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河套战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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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兵没有再派遣挂职的勋贵，在朱厚照看来，他们久未经战事，除了理论上也几乎没有再经历过战事，那何不派遣自己的亲信去，至少知根知底，王守仁本是就是个全才，又实际统兵数年之久，以现在大明军队的装备来说，失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八师除了带着上百门火炮之外，还携带了最新装备的“神火飞鸦”和“飞毛腿”火箭弹，其中神火飞鸦主要用于纵火燃烧，飞毛腿则是用于阵地攻坚。
两种最新研制的东西只装备了两个营的两，各自只有两千余发，不过若是应用得当配合火炮，在决战中当能立下奇功，所以朱厚照并不是很担心胜负问题，只要稳扎稳打，多派斥候，再加上地雷、火炮等新东西的运用，打不过的可能性不大，就看有多大的战果了。
大致以朱厚照的意思下发旨意后，大臣们便准备各自下去准备了，不过朱厚照叫住了他们。见众人有些不解的样子朱厚照也不打哑谜，说道：“太仆侍卿何在？”
就见一人出班躬身道：“臣太仆侍卿叶睦见过殿下”
“你可知罪？”
“臣无能，纵容手下之人贪赃枉法，欺压马户，险些酿成民变，请圣上降罪。”
一时间乾清宫内几乎是落针可闻，而兵部三位堂官却是见怪不怪了，这几年太仆侍供应兵部的战马大大减少，同时质量下降很快，他们早有怨言，不过太仆侍虽说名义上是兵部名下，但是实际上却是独立机构。自己等人又没有明确证据是谁在从中牟利，贸然揭发也无济于事，还会得罪无数的同僚，现在这事儿被太子查获，想来收复河套的想法便是有此缘由，毕竟大草原才能大规模放牧，朝廷养马于民本意是好的，但是多年执行下来，怕是难有当初设想的效果了。
弘治朝的马政改革也才过去不到十年，殿内众人但凡是在地方工作过的都明白苛政猛于虎的道理，一项政策如果下面执行的人曲解它，那么就会完全背离它制定的初衷。而且大明地大物博，许多政策都只是适合某一个地方，如果强行推广各地，自然是一塌糊涂，不过这样的道理除了少数聪明人，无不是只有真正主政地方之人方才知晓，所以很多皇帝昏庸也有这方面的影响。
此次朱厚照整军，发现战马供应有段时间出了问题，派人详查之下发现北方养马户因为自己的扩军而导致太仆寺加派各地方政府，而其下的官吏、群主、群头1也是层层加派，最后自然是让底层百姓苦不堪言。毕竟自己要得急，他们只会更急，最后无奈之下他们甚至通过走私弄来了一匹蒙古战马方才能够交差。
太仆寺卿叶睦倒是难得没有参与贪渎，不过其治下无方却是不假的，随后朱厚照便朝朱佑樘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太仆寺卿尸位素餐，不堪其用，不过念在他此前兢兢业业努力保证朝廷马政正常运转，让他戴罪立功，其下所有官吏凡是涉案者全部下狱，然后所有案犯便同家眷一起随大军去边地筑城吧。”
朱佑樘闻言朝众多大臣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对视几眼，一起拱手道：“臣等无异议！”
“既然如此就依此办理吧，韩明忠”
“臣在，即刻拿人”
“臣遵旨”
“臣叶睦谢圣上宽恕之恩。”
“叶卿家起来吧，此后好好尽职便是。”
“微臣遵旨”
很快随着旨意的下达，第七师全员快速在城外的校场集结，朱厚照匆匆赶到之后，只交付了杨胜两句话：“第一、此战只许胜不许败，第二、尽快查探清楚庆王的下落，即刻出发不得延误。”
“末将遵命，此战若败末将必以死谢天下。”
朱厚照点点头，拿起酒酒碗走到点将台边缘大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望众位将士奋勇杀敌，扬我大明国威，本宫在此等候诸位将士回来喝庆功酒！”随着传话的兵士将此话逐步传阅到队伍后方，慢慢地所有士兵开始统一的喊起来：
“万胜！”
“万胜！”
“万胜！”
随着声音逐渐平息，朱厚照将酒碗递给单膝跪地的杨胜，只见他接过去一饮而尽，然后摔掉酒碗翻身上
马之后，一挥马鞭大声道：
“出发！”
前阵的骑队率先翻身上马，然后是之后的方阵，两万余骑即使分成五队，在五个团长的带领下各自离开仍然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全部离去。望着几乎一望无际的骑队，朱厚照默然许久方才往京城而去。
战争是残酷的，然而敌人不会任你宰割，所以必须要残酷的战争之后，才能掌握话语权，才能有更多的资源，以马政为例，现在明朝的疆域里并没有适合大规模养马的地方，而且明朝边疆压力不小，北方游牧民族多是骑兵，这又注定了大明的军马负担不小，可是没有大的养马地那就只能分散养了。
由此造成的恶果也是可见的，养马户负担极重，战马产出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逐年降低，甚至朱厚照即使不知道多年后战马的历史资料，也能猜到恐怕到了明末时期，朝廷的骑兵部队能有明初时期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就可以谢天谢地了，如果有河套在手，甚至更北方的大草原，那朝廷只需要划定若干个养马的大马场就完全足够了，不仅效率更高，所得战马品质也能更上一层楼。
而这只是其中一项关联的时政，其他的涉及经略西域，重开丝绸之路，占据油田为后世工业做准备，甚至保护环境从上游治理黄河，发展西安、兰州等地从而带动整个西部地区的发展。单纯靠农业即使吏治清明又找到土豆红薯等物，百姓也只能是饿不死而已，要想真正的有所发展，必须要商业兴盛，形成各地的土特产，普通人才能有初步的好日子过，再到往后工业和人口发展，才有可能依靠更强和更快速的运力，更多的人口，形成以旅游和工业为主的城市群，而对商业意识的培养自然要从现在就开始。
所以战争总是无可避免，不管是为了眼下还是将来，不将敌人消灭、打服，许多事情就只能是一纸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