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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垂吊者睁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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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祈呢?”

一大早——

总之,赶上了做早饭的时间,胭条巴为父母准备了富有营养的一餐,没有看到长久以来一直在身边的呆萌少女。

“哎?巴,你也不知道吗?真奇怪,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最早等早饭的吧?”

胭条枫也是一脸不解的托着脸。

算了,妈妈大人是笨蛋。

——胭条巴心想,问母上大人还不如自己去找呢,祈大概还是在睡觉吧?嗯,在自己房间里……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让胭条巴为自己辩解一下这让人误会的关系吧——虽然可能会更让人误会。

但他还是要说……

那是一个雪夜,他捡到了无家可归的少女——在这之前,同样的夜晚,他似乎还见过什么人,却想不起来形貌了。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倒下了?”

不能放任不管!

她会冻死的,何况,她的身上,有着令人不得不在意的伤。

在这个经济下行的时代,每个人都没有精力关心别人,她在这里有多久了?

少女靠在隧道的墙壁,发出微弱的呼息。

“……我是笨蛋吧,你已经昏迷了,怎么可能会回答我?”

胭条巴无奈的骂了自己一句,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意外的平稳,太好了……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

他将无名的少女背起,幸好,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冷漠,自顾不暇,不然说不定就有正义使者来质疑他,并叫来policeman给他上银铐子了。

发生了什么,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在将少女带回家的路上,他不禁想着,这断非现实之兵刃拳脚造成的伤,此乃常人所无法涉及的里侧神秘的写照。

毫无疑问,这个无名的少女,很可能是被卷入了神秘世界中,遭到了正统魔术师的灭口。

当然,要感谢这个魔术师的傲慢,祂或许是认为没人会救一个不相关的少女,让她冻死在人世就是最恶毒的惩罚吧?

带着少女回到小川公寓后,胭条巴为她进行了简易的伤口处理,幸好没有尴尬地位的伤。

“呜——”

当少女醒来时,发觉自己处于陌生的地方,那戒备的神色,让胭条巴好笑——他没注意到,少女看到他的脸后的震惊。

“你叫什么?为什么会昏迷在那个地方?”

他询问着,原谅他吧,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作为传承保菌者后继,他更像一个魔术使,邪恶的、对无辜人士出手的魔术师,就让他来阻止。

他要做这个城市的守护者。

“不知道……母后没有给我名字,只有最强的人才能继承……”

少女说了奇怪的话,胭条巴没听仔细。

“唉?没有名字吗?是不想说吗?”他微笑着,如同柴火的双眸注视少女,那灼热炽诚的视线令少女心虚的缩了缩身体。

“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人真奇怪,这不关你的事吧?”她嘟囔着,声音像是向父母小心的撒娇的婴孩。

不知是不是触动了少年哪根弦,他微笑:“嘛,就当我爱多管闲事了。但是啊,名字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记忆、情感、人生,全部是依托名字才能有的。我给你起个名字吧?祈,就叫祈ります。”

“我说,你是受虐了还会高兴的人吗?嘛,这个名字不错,我就叫祈了!”少女一边抱怨嘲讽少年,却不动声色的接受了这个名字。

“呀嘞呀嘞,”胭条巴接受她的小情绪,只要人没事就行了,自己怎样反倒是其次,“那个,你有家人吗?休息一下,我就送你回家?”

家里的房间也比较少,正是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才会蜗居在这让人不适的地方,再收留一个少女,会很拥挤吧?

“……”

祈沉默不语。

“是吗?家里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情况吗?”胭条巴自觉可能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于是,他邀请少女住了下来。至少在她想离开前,他会收留她。报酬就是,负责家里的家务。

嗯。

随之而来的是后面的一系列问题,祈完全是空有知识没有常识的家伙,母上大人更是认为她里自己的女友,于是,她亳无自觉的睡到了巴的床上……

感觉就像是在养成一个可爱的女儿?

??

