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功成名也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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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时苒找了机会同雨棠深谈了一次。
雨棠才知道,对于和谈之事,新君的智囊团有些意外,但并不反对。
毕竟实际上雨棠花了最少的成本,取得了最大的收益。
何况战争之事,原本就无定数,早日和平终究是好事。
时苒还问她道:“你同夏大人究竟是何情况?我看你们二人生疏的很,完全不像未婚的夫妇。那日你和谈回来,他竟带头发难,一点情面不给。”
雨棠原本都想要把实话告诉时苒,可一想,若她把这个冒名男子之事告发了,恐怕钱茂辉也要牵扯进来,这样前线就根本无人真心想着要迎景顺帝回国了。
雨棠虽晓国家大义,但对爱人,还是免不了有私心。
她便一脸不在意道:“嗐,一来就吵了一架。他非要我去找表哥说赶紧把景顺帝迎回来,我同他说了半天朝局也说不通。”
时苒听闻笑了笑,只打趣问道:“那你回京吗?皇上说,任何时候,你回京,他都接受,何况如今你立了大功,凤位也近在咫尺。”
这话说的雨棠一身冷汗。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政治复杂,还是牵扯越少越好吧。”
雨棠心里没说的话是,皇上是她的亲人,她实在不愿意论及男女之情。
过了几日,蓼汀众臣也只能接受和谈的结果,钱茂辉转念极快,竟提议要给雨棠办庆功宴起来。
时苒他们也顺势表示同意,表示和谈成功之事,实在值得庆祝一番。
之后之事,便是钱茂辉在积极筹办,时苒和毓芬也带着人忙前忙后,把将军府布置的喜气洋洋。
他们把时间定在六月初一,也是蓼汀人盛大的竹月节。
虽是在将军府庆功,却也有与百姓同乐之意。
整个将军府和蓼汀都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可雨棠却总有些闷闷不乐。
将军府里多热闹,可夏洵异是不是真的被突厥人掳到了樊城,在樊城还好吗。
他一个不起眼的章京,应当不会有人为难他才对。
几月不见,许是这几个月间发生太多事,雨棠竟连他的眉目也模糊了,那时的耳鬓厮磨,那时的卿卿我我,仿佛都已是前尘往事。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无事可忙的雨棠,只好望着香炉里的袅袅烟火出神。
六月初一那日,毓芬一早就过来给雨棠梳洗打扮。
毓芬可比时苒亲切和蔼许多,何况她们年纪原本就不大,只是姐姐一般。
毓芬是原来晋王府中最细致的生活侍女。
晋王对雨棠这趟出行也真是煞费苦心。
毓芬给雨棠仔仔细细梳理完,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雨棠看那镜中人确是光彩照人,只是装束过于隆重,仿佛是新婚一般。
发了一会儿呆,毓芬姑姑便领着雨棠到了中院里。
雨棠到时,那些宾客早已坐定,大红绸布绕梁几圈,映着荷塘里悄悄盛开的荷花,在喜气里透着几丝雅致。
将军府的中院她还从未去过,确是意想不到的开阔。
光西南角一大片的荷塘就有十丈见方。那荷塘里栽种着荷花,荷塘上搭着浮桥纵横交错,是一处绝妙的观景长廊。
有些客人就安排在荷塘里的乌篷船上,还有小厮假扮做船夫,轻轻地摇着橹,在荷花荡里摇晃着。
荷塘边上有个八角亭,连雕花都格外精致。岸上的客人分布在竹林之中,茂密清雅的竹叶伸出枝干,遮天蔽日。明明是盛夏的时节,整个院子却挡在竹荫里,笼在竹香里,并无一丝夏日的燥热。
竹林中央,还有几座假山矗立,危峰林立,怪石嶙峋,极尽风雅。
这园子,果然是侯爷这样顶风雅之人建的,无一处不透露出精致风雅的文人气派。
也难怪他一生风流倜傥,吸引的女子无数。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炊金馔玉,烹龙炮凤,大家都把战争的阴霾扔到了九霄云外。
