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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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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岭做了很多菜,怕她吃不下,又想让她每道菜都吃一些,他做的每道菜分量都不算大,做完,让她一道道端上餐桌。

做完的菜摆上桌,色香味三字,光是颜色就能打满分,她忍不住拿手机上下左右各个角度拍一张。

已经很丰盛,根本吃不完,苗姜跑回厨房,靠在门边对里面仍在做菜的周岭说:“你见过唐朝的烧尾宴吗。”

“见过唐朝饭的人站在这里给你做饭,你还不赶紧跑?”周岭调笑。

厨房没有空调,老旧油烟机轰鸣下,他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赤膊颠勺,爆炒一道色香味俱全,但无花生米的宫保鸡丁。

苗姜品尝着刚出锅的菜,啧啧称赞:“我是想说,你这顿饭的丰盛程度,堪比唐朝烧尾宴。”

她的夸奖,他照单全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微笑:“我给你做了这么丰盛的饭菜,你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你一个吻?”这问题猝不及防,苗姜一时也没有好的主意。

周岭清洗炒菜锅,准备做下一道:“不够。”他又看她:“吻是必须的,但光一个吻太没诚意了,我想要其他的东西,你没给过我的。”

这可把苗姜难住了。

“要不你还是别做了吧,”她讨好的找来纸巾,踮脚帮他擦头上的汗:“厨房里热都热死了,而且菜已经够吃,吃不完也是浪费。”

他弓背,微低头,让她不用踮脚就能擦到他的额头,语气执拗:“就想把我会做的饭菜,都让你尝一尝。”

想让她能牢牢记住他的味道。

苗姜并未多想:“又不是明天就到两个月了。”

说完,见他愣了愣,她察觉嘴快,捏着纸有点局促,挽回余地道:“以后也还是朋友,合欢西街拆迁后,你还是可以暂住我家,当然这随你的意愿。”

“到时再说,”周岭直起身,捡起厨台上的葱,剥掉外皮,状似无妨的闲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可能给自己放个假,”苗姜见他并无不悦,稍宽心,洗了碗和筷子:“澜澜经历过这次的事,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小马哥,过不去心里的坎,我也挺乱的,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所以想和她换个环境,可能去国外住一阵子,把雁鸣的事,先放一放。”

“马一诚的事,不是邓澜琪害的,有别的原因,”周岭话说一半,中顿:“算了,你们去散散心也好,不该想的就别再想。”

葱姜入锅,不知是不是火太旺了,周岭别过脸用手挡着咳了几声:“注意安全,一路顺利。”

苗姜总觉他有心事,又猜不到,缓缓眨眼:“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你烧菜烧糊涂了吧。”

心说,怕不是两个月后,要老死不相往来。

周岭浅弯唇,哄道:“那就到时候再说。”

须臾,他做完,端着最后两个菜,和她回屋里吃,还做了她最爱吃的海鲜炒饭。

其实没有全都做给她,他还会做各种主食,面和炒饭,确实没法做这么多。

周岭替她剥开虾壳,侧目看她细嚼慢咽品尝他做的菜,眼里含着笑意问:“好吃吗。”

她碗里海鲜炒饭的虾,一个个变成了无壳状。

“好吃,要被你的厨艺折服了,”苗姜心满意足:“你也吃,别光给我剥虾。”

她喜欢看他大口吃饭的样子,很香,但他今天吃得很慢,吃了会儿,他去倒了小杯白酒,坐下自顾自的喝了小口,旧话重提:“如果我找你要件你身上的东西,你愿意给我吗。”

苗姜一惊,咬着筷子犹豫着问:“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她就觉得今天这顿饭保不齐是陷阱,转了转心思,揶揄:“你要脂肪的话,我想办法给你点,虽然我也没多少。”

周岭忽一拧眉,提起筷子轻轻敲她额头,气笑:“谁要你的脂肪。”

“那你要什么?”苗姜悠悠:“总不能吃你一顿饭,我还要出点血?”

周岭被她天马行空的逻辑折服,暗暗叹气,不再吓唬她了,正色道:“我想要你的一缕头发,就当是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有独特橙花香的头发。

苗姜总觉得话里藏着告别意味,两个月期限,对他来说其实很不公平,这缕头发,如果让他心里舒服些,她是愿意的。

“你等等。”

苗姜放下筷子,起身找来剪刀,剪了一缕长长的发丝给他。

结发便为夫妻。

周岭收好,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妻子。

……

一大早,办公室里,苗书达的茶杯盖要盖不住了,看着周岭瞪眼:“你说什么?我不同意!”