礼园女子学院。

这是所全体制的贵族女子学院——虽然是贵族学院,但胆大包天的下流人士也不是不能将黑暗蔓延到这里。

礼园这所学校如同收容所般,入学后没有相当的特权,就无法出来。校内气氛安静、停滞得像是骗人似的,是个不可能有暴力事件发生,干净到有些病态的异世界。

“没想到凛你竟然是贵族学校出身,这还真是……”

清晨的走道上,远坂凛优雅的走着,回归自己的校园日常,向着礼堂走去。

灵体化的狂之从者,berserker,跟在她身边,以念话与自己的master交流。

“berserker,你到底还是狂战士啊……对你期待太多真是我的错?我姑且也算个贵族吧?在这所礼园上学有什么意外?”远坂凛磨着牙,一幅猜透了berserker的态度,抱着双手轻哼。

“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贵族的礼仪?”

berserker没有反驳,一样哼声表达自己的看法,“礼仪在大多情况下算有吧?实际上你就是个天真的丫头。这就是优雅,吧?”

在“优雅”二字上,berserker特地咬了重应,在这几日的相处下,可以说,彼此间积累了很重的怨气。

远坂凛:“啊啦,你在说什么玩笑,远坂家的作风一向都是优雅,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berserker嗤笑:“所以你在我刚出去打杀一个人造生命体我把我叫回来?为此不惜浪费一划令咒?优雅啊——令咒用完后我可不保证不会杀你哦。”

“安心吧,我一定会用最后的令咒让你发挥余热再死的。”远坂凛嘴上不饶人,心里暗叹,自己召唤了什么样的从者啊。

这别扭的性格——

“我说,berserker,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身边一直有个人吗?”

他到底看不看得到他的伴侣呢?和这灵基是一同存在的,只在梦中出现的迷之少女?

“嗯?这也是你优雅的问题吗?”berserker语气轻佻,看样子完全不知道,开玩笑似的说,“我当然会有这种感觉。毕竟,Servant也是种亡灵嘛,说不定我身边有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等着报复我呢?”

“……”

果然是“berserker”,这种无法沟通的思维,这种态度,成为berserker是理所应当的吧。

“——线索完全找不到一点,他是哪个时代的英雄,什么从者也分辨不出来……哪有这么现代风的从者?”远坂凛抽出一只手抚面,大为失落,作为master,稀里糊涂的召唤了从者,稀里糊涂的参于圣杯战争,对自己的从者一无所知,怎么想都很差劲。

这根本就是天崩开局嘛!

“小心。”

温柔的声音,是个文静的女性。

将陷入深思的远坂凛唤回现实,看着眼前的水池,她暗呼好险,心中对不作为的berserker抱怨不满之后,对拉住她的女性充满了好感。

回头,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

美丽,文静,优雅,坚毅,忧郁,善良。

给人的第一眼,便是如此感受。

即使自己也是一位美人,远坂凛仍是有一瞬间被她吸引。

衬托出女人优美身形,是远坂凛熟悉的礼园校服,浅蓝色的长发,风纪委员般的感觉,紫色的眸子,其如苍银之坚贞骑士。

远坂凛向她道谢,“谢谢你,那个,你是……”

忧郁的女性摇了摇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他,“不要感谢我,我们,是敌人。”

敌人?

远坂凛一时无法理解,不,她只是无法将某些事和这个女人串联起来,毕竟,这太不合理了,若是敌对者,那为什么会……

那一抹淡色的身影擦肩而过,浅蓝的长发飘扬,留下的只有忧郁,自始至终,上天给予她的,亦只有,悲运。

悲凉的形影,任回忆折磨。

“她是,”

远坂凛好奇的想追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她对这类悲运的人,有着一探究竟的想法。

“我劝你不要过去,仔细看看吧,远坂凛,”berserker泼冷水的声音又响起。

“烦人!berserker,我要干什么你管不了吧?还有之前我差点掉进水里,你也不提醒我,真是差劲的仆人。”

远坂凛说着,确实,berserker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从者。

“你这么说,我也放任不管了。呀嘞呀嘞,本来我都想告诉你她的身份了。”

berserker被怼了一句,放弃了毒舌,只是表达自己的期待——“去问出她的身份吧。”

“……”

??

