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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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休斯当然不知道那天哈利去找他了——第二天是星期天，他在吃过午饭之后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斯内普看着特休斯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又看着这个人直直地走向他的私人储藏柜。
“借我一点用用嘛。”注意到他的目光，特休斯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已经托卢修斯去帮我买了，但肯定没法这么快就收到……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显而易见。”斯内普说，“我会。”
“好无情啊。”特休斯叹了口气，“拜托你，我亲爱的斯内普学弟，我确实有急用。谁让这些东西只有你这边有啊。”
他手上的动作根本没有因为说话就停下来，不一会儿就摸出了很多种材料。
“……”斯内普扫视了一下那些被明显地分成两堆的材料。
“有一半边是用来制作补强身体的魔药的，我在假期的时候改良了一下配方。”特休斯说，“另一半是我上课的时候要用的，那些等今年假期的时候再还给你……之前写给卢修斯学长的单子里没有这部分。”
“这两种魔药全都使用那种‘复原古代魔药’的方法么？”
“正是。”特休斯说，“如果不是仿制古代魔药，可很难开发出效果这么好的版本。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得出这个配方的。”
“另一个的效果是什么。”斯内普问。
“嗯……”特休斯沉吟了一下，“我不太好说。要不我待会熬制一份给你，你尝一下？”
斯内普看着他翘起的嘴角，冷笑了一声。
“那就闭嘴。”他说，“我还不想尝你的魔药。”
“又不是毒药来的。”特休斯故作无辜地说，“我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熬制毒药……那我们随便找个人试一下？你有没有讨厌的人？”
斯内普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咳。”意识到前后言辞的不搭调，特休斯咳嗽了一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岔开了话题，“这个我可是准备拿去给学生喝的，当然没有问题。”
“乌姆里奇。”斯内普轻轻地说，“要是你能做到让她喝掉这东西。”
“我还以为你会说哈利·波特呢。”特休斯看了他一眼，“让一个人按我的想法喝掉什么东西简直易如反掌。别忘了我是谁……总之先把它熬出来吧。”
在他炼制魔药的时候，斯内普就坐在他的对面，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动作。
将多种常见材料融合到一起，达到如同那些在古代便已经绝迹了的优秀材料的效果，这种和炼金术一样的思维所得到的产物也的确就像是点石成金之后得到的金子，可以说是为魔药学增添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特休斯在当年制作的所有毒药几乎都是是以这种方式为基础复原出的古代配方，在那个时候他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没哟通过神秘事务司的路径发表这个方法。
而这几年因为他忙于霍格沃茨的工作，他一来为了填补自己成果上的空白，二来，他在前几年也发表过关于魔药的成果，说是在那之后继续深研也合情合理，所以特休斯在之前的暑假里把这种“复原古代魔药”的方式当作自己近些年的成果发表了出去。
当时在看到那份匿名发表的论文以后，博德和克罗克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充满整个办公室的声音质问他到底还压了多少成果。
“哈哈，当然没有啦，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故意压着成果不发表的人。”那时候特休斯是这么回答他们的——虽然收获的回应是两道明显就不相信的视线。
“好了。”熬制好魔药的特休斯满意地将这瓶还冒着热气的药水挪进玻璃瓶里。瓶子里的液体是透明无色的，也没有过于刺鼻的气味——看得出来是特意调制成这样的。
毕竟制作毒药多年，特休斯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找到一个消除魔药的颜色和气味的办法。
毕竟这种药水原本的颜色是墨绿色的，看上去很渗人，想骗人喝也没有办法。
斯内普看着瓶口那些不上升、反而是在向下沉着，像是给瓶口加了一层保护罩的蒸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可能猜到一点它的用途了？”特休斯问。
“和复方汤剂有相似的地方，和变形有关？”斯内普问。
“没错。”特休斯肯定了他的说法，“这是一种让人变形成另一个‘自己’的好东西……具体的就等明天晚上吧，给乌姆里奇女士来一个精彩的。”
说完，他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等到第二天，特休斯悄悄地找到了姓韦斯莱的两位优秀学生：乔治和弗雷德。
“我想找你们帮个忙。”特休斯把他们两个拉到走廊的角落，偷偷摸摸地说，“我这儿有一种能让人变成另一个性别的药水。”
“你是在开玩笑吧？”弗雷德低声地说。
“绝对是真的，你们可以试一下。”特休斯拿出药水，“只喝一点的话，很快就能变回来……几滴就能起效。”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一人用手指头蘸了一点儿，放进嘴里。没过多久，他们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变成女生的自己——从身材到面容都发生了变化。
“酷。”乔治说了句话，发现声音也和女生一样。
“而且完全看得出是我们。”弗雷德扯了扯乔治的脸颊，被痛得咧嘴的乔治不甘示弱地扯了回去。
等到药水的效果消退、他们也打闹够了以后，特休斯才继续说：“我有个朋友想看乌姆里奇把这东西喝下去……而且要是喝得足够多，哪怕用上一整个星期也没法变回来。”
“教授，你的…朋友的主意……”“真够厉害的！”
“往她的杯子里加上这个瓶子的五分之一就差不多了，时间就在今天晚上……我记得有人说过她爱喝雪莉酒。”特休斯说着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我把这个药水的配方交给你们作为酬劳怎么样？”
“成交！”弗雷德和他击掌。
“不许反悔！”乔治把他手里的羊皮纸拿了过去。
嗯，所以说干坏事就是得找别人帮忙才行。特休斯开心地目送开心的韦斯莱兄弟离开。
等到晚上，他和斯内普一起到礼堂吃饭。在路过格兰芬多的长桌时，韦斯莱兄弟朝他打了个“已经完成”的手势。
特休斯伸手拽了下斯内普，递给他一个“你就看好戏吧”的眼神。斯内普回给他一个白眼。