钱茂辉带着一群士兵,把那冒名男子拱到我身边,笑道:“小两口别扭闹完了吧,该和好就和好。你们俩该坐一起。”
毓芬有些紧张,害怕钱茂辉等喝的醉醺醺冲撞了雨棠,正想起身阻拦,钱茂辉他们就走了。
只剩那冒名男子留下来要同雨棠喝酒。
雨棠内心十分不愿,又不想被时苒和毓芬看出端倪,只好敷衍地同他对饮了几杯。
雨棠这时才看清他的脸,他长得十分英气,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实在看不出来竟是欺世盗名的宵小之辈。
她心下不屑地“哼”了一声,只假意同他推杯换盏。他竟也还规矩,雨棠心里倒是放心一些。
酒过三巡,雨棠忽然觉得浑身不适,只想去解手。
边上将军府的小厮指了指路,倒也并不远,她便自己过去了。
解了手出来,雨棠莫名的浑身燥热,只想找个地方躺着休息一会儿。
她扶着墙几乎要走不动道儿,边上的小厮赶忙过来给她指了路,让她到客房中去休息,等宴会结束再让毓芬她们来接。
到了客房,雨棠总觉得那屋内装饰有些熟悉,可头疼欲裂,也顾不得其他。
雨棠便自己解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惊呼把她弄醒。
雨棠睁开眼,时苒和毓芬带着人站在床前。
雨棠撑着昏昏沉沉的眼皮抬眼笑道:“两位姑姑,我今日是实在不胜酒力,我便在客房歇息一会儿,现在赶紧回去吧。”
门口吵吵闹闹,传来钱茂辉的声音:“你们来这寻郡主如何能寻到啊?”
雨棠还来不及反应,身旁有个身影忽然坐起身,定睛一看,她也是吓得大叫。
不知为何,雨棠竟衣衫不整地同那冒名男子躺在一起。
那冒名男子坐直了身子,也仿佛毫不知情似的,有些懵地问道:“你如何出现在我房间里?”
就此场景,雨棠慌乱地打开被子,所幸并未失身。
可她低头一看,我衣衫不整,内衫半解,那冒名男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雨棠赶紧抱着被子遮住身子。
时苒的声音十分严厉:“好了好了。原本皇上也是预备要给你们二人赐婚,何必急成这样,一点名声不顾。今日之事,我们什么也不曾看见。至于郡主与夏大人的婚事,我看是不可再拖了。”
雨棠正想分辩些什么,毓芬摇了摇头道:“郡主放心,一切事宜奴才们自然替你安排妥当。”
说完这几句话,时苒和毓芬便带着人出去了。
在门口,还传来钱茂辉刻意的笑声:“这夏洵异,血气方刚,在军营这么久,也是憋坏了。”
雨棠气愤已极,待人出去,上来就给了那冒名男子一个耳刮子。
他又惊又气道:“你自己跑到我房间,现在还敢打我?欺…”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雨棠踢下床去,她低吼道:“我一会儿就出去告诉时苒他们你不是夏洵异。到时你罪犯欺君,身首异处,别怪我心狠。你们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
他一急,赶忙冲上来拉雨棠,一不小心,又把她的衣裳拉下来露出肩头。
他看了一眼,只背过身去道:“你冷静点听我说,突厥明日开始撤军退回天山以北,皇上坐稳了皇位,绝不愿意景顺帝他们回国。若我们不合作,你的夏洵异,还有景顺帝,都有可能在黄沙漫舞的突厥老死终身。今日之事,我确是不知,但我明白,钱茂辉一定有所算计,我在此同你道歉。你若同意,我们成亲以后,我绝不逾矩,我们只需要合作,尽快救出夏洵异他们,你们破镜重圆,我们能迎回旧主。皆大欢喜。”
想到夏洵异,雨棠便心软了一半。何况前线还有些父亲的事自己想要调查。
他们也未尝没有可用之处。
雨棠点了点道:“你们最好对我坦诚一些,若私下密谋蝇营狗苟,利用完我又把我踢开,我一定尽早禀明皇上情况。”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走之前雨棠忽然想起来。
“孙荆。”
皇帝的御前侍卫皆是勋贵之后,姓孙,想来是海清侯家的人。
对此,雨棠也不多作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