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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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医生的话，徐晏清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造化使人，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随后的两天，徐晏清专门在医院陪护着，心里一边期待着会有奇迹的出现，一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陪伴沈素文走完最后一段路。
终于在月底的下午，那个陪伴了徐晏清四年的女孩，在病情的一次恶化时，留下了一句：“我好想和你一起有个家啊...”
徐晏清泣不成声的匍匐在了病床前，手里拿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两人在毕业时拍的，那时的徐晏清神采奕奕，夕阳照在他身上，好似给他披上了一层金甲，光芒万丈。
那时的沈素文清美靓丽，霞光映在她身后，仿佛给她插上了一双翅膀，欲翩翩起舞。
曾经两人的头顶一片暗淡晦涩，直到成为了彼此的太阳。虽然并不耀眼明亮，但也不再黯淡无光。那些许的光亮足够照耀着他们向前的路。
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遇到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
看着沈素文的遗体被带走，留给徐晏清的只有一个相框。他想要拿到沈素文的骨灰，安葬祭奠，医生告知他沈素文生前做了遗体捐献。这意味着，留给他的只有那个相框。
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恍若失神的徐晏清呆坐了许久。
手|机|铃|声响起，徐晏清恍若行尸走肉般木然的拿起了手机，拿起一看，是他顶头上司打来的。徐晏清没有接，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虽然没接，但却将徐晏清从悲怆中拉回到了现实。
他身形恍然的一步步走出了医院，步伐轻缓，似乎每一步之间都算好了一样，距离长短，恰如尺量。走出医院大门，他转身，眼神有些呆滞的回看了一眼，忽感悲从中来，如同狂风浪涌般席卷着整个身心。
徐晏清手里拿着相框，坐在医院大门口的路坎子上，神情悲苦。一只手拄在膝盖上，掩着半张脸。另一只手拿着相框，肩膀微微颤抖着，细听之下还带着些哽咽声。
“哥哥，这个给你。吃了糖，就不痛了。”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将手里还未拆开的棒棒糖放在了徐晏清的手里，随后便跟着一位妇人离开了。
来不及说声谢谢，徐晏清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只见那小女孩和她妈妈回头对徐晏清笑了笑，随后远去。
徐晏清步伐无力的来到了公交站，上车投了两个硬币。他身后的一个背着帆布包、打扮干净甜美的姑娘看到手机没电了，神情略微有些焦急的翻着包找起了硬币。
当姑娘看着徐晏清投了两个硬币，她看了看投币箱上贴着的投币一元的贴纸，又看了看徐晏清的身影，不由得笑着对徐晏清喊了声谢谢。
徐晏清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车后厢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那姑娘坐到了徐晏清的旁边。徐晏清看着窗外，目光注视着医院，眉目低耸，眼角低垂，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一副极尽悲苦的模样。
“不就是一块钱嘛，有必要这样吗？真小气...”那姑娘看着徐晏清这副模样，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
回到出租屋，徐晏清拿出了手机，给事务所的人事打了个电话，没有过多的解释，语气平淡，仿佛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草草离了职。打开电脑，登录了器官捐献网站，填写了个人信息。
将出租屋内的个人物品码放好之后，徐晏清脚步轻缓的走进了面积不足六平米的逼仄的厨房。关上门，关上窗，把手伸向了煤气灶...
“警告，警告...人如果非正常死亡，警方会想办法打开你的手机，一群人分析你的聊天记录和各种浏览记录，从中获取蛛丝马迹，起码查上十天半个月。”
“世界虽不完美，但我们仍可治愈自己。而且，你有被好好爱过...”
“而且，你要是死在这里，房东的房子以后还怎么出租啊？”
脑海中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机械提示音，恍若惊雷，一下子打断了徐晏清的动作，他僵直在原地。随后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倒在了地上，脑袋砰的一声磕在了身后的厨房墙壁上。
“是啊，我要是死在这里，房东的房子以后还怎么出租啊。而且，我确实有被好好爱过...”
徐晏清没有顾忌脑海中的声音从何而来，只是目光焕发了些许神采，瘫软在地上，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神豪系统爻之启动
宿主：徐晏清
性别：男
国籍：华夏
籍贯：赣省浔城
身高：182cm
体重：67KG
....”
“系统首次启动，奖励一：海晏河清。【宿主的每一次呼吸、心跳，都将促进世界和平。】
“奖励二：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华夏单身人士脱单率上升百分之十五...】”
“宿主力量虽小，但奖励意义重大，任重道远，望好好生活...”
徐晏清于恍惚间，听着脑海中响起的机械音，其内容似乎跟他有些搭不上边。他莫名的哼了两声，似哭似笑的，捉摸不清...
