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千锤百炼始成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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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清晨。
群山弥漫着蒸腾的白雾，蜿蜒的山峰像一条巨龙，随山势起伏着，阳光层染。
金黄色的田地里，成熟的稻谷被薄雾遮盖，天空中鸣叫着飞过的小鸟，仿佛在告诉人们，收获的季节，已经来临。
方子舒早早的就起来了，方老爹没在家，母亲也应该是去练习射箭了。
因为姥爷今天要带自己去找李爷爷，说生铁的事，所以方子舒起得比往常都早一些…
两千多斤生铁，因为杂质过多，再经过高温冶炼，能得一千二百斤熟铁就不错了。
方子舒正准备出门去姥爷家的时候，姥爷和李爷爷就走了进来。
“姥爷，李爷爷！早上好！”
方子舒连忙给两位老爷子行礼问好，三人进入正厅
“子舒，我也是刚准备出门，你李爷爷就过来了，我们就一起过来找你，路上的时候，我和你李爷爷说了铁的事，你李爷爷也答应了”
“谢谢李爷爷！”
“子舒啊，你想怎么做。我和你姥爷都支持你，只是马蹄铁的事，一定要注意，绝不能外露，我家里除了生铁，还有两人会打铁，你什么时候要用人，我让他们过来就好了”
“李爷爷，真是太好了，这样速度也能提起来，吃过早饭就开始，这两天就开始秋收了，大家也要忙起来了”
“秋收完了，又要开始翻地了，我想就着一起，把曲辕犁也一起做出来，还好曲辕犁只用生铁就行了”
“子舒，什么是曲辕犁啊？”
方子舒－听就明白了，应该是姥爷还没忙得和李爷爷说，又向李老爷子解释了一遍。
“好啊，这是民生大事啊！子舒放手去做，还得马上就做，走了，我去安排人”
李老爷子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陆老爷子无奈的笑着说：
“子舒！你李爷爷就是这脾气，做事情雷厉风行的”
“哈哈哈…姥爷！其实您们都是这样的人啊，不然您们两位怎么会这么早就来了，反而是外孙怠慢了”
“哈哈哈，也是，子舒，村里有铁器房，只是很少用，这样，姥爷就安排人把生铁拉过去，再给你安排两个人打打下手”
说完站起来，也走了。
方子舒看着姥爷离去的背影，又想起李爷爷，两个老爷子都一样，都是做事雷厉风行，古道热肠的人。
呵呵…自己也走吧！
方子舒出得门来，就朝村西的铁器房走去。
铁器房位于下边溪的源头边上，周围翠竹环绕，竹林下是一排四间略略有点破败的茅草房。
方子舒打开草房，里面是用木柱支撑，四间连通。
房间里面打铁的家伙什全有，风箱、火炉子、淬火池等一应俱全，只是落满了灰尘…
方子舒在炉台上找到一把半截柴刀，拿着柴刀到山上砍了几棵翠竹，做了一个竹枝扫帚。
回到草房里，开始打扫起来，不多一会，铁器房变得干净整洁了很多，看上去也有了它该有的样子。
“大家注意一点，不要伤着人，全都抬进去，堆在最里面”
门外传来李老爷子指挥搬运的声音。
方子舒快步的走了出来，一看，呵，四五张马车上全是生铁块。
“李爷爷，您老这速度真快啊！”
“子舒，你也不慢啊！人我也带了，你看着安排，下完这几车，还得去帮你姥爷家拉”
“ 好的！李爷爷，您慢点，不着急”
“没事的，子舒，你在这里安排，对了！他们两个就是铁匠，交给你了，我再去拉”
“好！李爷爷”
方子舒带着两人回到铁器房里，和两人讲起犁头、犁壁的打造要求，两人一听就明白了，毕竟是铁匠，平常也要打造点农具。
犁头需要模子才行，就像弓箭的铁箭头一样，犁壁是最简单的，一块八寸宽、六寸长的铁板，中间微微弯曲就行。
随后陆老爷子家的生铁也送了过来，村里的六七个铁匠也带着简单的工具，来到了铁器房。
方子舒安排原先的两人，负责犁头模具的打造。