礼园是有教堂的。

真是个诡异的学校,不知道是老师去当修女,或者是修女来当老师。

还好,

———礼拜仪式早晚都有,弥撒则是每周日举行一次,学生有义务参与的只有礼拜,弥撒可以自由前往。

像远坂凛这种魔术师理应和教会代表的教堂势不两立,所以并不会参加弥撒。

但远坂家有所不同,作为极东之地的魔术家族,算不上什么名门,加之先父曾有一个教会出身的弟子。

远坂凛对教堂并不排斥,对协会的规矩也不感冒,和同学们一样,自然的参于了弥撒。

虽说信仰是自由的。

本来今天不是弥撒的日子,但鬼使神差的,Fate般注定,远坂凛走到了教堂前。

果然,文静的少女站在教堂前,双手握在胸前,对着教堂中供奉的神,不知祈祷什么,那般虔诚而卑微。

忍不住,就使用了不能泄露的神秘,妄图去窃听传达予神的话。

能听到细微的声音,犹如甘甜的泉水,滋润耳田。

——愿此言,能达您之耳。

愿……保佑……正直……安宁……

愿在另一世界的他……

“……”

断断续续,听不真切,远坂凛忍不住靠近了些,“在为逝去的亲人祈祷吗?”

“我觉得不是,”berserker显现出身形,严肃的道,“从者可没必要再为别人祈祷了。”

“唉?!你说什么?Servant?!不是吧,她是从者?等一下,她明明穿着校服——呃,真是个大胆的master啊。”

远坂凛一时错愕,常识上来讲,作为从者居然光明正大的出现,还穿着校服在别的master的校园里行走——这对主从的常识要么说为零,要么就是挑衅她了。

“请不必这么紧张,”那淡色的坚贞女子早就发现了远坂凛,忧郁的视线转向她,投以善意的笑容,“圣杯战争,是夜晚进行的……我清楚。”

“也就是说,晚上,就要战斗了,是吧?”远坂凛一脸觉悟,“放马过来吧!赌上远坂的名号,定要击碎你的狂妄。”

“……不。这是试探,”未知的从者坦诚无比,视线转而放在了berserker身上,那双眼,其中的悲伤、爱意、怜悯多到快要溢出来,“啊,英雄啊,我的■■,我的爱人,真是可怜的姿态,为何命运对你这般残忍?既便堕落至此,亦要为人类献身……■■,你的命运,由我来击破!”

爱惜的,是将berserker认出来了,又或是当成某人了?她在此立誓,再一次向命运发起挑战。

“——!?”

berserker双眼睁大,不是他和未知的从者有何宿命关系,他可以确信,在漫长的杀戮生涯,与之并无多少交集,为何,她这幅笃定的模样?

她,认出自己了?

——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用救赎!现在的我,清醒无比!简直幸福到不能自已!

在心中以话语暗示自己,差点被这眼神瓦解的狂之心灵再度筑起坚城。

“这边,布伦希尔德学姐,快点快点!我带你去你的宿舍吧。”

这两人,都很古怪。

在远坂凛开口前,一名礼园的学妹出现,挥着手,兴奋的邀请女从者过去,揭示了其之真名——“布伦希尔德。”

“不是!怎么会有这种事!”

捂住脸,无力吐槽,远坂凛心累了,居然都不带隐藏?以真名来上学?布伦希尔德,这个名字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有问题吧?

此名,乃是北欧主神奥丁的女儿,女武神瓦尔基里的长姐,堪称女武神之王的仙女。

北欧神话中的悲剧之女。

是被视作与『沃尔松格传』中的大英雄——齐格鲁德的命运爱人希格德莉法为同一存在的女武神。

在老埃达的『希格德莉法之歌』,以及『布伦希尔德的冥府之旅』中,同样被描述为与齐格鲁德坠入爱河的女武神。

作为半神也是顶尖的,是搜寻战死的英雄亡魂的英勇的女战神。同样是,仙女被偷走衣服最后只能下嫁的传说的原典人物之一。

对魔术师这种存在来说,这不算冷门的神话,对贵族女子们来说,也有大把机会接触到这些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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