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步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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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查看预言得拿上提灯，待会到办公室，我给你拿一个。”赫淮斯这么说着，开始沿着原路返回。
等又回到那个圆形房间里，赫淮斯带着他走入了另一个房间。
“行星室，可以通过大脑厅过来，但不能从这前往大脑厅。无论你怎么进来，都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间满是行星的黑屋子，特休斯能感受到自己好像漂浮在黑暗中。他看着那些立体的行星，询问道：“这里该怎么使用？”
“你可以用魔力操控它们。”赫淮斯随口回答，“模拟你想要的一切天象，观察它们的运转会招致什么样的结局……可以用来进行天文学方面的研究。等你离开之后，这里又会恢复原状。”
“我明白了。”
离开行星室之后，赫淮斯又带着特休斯回到了办公室里。他拿了一个崭新的提灯，里面是一支点起来会发出蓝色亮光的蜡烛。
“用完了就到那边补充。”赫淮斯指了指书架最底下的抽屉。
特休斯点了点头，问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赫淮斯又在桌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张羊皮纸，然后拉着他到光线充足的时间厅里，将上面的内容指给他：“你可以随意选一个，或者几个项目，你想自己开设研究也可以……用不着理会外面的规矩和人，你所研究的一切在没有得到切实的、能够让巫师们知道的结果之前，都是绝密。当然，你也不必急于做出什么成绩。”
“你的工作时间由你自己安排，不用在意上面八层的规矩。书架上的笔记你可以随意翻看，但是不能带出神秘事务司……就像我之前说的，只要在五年之内，你能做出你的第一个成果，后面你的研究进行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会再干涉。”
听到这里，特休斯完全理解了。
这神秘事务司，当真是一块福地啊。
只需要随意进行一些研究，每个月就能领到丰厚的工资——甚至不会有人过问你是否有成果，也不会有人过问你在研究什么东西。要是他再邪恶一点，这地方简直就是合法进行黑魔法研究的最佳地点啊。
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工作到魔法部原地解散的那一天。
他接过那张羊皮纸，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列出的项目。上面最多的是关于灵魂与死亡的研究内容，深入到本质的那种。但也并非没有其他方面的内容，看得出来，每个缄默人都有各自的研究方向。
“对了，你还得提升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水平。”赫淮斯说，“书架里有相关的内容，你记得去看一看。我们的工作内容需要严格保密，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好的。”特休斯点了点头，“我想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研究，需要现在进行登记吗？”
“等你有了成果，再来向我汇报。”赫淮斯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用急着证明什么，我们的工作是严谨细致的。”
太好了。特休斯重重地点头，像这样既不规定工作时间，也不限制工作范围，还有工资可以拿的工作单位，果然很适合他。
他不由得感叹，沃伦先生说得没错，要是早知道这边的待遇，他肯定会选择神秘事务司的。
鉴于这是他在神秘事务司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天，特休斯没有原地开始发呆，而是选择查看书架上的笔记。
他用自己的印章打开书架，正要伸手去抽出笔记，就被吸进了另一个空间里。
等他再站定，面前出现了十数排整齐的大架子，上面满是各种各样的记事本。
特休斯看了看身边的索引。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甚至能追溯到十七世纪末十八世纪初，魔法部刚刚成立的时候。
这些手记封存在这个与时间隔离的空间里，被列为绝密事项，只有同属于绝密的缄默人能够查阅。
“真是……壮观。”特休斯明白为什么不能将笔记带离神秘事务司了——或者说，这些手记不能离开这个空间。
一旦离开这个空间，它们会立刻遭到时间的侵蚀。
而特休斯也感觉得到，他能够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算多。
除了时间之外，索引上还标注了类别。特休斯按照位置标记找去了大脑封闭术相关的位置，从中抽出一本笔记翻看了起来。
里面记录的内容的确对她很有帮助，他只是看了一部分，便感到一直困扰着他、使他难以继续提升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水平的障碍消失了。
在他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这本手记被吸入了书架之中，他也被那个空间给送了出来。
他确认了一下，时间过去了三十分钟。
“每天能看三十分钟……按照这种设定，一辈子都看不完里面那些记录。”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那位叫博德的缄默人这么对他说，“我是贝克尔·博德，你就是老沃伦招来的……特休斯·冈特？”
“是的。”特休斯点了点头，“我按照沃伦先生的指示，正在提升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水平呢。”
“那还真是……”博德挠了挠头，“老沃伦对大脑封闭术的要求很高的，我当初连着练了一年多，那时候连梦里都是那些提升大脑封闭术实力的小技巧……简直是折磨。”
“哈哈……”特休斯干笑了两声，没接这句话。
在大脑封闭术方面，他在学校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而那个锁在灵魂上的契约同样有着防止其他人窥探的力量——这也勉强算是他获益的部分——只要今后也能够像刚才那半个小时里一样稳步提升，应该不需要耗费一年之久的时间……
“别害怕。”博德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这边很久没有招到新人了……所以应该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严格。好了，我先去忙自己的事了。最近我经常会用到行星室，你要是也想用的话，咱们可以换开时间。”