“师傅，师傅，你在家吗？”
这时，徐晏清的门外，单薄的防盗门被人拍得梆梆作响。唐未眠在门口，大声问询着。
徐晏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呼吸之间，胸腔隐隐颤了两下。他艰难的撑起了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衬衫，拍了拍背后。
“来了，来了...”徐晏清轻轻的搓了搓连日来有些消瘦的脸庞，打开了厨房门，声音有些暗哑的对着外面回应道。
徐晏清打开门，就看见笑容甜美的唐未眠手里拎着个最新款的LV包包，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徐晏清神色有些悲苦的问道。
“事务所的人事说你离职了，然后我也离职了。然后我想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你啊。师傅，你怎么了？”唐未眠一副坦然潇洒的模样，笑着说道。
徐晏清把唐未眠请了进来，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唐未眠进门打量了一下徐晏清的住处，一厨一卫，然后就是一个不足二十平房间。厨房和卫生间加起来，还不足房间的三分之二。
“你好端端的怎么也离职了？”徐晏清从厨房的二手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给唐未眠，轻声问道。
唐未眠接过水，耸了耸肩，回道：“你不是也离职了嘛，你都走了。我怕回头换个我不熟悉的人来带我，万一那人有问题，也省的膈应我。反正我爸跟申城建科那边打过招呼了，让我过两天去那边实习上上班。”
徐晏清点了点头，对于唐未眠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唐未眠他爸是中建八局的，而且职位还不低。安排自己的女儿进一个同行业的公司实习，那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师傅，你怎么好好的就离职了啊？”唐未眠喝了口水，问道。
徐晏清轻轻的叹了口气，面色愁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是因为素文姐吧，没事，师傅，她会好起来的。我妈认识瑞金医院的专家，我找她让她走个关系。”唐未眠多少从公司同事和其他方面知道了点徐晏清的事，想着给徐晏清帮点忙。
“不用了，人已经不在了。”徐晏清声音颤抖了两下。
唐未眠听着，人楞了一下，她没想到沈素文人这么快就没了。
“那师傅，你节哀...”唐未眠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淡淡的说道。
“唉...”徐晏清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唐未眠听到这话，缓缓的起了身，对徐晏清点了点头后说道：“那师傅，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发信息。”
看着唐未眠走后，徐晏清坐在房间里，给自己点了根烟，默默不语。
次日，2017.10.1，国庆七天乐开始。华夏在朱日和举行了建军九十周年的大阅兵...
徐晏清从床上醒来，浑身酸痛，好似全身上下被人用棍子抡过一样。身心疲惫，连带着精神也有些恍惚，刚回想起昨天脑海中的系统觉醒的事，随后又听见：
“国庆七天乐大礼包发放：建军九十周年纪念币一套
宿主百分百控股的乌克兰易谦投资公司一家，内含：黑海造船厂【100%股份】，马达西奇【51%股份】【注：易谦一词取自易经谦卦，寓意六爻上吉，吉无不利。】”
基辅市中心住宅一套。
语言精通技能
开通宿主瑞士银行账户，内存五亿欧元、五亿美金。
附赠乌克兰易谦投资公司三年发展、五年规划计划书一本。”
徐晏清茫然的听着脑海里的动静，意念所至，纪念币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一套纪念币是前几个月正式发行的，由鹏城国宝造币有限公司和申城造币有限公司铸造，华夏金币总公司总经销。一套总共是十枚，金质纪念币两枚，银质纪念币七枚，双色铜合金纪念币一枚，均为华夏的法定货币，面额十元。
纪念币入手的那一刻，徐晏清这才开始正视起了这两天脑海中出现的动静。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精神压抑之下出现的幻觉，直到现在，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脑海中出现的系统的真实性。
“系统名字叫爻之，在易经中，意为爻变动，卦象也随之变动。我如今算是一无所有，爻之的出现，难道是在告诉我以后的日子会否极泰来...”徐晏清目光迷蒙的默默自语着。
随后徐晏清将系统的奖励，一一取了出来，身前的电脑桌上出现了一堆文件，还有几个U盘。
“空有计划书，可我也不懂企业管理啊。而且黑海造船厂都已经是快要破产的企业了，这马达西奇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三年前俄乌交恶以来，马达西奇就一直在亏损...”徐晏清看了下有关这两家公司的文件之后，用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拿起那份计划书，徐晏清也看了看。一上午的时间，徐晏清在出租房内抽着烟，看着文件。直到下午一点，他用手捏了捏有些僵硬酸痛的脖颈。
看完这些文件之后，他脑子里一直有些疑问。这两家公司算是国际上鼎鼎大名的军工企业，系统是如何将这两家公司拿下的？就算二毛愿意卖，大毛和刚上任的川普不会从中搞事情吗？
徐晏清带着这些问题，查了查川普最近的动作，和二毛的尿性。从中他勉强看出了些蛛丝马迹，或许是系统的动作太快，也或许是给了二毛不少钱，还有就是川普今年刚上任，忙着国内的事和忙着下个月进行的外事访问。
“看来，我真得离开了。去异国他乡转转也好，事业成与不成都无关紧要。这系统也算是用心良苦，给我在基辅准备好了房子，在瑞士银行存了钱。为了帮我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还贴心的弄了个语言精通的技能。最重要的是，在公司事业上，整理了个计划书...”徐晏清打量着自己的出租房，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说道。
随后的几天里，徐晏清拿着证件办理着护照，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钱买了张去基辅的机票，踏上了去往异国他乡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