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你这么不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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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欢撑着伞走入雨中，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水汪。
狭长的眸子望向天边的乌云，看了半晌，然后把手伸出去。
冰冷的雨滴落在手心里，缓缓变暖，下一刻又有一滴精准的砸在原来的雨滴上。
街边的树木被雨水淋得锃亮，空气中是潮湿又清新的味道，雨后就是秋天，在万物凋零的日子里，人总会更无情些。
楚清欢又想起了那个被杀的女人，花儿一样的年纪，就失去了生命，脑海中尽是流淌的鲜血！连带着脚步都快了不少。
可悲可怜，却又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楚清欢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简单吃了口饭，梁辰就被他家里的阿姨带着来了。
穿着简单的男生跟在自己阿姨身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低垂着眉眼，从眉眼看来，是个长相端正干净的男孩儿。
楚清欢亲自下楼迎接，那位阿姨有点着急，和楚清欢说了梁辰的症状，旁边的梁辰有些不耐烦，皱眉催促。
“我只答应你了三个小时，从我们来到你在这里说话已经浪费一小时了。”
阿姨抬手给了男孩屁股一巴掌，接着对楚清欢道：“楚医生，我就不跟你进去了，你好好开导一下我们梁辰哈。”
楚清欢点头，请阿姨放心。
楚清欢看了一眼梁辰，纯黑色西装搭配黑色牛仔裤，浑身上下只有露在外面的皮肤和鞋子是白色的。
眉眼英俊，是现在的女大学生都会喜欢的类型，眼神淡漠，似乎什么也不放在眼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气息，身材看着瘦弱，但人很高，楚清欢一米七的个子也只到他肩头。
“走吧！”
楚清欢说了一句，就率先上楼了。
梁辰打量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人，体态姣好，颜容伊丽，行为举止都透露着优雅，应该是个好性子。
他转而低着头跟在楚清欢身后，手指时不时攥起，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放开。
进门之后，楚清欢照例给他倒了一杯水，安排他坐到沙发上。
“你阿姨说你最近心情不好，还抽烟喝酒不吃饭？是有什么心事吗？”
梁辰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理会楚清欢的意思。
楚清欢转而问道：“你喜欢喝什么酒？”
梁辰猛然抬头，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视线中楚清欢单挑眉，眸光里满含真诚。
“就是酒，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他回答之后又开始低头。
楚清欢得到回答之后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从里面拿出两只高脚杯，和一瓶冰镇好的红酒。
“咚”红酒瓶子和桌子接触的声音把男孩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眼中的惊讶藏无可藏，指了指酒又指了指自己，歪头道：“你要和我喝酒？”
楚清欢倒了一些红酒放进专门的醒酒瓶子中，随后说：“不行吗？你不是喜欢吗？”
梁辰：“你和其他的心理医生不一样。”
楚清欢翘起二郎腿，把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脸道：“我是有条件的，你要回答问题，才能喝酒。”
梁辰眉眼微敛：“果然还是一个德行。”
楚清欢扯了一个笑容，随后就开始倒酒，两个杯子都倒了四分之一，没有什么喝酒的礼仪可言。
她端起一杯轻轻摇晃，酒杯中的液体宛如新鲜的血液在流淌，在房间的冷光折射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是Saint-Amour，我以为是你们男生都会喜欢这种酒”
楚清欢把酒杯放在鼻尖轻嗅：“清香宛如刚采摘的鲜花，不想尝尝吗？”
梁辰盯着楚清欢酒杯中的酒，咽了一口唾沫，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
“说吧，什么问题，对了，是一个问题一杯，还是一个问题一口。”
楚清欢轻抿了一口红酒，绯红的唇比杯中的红酒更诱人，“我问题很多，一个问题一杯，你可以慢慢喝，什么时候醉了，什么时候结束。”
“问。”
梁辰学着楚清欢的样子端起酒杯，缓缓晃动了两下，将液体倒入口中。
红酒的甘涩瞬间袭来，冲入鼻腔，梁辰好看的眼睛紧紧闭起，几秒之后回甘，才睁开眼睛。
“最近有人欺负你吗？”
楚清欢依旧端着自己的酒杯，时不时轻抿一口，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梁辰已经渐渐适应酒液在唇齿之间划过的感觉，看着楚清欢轻笑道：“看来楚小姐不太了解我们家啊？”
当然了解，梁家，A市第二世家，如果没猜错，面前的这位正是梁家刚刚上大一的二公子。
“我问的是所有人？”楚清欢再次强调自己的问题。
梁辰：“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说完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
之后反问楚清欢“你觉得世家里的少爷有自由吗？”
楚清欢想了想，回答道：“有，也没有，但自由是对所有自由的尊重。”
“呵！我那一家人，自以为是。”
梁辰两杯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他们总是打着为我好的目标限制我。”
楚清欢放下酒杯，恢复到盘着二郎腿的姿势：“你的梦想是什么？”
梁辰闻言看向楚清欢，然后笑道：“我喜欢赛车，但他们觉得危险，他们把我关起来，让我自己反省……他们眼里只有他们，我什么也不是！”
梁家有三个孩子，且都是男孩儿，目前大儿子基本接替了梁家所有的事业，而儿子梁辰刚上大学，小儿子还在襁褓里。
这样一来，梁辰在这个家里的存在程度确实会低一些……
“你和他们交谈过吗？”楚清欢需要了解事情的全貌。
“怎么没有，他们把我当成小孩子，他们爱我吗？”他自己发问，却不能得到答案。
梁辰喝的有些模糊，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倒酒，甚至还拿过了楚清欢的酒杯，细细斟满。
就在猩红的液体即将倒出来的时候，楚清欢抬手放在酒杯上，堵住了杯口。
“只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我不喝酒了，我想问你真正了解赛车吗？”
梁辰见她不喝了，自己也放下酒杯，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不觉得自己两三杯酒就能喝醉，他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来一个黑框眼镜带上。
平添了几分书生气息。
“我怎么不了解？我看了五年F1，了解wRc，参加过A市举办的FIAGt。”梁辰顺畅的说出这些比赛，却惹得楚清欢发笑。
“原来你这么不专一啊。”
标注：1.自由是对所有自由的尊重——波伏娃《人都是要死的》
2.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
wRc: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
FIAGt：世界超级跑车锦标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