“好的。我到时候会提出来的。”特休斯目送他离开办公室。
刚刚博德在说话的时候也是悄声细语的，因为那边的卢克伍德还没醒过来——看起来神秘事务司的工作氛围挺不错的，至少充满了同事情谊，不像伏地魔那边……压根连同事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一个星期之后，特休斯觉得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应该已经提升到不能再提升的地步了。他去见了赫淮斯，对方也表示了肯定。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决定正式研究的方向了。特休斯摸着下巴检视面前的索引，要说他对哪方面最有兴趣——果然还是魔药学吧。
关于魔药学的手记也不算少，特休斯又按照时间，去找了最早被记录的那部分。
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曾经阅读过一些关于古代魔药学的书籍。但因为那时候他的学习重心还在黑魔法那边，加之课内的魔药学水平不足，所以没有更深入地钻研。
而现在有了可以深入研究的条件，他自然要满足自己的兴趣了。
事实上，一些古代魔药的配方至今在巫师界仍有流传，现代的巫师们之所以无法制作它们并不是因为炼制方法上的阻碍，而是那些古代魔药需要用到的材料早已在自然界绝迹，难以寻觅了。
比如说一些从魔法生物身上获取的材料——关于这个，特休斯听斯卡曼德先生说过——因为无法适应气候的变化，或者因为麻瓜的捕杀（麻瓜可能并不知道它们的魔法能力和价值，只是单纯地喜爱它们的皮毛或外貌），一些在几百年前分布广泛的魔法生物，现今早已经灭绝了。
而比起生物，植物更容易受到破坏也更容易被灭绝，而主要的原因便是麻瓜对世界的探索、开发和破坏——毕竟巫师再怎么法力高强，从人数上来说总是比麻瓜少上许多倍，哪怕专门去保护那些珍惜的植物，也总会有难以照顾到的地方——这也是一些巫师厌恶麻瓜的原因。
这也是古代魔药在现代难以复现的主要原因，至于那些类似“古代魔药的效果远低于现代魔药，制作方法却要繁琐数倍，早该被淘汰”的论调，特休斯只能希望说出这种话的巫师最好真的阅读过古代魔药相关的书籍。
反正看过那些关于古代魔药的书籍之后，他是相当眼馋其效果的。
特休斯抽出最早的魔药学手记，仔细地阅读起来。
这本手记的扉页上写着：一等的天才，能够抓住那抵达完美的灵光，足以发扬我所深研的内容；二等的天才，能够创造新的方式弥补不足，足以实践我所创造的内容；三等的天才，不适合阅读我的手记。
……我以后也要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这种话。特休斯扯了扯嘴角，莫名有一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
好在没有被白占这个便宜，他越是向后阅读下去，越能发现这本手记的价值。直到它被书架收回，他自己也被这个空间给推出去，他被那本手记中的知识所带动的思维仍旧没停下来。
特休斯快步到办公桌旁边，抽出羽毛笔，随手拿起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写了起来。
那本手记的主人所在的时代，许多现在已经绝迹的古代魔药仍旧能够被制造，但已经变得相当难以获取。而对方极有远见地预料到了后世的情况，故而记录了很多珍惜材料——都是现在已经灭绝的材料——的性质以及其在配方里发挥的作用。
在那之后，记录下这些的人提出了一个可能。
如果能够复现其性质，是否能使用其他的材料代替这些珍贵之物？
特休斯没来得及看到后面的结论，就已经离开了那个空间。在他看来，即使过程可能复杂许多，但这个设想是能够被实现的。一些材料搭配在一起，也能具有差不多的性质——复杂之处在于，还要考虑到它们与其他材料之间的反应。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以“复现古代魔药”为目标，阅读了许多书架空间里的魔药学手记，又购买了不少的魔药材料进行实验。
在9月11日当天，他一早去到神秘事务司看了三十分钟的手记。
那之后他在办公室发了会呆，就离开了魔法部。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他改扮成那副七、八岁的模样，赶去了破釜酒吧。
他一进入破釜酒吧，就看到脚边放着一个箱子的布伦特坐在桌边，桌面上是一杯气泡水。
因为身体的问题，布伦特一向不喝酒，只有毕业的时候跟他们喝了一杯黄油啤酒，但那东西在埃弗里口中的评价是——黄油啤酒也算酒？
他顺当地坐到布伦特的对面：“早上好，格林格拉斯先生。”
布伦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渡鸦。对比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的面容果然有着细微的不同。
这足以说明对方这张脸确实是用魔法变形出来的。但这也让他产生了另一个疑惑——居然有人会想着变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吗？真是恶劣的趣味啊……
除此之外，他闻到一股之前没有过的味道，像是草木混合的香气，又有点像烧灼什么木头之后留下的味道。
“早上好。”他礼貌地回复，“我应该怎么配合你？”
“找个地方休息，伪装好以后，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到翻倒巷外面。”化身为渡鸦的特休斯自然地换了副口吻，“我们到时候再见。另外，有一件事询问你的意见。”
他把手肘架到桌上，双手十指交叠托着下巴：“我制作了一种能疗愈身体不足的魔药，你愿意试验其效果么？”
“试验？”布伦特表现出了疑惑。
“我依照一些记录，制作了一种古代魔药的现代改良款。”特休斯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全新的药水，除了无毒及不致命之外，我不能保证任何。”
“……”布伦特看着他没有一丝心虚的脸色，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气泡水。
要说这个提议很离谱，但他确实能保证药水没有毒性；要说这个提议很靠谱，但他除了没有毒性之外什么都无法保证。
这让布伦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可以拒绝吗？”最终，布伦特这样回答。
“当然可以。”特休斯也不意外，“那么，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下午再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