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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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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桥并不知道姜柠和她喜欢的并非同一个人,知道她今晚要和周岭告白,气急败坏约上彭灿和方妮可,扬言要在周岭面前,出她的丑。

但即便没有向雨桥从中阻挠,姜柠的计划也落了个空。

下着雪的校园,她一个人站在平时“周岭”必经的自行车棚,等他过去取车,怎么等都等不到,最后一辆车都不剩,她遥遥张望,也没看见人。

向雨桥她们三个躲在墙角后面,看见谢文山出现,带走姜柠。

彭灿早就认定姜柠勾三搭四,和向雨桥、方妮可打赌:“她一定和谢校长有地下情,说不定谢校长还给她钱呢。”

向雨桥将信将疑:“不能吧,谢校长老得能当她爸了。”

两人把选择权交给方妮可,方妮可是她们三人里最内向的一个,也没有主意,没头没脑说了句:“要不你们俩打赌。”

彭灿和向雨桥一听可行,赌一张演唱会门票,为验证猜测,三人拦辆出租车跟着,从姜柠家,跟到谢文山家。

终于看见姜柠衣着不整的逃出谢文山家,彭灿所言得到证实,洋洋得意:“下个月JJ来雁鸣开演唱会,我要一张内场票。”

向雨桥赌输窝一肚子火:“连老校长的裤子她都钻,就没见过天底下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情敌”。

向雨桥气不打一处来,和另外两人下车,追上姜柠,把她堵在小窄巷里,上来就是一顿羞辱,用了最难听的话。

姜柠狼狈之时被人撞见,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三个打一个,姜柠打不过,但她从谢文山家逃跑时,偷偷摸了水果刀防身,冲动之下,一刀胡乱捅了出去。

被捅的是方妮可,当场毙命。

审讯室,彭灿声泪俱下:“姜柠当时已经疯了,杀了一个人,她不怕再杀一个。”

苗姜心情复杂的坐在观察室。

这就是常说的破窗效应,已经杀掉方妮可,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也许最初的朱宪平也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底线一降再降,最终暴露出人性之恶的本质。

这是最可怕的。

苗姜接过女警林欢递过来的一杯温水,调整思绪,强迫自己耐心听下去。

“后来呢,”周岭问:“你说姜柠当时已经杀死方妮可,但方妮可实际是去年死在星洲。”

“方妮可死在一二年,”彭灿抹干眼泪,笃定的说:“是朱宪平带我们抛的尸体。”

周岭和老高错愕的互相看了一眼。

彭灿说,姜柠杀红了眼,第二个就要杀向雨桥,向雨桥吓得跪下求她,出了主意,帮她处理掉方妮可的尸体,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姜柠便信了。

“她会信你们这种鬼话?”老高觉得这太小儿科了。

“她当时太慌了,她不想坐牢。”彭灿解释道:“我们都怕得要死,病急乱投医,尤其是向雨桥,她哪知道怎么藏尸体,又怕激怒姜柠,就打电话叫她家司机过来处理尸体,现在想想太可笑了吧,可是我们三个,当时全都懵了。”

周岭猜道:“向雨桥家司机是朱宪平。”

“本来不应该是他,朱宪平是她家新雇的司机,向雨桥信不过,她找的是另一个姓徐的叔叔,电话里没说是做什么,徐叔叔以为没多大事,就派了朱宪平过来。”

朱宪平比三个小姑娘有城府得多,他再一次帮了姜柠,并且要求向雨桥和彭灿参与其中做了帮凶,又彻底清理现场,然后带走姜柠。

“尸体抛在什么地方?”周岭问。

彭灿茫然不知:“可能是埋在高速公路周围的野山上吧,不知道,我也只是后来听姜……听后来的方妮可,说过一次。”

已死的方妮可,后来的方妮可。

云里雾里的回答让审讯室和观察室的人都一头雾水。

周岭眼底深晦,沉思半晌后,试问:“后来的方妮可,是姜柠?”

观察室里,苗姜不可思议。

彭灿颓然点头:“朱宪平带走姜柠,帮她整容成方妮可的模样,让她顶着方妮可的身份继续生活。”

老高听天方夜谭似的嗤了声:“整容能把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不能,”彭灿说:“但方妮可和姜柠,说不上来哪里有点像,可能是气质吧,她俩都内向,再说整容,尽量追求方妮可的长相,也能做到七八分,况且就算是同一个人,在外漂泊一年多,开个眼角,做个鼻子,都再正常不过,有的人整完容,和身份证照片都不一样了,反正总有理由能搪塞过去。”

但成为方妮可后的姜柠,生活并不开心,怕被亲人朋友识破身份,她不敢和任何人交流,朱宪平反倒成了她唯一信任的人。

“是她先喜欢朱宪平的,”彭灿说:“朱宪平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好像上辈子欠她的,她提的要求都尽量满足,后来她忍不下去方妮可那个神经病的妈,说要去美国,朱宪平也答应,送她去学雅思,谁知道她跟班上一个男同学好上了。”

