好到他胸口。他细细的胡渣若有似无地碰到她头上,惹的她立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荆有些故意。
倒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勾搭。而是他感觉到郡主的防备,他想要郡主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办事。
女人么。
要她们死心塌地,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获得她们的爱情。
雨棠却有些不按套路出牌。
她明显有些尴尬,便往边上避开了些。
孙荆只好装出一脸毫无知觉的样子,只盯着台上的女弟子队舞着拂霓裳。
“肤若凝脂,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孙荆忽然发声,吓了雨棠一跳。
雨棠正欲自作多情,定睛一看,孙荆正盯着台上一名女弟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弟子仿佛也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也看过来,和他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雨棠大感震撼,伸手去他面前挥了挥手,打断了他道:“你认识?”
他收回了目光,晃了晃脑袋道:“从不相识,不过我如此英俊,被我望着,几个女子能不自作多情起来?”
他故意拿话撩雨棠。
女人么。
好胜心重得很。
不知为何,雨棠突然想起多情的侯爷,一时之间怒不可遏,往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道:“家乡还有妻子儿女等着,自己一人在外倒是潇洒风流,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孙荆被雨棠一吼,吓了一跳。
竟然像学童一般低下头,乖乖跟她走到下一个棚里听那满面胡须的老先生说书去。
勾栏瓦舍混了一晚,到了子时,这二人才一身脂粉香气地从里面出来。
时苒早就等不住带人回了将军府,剩了几个小太监在路边守着送他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人间的暑气散尽,迎着林间吹来的清风,浑身的筋骨都不自觉松弛下来。
孙荆忽然牵起雨棠的手,雨棠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在耳边道:“后面那几个小子在看呢。”
那几个小太监看了这场景立即往后退了几步,以免打扰主子。
孙荆淡淡笑道:“今日这勾栏瓦舍之行,郡主可调查出什么来?”
经他提醒,雨棠才想起今日只顾玩乐,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同时苒交代。
“呵呵。勾栏瓦舍不过是百姓放松取乐之地,你就放心玩乐便好,其他事我会同时苒交代。”谈到正事,他又是一脸正经的样子。
雨棠心下一热,孙荆这人,实在是懂女人。
凡事周到的像是肚里的蛔虫,却总在不经意间撩拨人的心弦。
牵着他的手,雨棠实在尴尬得难受,觉得自己是红杏出墙的荡妇。
她只好故意冷哼一声,道:“看你在勾栏瓦舍那熟练的模样,你在家有几房姬妾?”
“家里给娶了三房姬妾。”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家里长辈念着要开枝散叶,就多娶了几房。”
“哈哈哈”雨棠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看是你在外惹的桃花债,倒是推给家中长辈。如此年纪轻轻,就进了三房姬妾。”
雨棠装作人情练达的样子像兄弟一般笑他。
心虚。
孙荆看出来雨棠的不自在。
他瞟了雨棠一眼道:“夏洵异不也有一房姬妾,还有个小子。”
他又转了话锋道:“我还真羡慕夏洵异,竟总有女子要为了救他以身犯险。”
“总有?” 雨棠听了这词内心一凛,明知不该追问,却还是问出了口。
“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总有’二字不过随口一说。前线打仗时,他收到你的家书都要躲着我们在一旁看着。开始几封他总急急地找驿站要给你回信,可不知怎地,有一日他就把信都烧了。”
如此一提,雨棠勾起了那日滑胎之后又被夏家割席,寄了许多家书与夏洵异却都音信全无的往事来。
一时间,内心的怨恨和委屈都涌上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洵异生了气,再也不给自己回信。
难道怀疑那孩子?
那是他的!
他一夜这样那样,自己在他身下忍着疼婉转承欢,结了的娃娃。
怎么。他怀疑么?
想着想着,雨棠就不自觉地开始用手擦泪。
那孙荆见不得女子落泪,见雨棠如此这般,急得什么似的,赶忙从怀里掏出来帕巾替她擦泪。
雨棠虽哭的迷迷糊糊,却在泪眼朦胧间看到了那帕子上的一个“祎”字。
雨棠立刻收住泪八卦道:“这个‘祎’字该不会是景顺帝的皇后吧?”
“你?枉我刚刚担心你担心的什么似的,只这一会儿你就好了?”他明显有些结巴起来。
“该不会是话本里侍卫爱上皇后的故事吧。”雨棠浑身一激灵,后悔自己胡说八道起来。
万一是真的,这皇家密辛被她所知,总有一天要被杀人灭口。
雨棠立即噤声。
二人回了房很快便入睡去。
那夜的梦里,格外欣然。再也没有一把追着雨棠和阿芫的刀子,只有洵异拉着她的手在林间跑着。只是不知为何,那人一回头,忽然又变成了孙荆。
雨棠吓了一跳,便从梦里坐了起来。
她远远望着在书房一角窝着休息的孙荆,嫌弃地摇了摇头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