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田在天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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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生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指尖。
昨晚手机里那个奇怪的帖子。
上午单位中突然降临的夜幕。
感染并害死自己同事的诡异。
可以操控并利用诡异的老田。
把自己丢在这里的两个混蛋。
再加上现在突兀出现的字幕。
今天近乎噩梦般的经历，已经潜移默化地颠覆了他的三观。
也让他的心境开始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变化。
“老田啊，你要是在天有灵，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裘生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的内心已不在翻江倒海，
他的面色也越来越冰冷。
地上的尸体正在异变，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房门的外面依旧漆黑，只能勉强看清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仿佛看不到尽头。
【哦！我的上帝哟！
你这脑子简直比我姑妈家那头倔驴的屁股还要让人无语！
我用我叔叔的名义郑重地告诉你！
你的感觉能够捕捉到的对象，我才能窥探他们的秘密！
就凭你这视力不怎么地，听力也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我只能告诉你，走夜路的时候要小心看着四周，慢点走！
要是你非要像脱缰的野狗一样撒欢奔腾。
我跟你打赌。
我一定会让我邻居家乔治叔叔，用他那新买的尖头靴子，狠狠地踢你屁股！
我发誓我会做到的！】
确定裘生已经看完了这点文字，这写满了俏皮话的字幕在他的眼前逐渐隐去。
回味着字幕里隐含的内容，裘生面色又冰冷了几分。
这个字幕，自己能够相信吗？
他忽然感觉有点冷。
房间里的温度还在下降。
至少在这一点上，它没有骗自己。
“我在瞎想什么呢，都这个境地了，我还畏手畏脚干什么。”裘生眼里闪过了一抹狠色。
房门在他的背后消失不见。黑洞洞的走廊里，他紧握着手枪，脚步很轻。
楼道里空荡荡的。
没有房门，也没有活着的东西。
随处可见的物件他都非常熟悉，都是公司办公间里的各种构造。
但是它们的组合，却处处流露着怪诞与阴森。
嵌在天花板里，已是锈迹斑斑的显示器。
深埋在地面里，只露出了顶部的衣柜。
还有竖着挂在墙上的床铺。
仿佛是将他认知当中的楼内结构给重新打散拼接，形成了一个迷宫一般。
都令裘生陌生无比。
直到走廊尽头，一面楼梯逐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在看清楼梯的瞬间，异变突生。
裘生只感觉眼前一片恍惚，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扭曲了一瞬。
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整体的布局有些相似，但是各种的细节无处不在透露着，
这是另一条漆黑的走廊。
他后退了一步，背后立马传来了一股坚实感。
自己刚走过的路，此刻却已然变成了坚硬的墙壁。
“果然，夜幕里的时间和空间是混乱的。”
裘生正在心里思索着，他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咳咳，小伙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是谁？！
……
时间回到裘生醒来的二十五分钟前。
高耸入云的大楼外，一名穿着制服的男子正面色凝重地站在大楼的门外。
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位脸上挂着戏谑表情的白大衣男子。
“珠呈国际大厦13层，锦明设计公司。就是这里了。”王鸽关闭了导航软件，点开一条刚收到的消息后，就将自己的手机怼到了刘星宇的眼前：
“就在刚才，协会已经根据被害者的特征，把这个诡异的代号定为‘领头者’了。根据我们刚才上报的资料，目前‘领头者’为感染类诡异，危险等级暂定为丙级。”
“丙级诡异，那还在我们能对付的范围之内。”刘星宇点了下头。
“有你这句话就行。”王鸽说着就准备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就在此时，刚刚关闭的手机屏幕突然开始一阵剧烈的闪烁。
在急促的报警声里，一个类似心电图一样的界面弹在了屏幕顶部。
其上一直波澜起伏的绿色线条，
忽然变成了一条直线。
这么快？！
两人心里同时一惊。
“这才进去不到十分钟吧。”刘星宇看了王鸽一眼：“我们的临时工可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那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在诡异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王鸽眯着眼睛：“临时工对于我们而言，就是炮灰和消耗品。他们既然享受了我们的待遇，就理所应当承担相应的风险。”
这个显示绿色直线的界面，正是他们的生命监测系统。
这种图像和报警信息出现，只代表了一种情况。
就是那个临时工的生命体征完全消失了。
“你之前和临时工的接触不多，这点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的。”看着面色有些发青的刘星宇，王鸽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的福利你还不了解吗？后勤会善待他的家人的。”
“知道了。”刘星宇面色稍缓，瞳孔里的漩涡开始旋转：“楼外没有看到明显异常。”
刘星宇的目光似乎穿过了墙壁，直视到了大厦中：
“但是楼内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有一种力量阻止了我的探查。
夜幕看来已经降临了，那个诡异回来了。”
“那证明我们的计划前半段已经成功了。”王鸽的嘴角一勾：“老田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他身死，也至少会重创那个诡异。
我们两个人偷袭一个重伤的丙级诡异，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话之间，两人肩并肩地迈进了大楼之中。
原本还是明亮的世界，在瞬间变得漆黑。
仿佛和楼外身处两个时空。
回头望了一眼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大门，王鸽掂了掂手机。
屏幕上的信号，不出意外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过没有信号，不代表没有其他功能。
“搜索到老田手机的位置了。看来那个小子果然在这里。就是距离稍微远了点。”王鸽微笑道：
“按照我们的计划，‘饵’起到作用之后，那个诡异应该会朝着目标的方向靠近。我们只要前往那个小子那里，趁‘领头者’还没有防备的时候，进行袭击就可以了。”
王鸽的手机屏幕里，除了代表两个人的绿色光点之外。
还多出了一个时而明亮，时而晦暗的红色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