彭灿的目光,不像在说谎,但这个杀人动机牵强,周岭凛眉问:“朱宪平既然不喜欢姜柠,她喜欢谁,和谁好,他断然不至于吃这个醋。”

彭灿无奈:“你是正常人的思维,但朱宪平不是正常人。”

朱宪平是不喜欢姜柠,但是姜柠的喜欢让他愈发自信,重塑后的姜柠就是他一件最为得意的作品。如今她移情别恋,想要彻底脱离他,朱宪平的感受就不仅仅是吃醋、嫉妒,而且挫败。

所以趁方妮可前往星洲时,朱宪平杀了她,并嫁祸给章一简。

后来向雨桥的事,和周岭他们猜得差不多,朱宪平是误以为向雨桥背叛曹竭,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向雨桥想靠做律师的未婚夫,一并揭发当年真相,她有信心能够洗脱自己的罪名,所以引来朱宪平的杀机。

而在这之前,彭灿和朱宪平、“方妮可”,已经好多年没联系了,她被牵扯进来,完全是因为去棘城打工的彭母。

棘城。

这就牵扯到另一起大案。

周岭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是什么人介绍你母亲到棘城工作?她在那是做什么的?”

“是她美容院的一个同事,开始说是做销售,推销美容仪器,但是到了棘城,她就被关在一间很多人宿舍里,”彭灿声音哽咽:“介绍她去的人也联系不上了,她被人胁迫,找我要二十万,不然就抽她的血去卖。”

老高自然而然问:“你没报警吗?”

彭灿沉浸在痛苦中:“我在雁鸣报警,我妈在棘城,相隔十万八千里,只怕你们还没找到人,她早就没命了。”

而且让她不敢贸然报警的原因,还有朱宪平,她不知道朱宪平是怎么得知她母亲下落的,总之,她的二十万块钱还没凑齐,朱宪平就率先找到她,提出一个交易。

“他让我帮他做事,能够保证我妈摆脱威胁,在棘城有一份够吃够喝的工作。”

据彭灿所说,这份工作是待在一个固定场所给人做大锅饭,大概十几个的份,每天会有人过来取,其他一概不许过问。

逃跑是不可能的,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朱宪平也按照承诺,每月给她两千块钱,棘城物价低,这些钱足够她生活。

但彭灿所做的事,简单又不简单。

朱宪平要求她在和向雨桥去酒吧当晚,把头孢放在她的酒杯里,事后按照朱宪平给她的证词,把这个谎圆过去,并隐瞒住事实。

向雨桥死于双硫仑样反应。

一切都得以解释了,放药的是彭灿,藏尸的是章一简,至于早先跳楼自杀的保洁阿姨,以朱宪平心理学上面的造诣,想要催眠她,忘记一些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真相比想象中更残酷。

单向玻璃后面,苗姜恍然大悟,已经泪流满面,冷不防想起那月九日,方妮可家从天而降的纸飞机。

遥记儿时老宅,两个女孩并肩站在阳台上,她折了一只纸飞机给她,握住她的小手,轻轻飞向蓝天。

“姜姜你快看,飞机飞到太平洋了!”

……

又到九日。

苗姜和苗书音去了趟“方妮可”的墓,由周岭和周骏陪着,两个男人没有上前,把时间完全留给母女三人。

碑上没有照片,只有金色油漆提的名字,旁边放着一个落灰的旧洋娃娃。

是姜柠小时候最喜欢的娃娃,苗书音买给她的,女人掩面,手轻抚过墓碑,声音低喃:“傻孩子,如果你再坚持两年,到十八岁我就能把你接到美国。”

可能一切就不会是这样。

说完,苗书音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颓然而自责:“跟着我又有什么用,我连姜姜都没照顾好。”

苗姜早在听见真相那一刻,已经哭过一场,此时眼眶微红,酸涩涌上心头:“你找过姜海洋吗。”

她想知道,姜海洋如果看到这些,后悔了没有。

“只有柠柠离家出走后找过一次,后来也巧,在一个视频平台上偶然看到过他,在做自由画家,过得不算多好,没有经济基础,谈何自由,”苗书音对他十分不屑,看向苗姜:“你难道想去找他?”

“不找,”苗姜视线笔直而笃定的看着墓碑:“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离开墓地,苗姜和周岭,苗书音和周骏就此告别,尽管苗书音夫妇还要在雁鸣待上几天,但母女相处模式已经习惯成型,并不需要每时每刻的陪伴。

苗姜提议出去吃饭,周岭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温柔缱绻的与她对视:“回家吃,我给你做,想把我会做的菜,全都给你做一遍。”

他的话让她感到一丝疑惑,一次性全做给她,她哪有胃口吃得下,何不每天做两样,再一想,已经九号了。

十天后是他的生日,十八天后。

两个月期限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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