周岭立于苗书达面前,主意已定:“您批准,我就以公职身份介入此案,您不批,我就请个长假,以个人身份去找马一诚。”

苗书达吼道:“你找他?你往哪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周岭面沉如水:“我反复看过邓澜琪的笔录,她最后见马一诚是在被绑架当晚,后来两天就没再见过,我也回过事发工地,在现场找到另一辆不属于朱宪平车的轮胎痕迹,我怀疑朱宪平早就让同伙把马一诚带离雁鸣。”

“轮胎痕迹?”苗书达焦头烂额的起身踱步,就觉得他是魔障,既无奈又可气的看他道:“后来去搜查现场,警车去了一辆又一辆,别的车也有,还下过一场大雨,那么多脚印、轮胎印,能有什么参考价值,”

周岭刚要反驳,苗书达手指立刻点点办公桌,不给他开口机会:“这案子主要由西南地区的公安部门联合侦办,我们离得八丈远,能收集到的信息已经呈报上去,其他事你没必要掺和。”

“您说完了?那我说,”周岭心一横,言辞凿凿:“我有必要参与,是我让马一诚打探消息,现在他出事,我有责任把他找回来;况且我不是西南地区的警察,对于常年混迹在那几个地区的人来说,我这张脸陌生,打入内部以后更不容易暴露身份;最后,我考警校时就宣过誓,我要对得起我说过的话,知难而上,而不是遇强则退。”

话音落地,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师徒二人沉默对峙良久。

道理苗书达都明白,他就是舍不得,这案子牵扯甚广,可能黑白都有人,放他去,能不能找到马一诚,能不能协助破案立功,都是后话,九死一生是肯定的。

“你想好了?”苗书达打破沉寂,横眉睨他,话说得难听极了:“你要是敢死在那,咱俩师徒缘分就尽了,我绝对不去给你收尸。”

周岭默认:“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如果是死,埋在哪都一样,用不着收我回来。”

苗书达震怒,抄起桌上烟灰缸,到底没舍得照他脑袋砸下去,冲他低吼:“你无牵无挂?姜姜呢,她不是你的牵挂吗,你跟她商量过吗?她同意你去吗?”

连珠炮似的几个问题,周岭眼里流露难舍,垂在大腿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苗书达瞧见能说动,趁热打铁:“你们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和姜姜在一起了,你的责任就不光是这身警服,她也是你的责任,最近发生这么多事,这个时候你跟她说,你要去执行危险任务,万一有个好歹,她受不受得了,你想过没有?”

周岭收整心思,和苗姜的关系的确从未明说,但现在只能挑挑拣拣,能说的透露一些:“我和姜姜事先说好,恋爱只谈两个月,现在也快到期限了。”

苗书音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什么,什么?我头一回听说,谈恋爱还有期限的!”

周岭对他青如瓜皮的脸色视而不见,自顾自道:“不过就是期限缩短几天而已,我已经问过,她有自己的事要安排,我用这段时间去做我的事,互不干涉,当然也没必要告诉她,您最好也不要,您瞒住了,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们俩当谈恋爱是儿戏吗?”苗书达忍无可忍:“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姜姜的主意?”

周岭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有理有据:“我如果顺利回来,我会再去找她,说什么也会把她追到手,如果不顺利,我死了或者落下毛病,活着不如死了,我也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就这么断了也挺好。”

眼下刚发生朱宪平的事,苗姜对死缠烂打的行为抵触强烈,就算他想急着想和她确定真正恋爱关系,就算她心里再有他,可能她也会被先入为主的畏惧所影响。

与其这样,不如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考虑到底要不要,坚定的选择他。

对此,苗书达只骂了一句:“好个屁!滚蛋!”

等人真走了,苗书达负手沉思,小外甥女看起来像是不喜欢周岭吗,不像啊,明明看他时眼睛有光,明明跟她说话,三句不离周岭,那就是喜欢啊。

喜欢为啥别别扭扭?

喜欢为啥要放自己男朋友去做危险任务?

万一回不来,追悔莫及不是?

苗书达摇摇头,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打消周岭要去以身赴险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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