自己带着其他铁匠开始冶炼熟铁，只有熟铁才能打造出好的刀剑。
生铁里面杂质太多，需要石灰石等，配合锻打才能去除杂质，提高铁质纯度，也就是块炼铁。
没有高炉，温度不够，只能多次锤打、锻烧，只能采取锻打冶炼法，需要人力也相对加大。
没办法的情况下，把小队的人都叫了过来，总的二十多人，挥汗如雨连续工作。
一天下来也才几十斤接近于熟铁的块炼铁，柔韧性好，易于锻造。
一天的重体力活，让大家疲惫不堪，满手血泡，众人都没有任何抱怨，只是真的难以再坚持。
大家都累得瘫坐在地上，脸上全是黑灰，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连脑袋都看不清。
就在大家动都不想动，只想就这样躺着的时候。
方老爹带着李二牛走了进来，看着或坐或躺的众人，两人脸上都充满了心疼之色。
“好了，你们都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村里的人都过来，尽量在今晚把熟铁炼出来，地里的庄稼不用你们管，我带人帮你们收，你们负责打造，我们负责练铁，你们明早直接过来就行”
方老爹把铁匠们的秋收，大包大揽的么承担了过去，大家才能安心的打造。
方子舒也让王大柱他们与铁匠师傅们一起回去，自己暂时还走不了，要教会大家如何锻打，要达到什么要求等。
不一会儿，村里壮劳力全部来了，一百多人，都是刚从地里回来，匆匆拨拉几嘴饭，就赶了过来。
方子舒给大家讲解了一下锻打方法，其实很简单，生铁用高温烧软。
只能是软，根本不可能液化，因为温度提不上去，然后锻打，再烧，再锻打，不断须环锻打，从而去除杂质。
人多人量大，一百来人，锻打的锻打，鼓风的鼓风，烧火的烧火，一累就马上换人上…
一时之间，铁器房里热火朝天，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大家都撸起袖子加油干。
天黑了就点上火把，继续干，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会，毕竟都是大家的事，没人会偷懒。
用了两个半时辰，才全部弄完，虽然人多，也累得不行，剩下的也只能交给铁匠了。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点着火把，各自回家。
方子舒和老爹回到家里，母亲陆岚还在等着，知道儿子还没吃饭，心疼的含着眼泪去热饭菜…
方子舒跟着母亲来到厨房。
“娘，不用担心，没事的，就当锻炼身体了”
“舒儿，娘知道，快吃吧，吃了赶紧去睡，你看你累的…”
方子舒看着母亲心疼的样子笑了笑，端起碗来狼吞虎咽的…
“舒儿，你慢点，别噎着了”
“嗯…”
匆匆的填了一下肚子，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方子舒是真的很累，主要是身体的疲惫，全天都是苦力活。
今天已经开始秋收了，农业组带领村民预先就选好了种，相对往年，今年的收成不差。
方子舒心里有点急。
前面做了那么多事，就是担心。秋粮收完了会出事，时间又不等人，近段时间，自己真的忙的脚不沾地。
小队才开始训练几天，村里人是比以前有战斗力了，但面临的却全是未知，虽然自己筹谋了那么多，有谁敢说万无一失啊，
昨天的战斗虽然自己一帮人打赢了，但多少还是比较侥幸，一帮手无寸铁的，怎么和人拼杀，尽快打造一些武器出来，多少有点依仗。
黑衣人的刀不错，但不敢拿啊，否则引火烧身啊！
唉…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啊！
自己也想躺平啊，只是躺平和躺坟里没什么区别啊，连个除草的都没有…
只能干啦，人死总有一个东西是朝天的…
自己必须再努力一把，尽量做的周全。
其他的，交给上天来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