他们坐到教工席上的时候，正是礼堂中来往的人最多的时候。没过多久，特休斯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粗犷的尖叫。
特休斯转过头看过去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一声。乌姆里奇的身材变得宽宽胖胖的，把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裙子撑得几乎脱线，那张蛤蟆一样的脸也变得更让人生厌，脸颊的皮肉几乎垂到了嘴角。
下面的学生们随着这声尖叫看过来，在瞧见乌姆里奇的模样之后，他们纷纷发出了热闹的喧哗声。
“不准吵！别看！”乌姆里奇大声地叫着，勉强踩着变得不合脚的高跟鞋，用那副壮实的男性身躯像小姑娘一样别扭地跑出了礼堂，配上粉红色的连衣裙，又引发了更大的笑声和喧哗。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所谓的“变形成另一个‘自己’”，竟然是转换性别……怎么会有人想到要做出这种效果的魔药？
他又想到最开始特休斯对他说的“你尝一下？”——于是特休斯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他的瞪视。
韦斯莱兄弟在下面笑得直抹眼泪，开学的一周以来，所有不满于乌姆里奇的学生们也和他们表现得一模一样。
“拍下来了吗？”乔治一边抹眼泪一边问旁边的科林·克里维。
“拍…哈哈哈……拍下来了！”科林说，“有好几张呢，你们知道该怎么洗照片吗？”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们。”“你只需要保护好它。”
韦斯莱兄弟对视一眼，又想起了刚才那副场面，笑得更大声了。
对于乌姆里奇能在茶余饭后用来成为学生们的笑料这件事，特休斯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出现了一点意外的事。
那天乌姆里奇去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也拿她的情况没有办法，之后她就躲了整整一个星期。
而这段时间里，都是特休斯在代上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他去找邓布利多投诉工作量的不合理，而邓布利多居然拒绝给他开门，并且留下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留言字条。
于是特休斯恶劣地给了韦斯莱兄弟一笔钱和介绍信，让他们得以购买大量的显影药水和照片纸。在乌姆里奇恢复正常之前，她变成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别扭地迈着小碎步奔跑的照片就传遍了城堡。
哈利无疑是最先拿到照片的那批人之一，那上面滑稽的乌姆里奇让他直到按照约定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面时，都还忍不住笑。
“我猜你也有一张这个。”邓布利多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照片，“售价1纳特，几乎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张。”
“是的。”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把笑意压下去，“教授，我们今天……”
“是的，我会继续告诉你一些关于伏地魔的事情。”
邓布利多将那张滑稽的照片放在桌上，又拿魔杖搅了搅冥想盆。那上面出现的画面是长大了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张脸已经很像是伏地魔现在的容貌了，所以哈利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那个时候的伏地魔要更年轻，眼睛也还是黑色的，看上去也没有那么阴沉。
年轻的汤姆穿过走廊，来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那时的办公室和现在的看起来大有不同，桌子后面坐着的也并不是邓布利多，而是另一个老人。
“迪佩特教授。”年轻的伏地魔说，“关于我的申请……”
“很抱歉，汤姆。”迪佩特教授说，“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你还太年轻。如果你在几年之后仍然愿意申请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可以再回到霍格沃茨来，到时我一定十分欢迎你。”
哈利从年轻的伏地魔的眼里读出了一丝不甘，但伏地魔没有将它表现出来，而是彬彬有礼地答应了下来，又告别离开。
“他曾经想当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哈利问邓布利多。
“是的。”邓布利多说，“但我认为，他的想得到的可能并不是这个职位，而是其他的东西。事实上，他在毕业之后又回到过霍格沃茨两次，但更早的那一次，他并没有提及这件事。”
“其他的东西？”哈利有点疑惑地问。
“我猜测他可能是想从学生里挑选足够优秀的人才加入他的队伍，又或者是想要探寻什么秘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们接下来要看的，就是他在毕业以后，第一次回到霍格沃茨的景象。它关系着我们上一次没有解答的疑惑。”
他将一只玻璃瓶拿出来，里面银色的液体流淌到冥想盆之中。
哈利跟随着邓布利多进入这段记忆，惊讶地发现自己仍然身处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之中——布置和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伏地魔平静地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好像正是刚刚哈利坐着的那个位置。而只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这个人，哈利并不认识。他长得很有亲和力，配合那宽大的体格，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胖海象一样，只有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让他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么好欺负。
而后面的人身上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看上去大致只有一年级，胸前的徽章是斯莱特林的。
而后面这个人，哈利反而认识。
这是特休斯·冈特，毫无疑问，虽然看上去年轻了太多，但这个人确实是冈特教授没错——那个时候的冈特教授也还是用一条带子遮着眼睛。
“…特休斯，我的兄弟，到我身边来。”
哈利听到伏地魔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