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男人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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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老爷是生意人。
从来追求“和气生财。”
贾美棠的彪悍凶蛮刺激到了他。
即便自家妹子发疯的那些年,无论折磨自己还是磋磨下人,都不及今日这女子之一分。
这样的女人,竟是贾府养出来的孩子?
柏老爷无法相信。
那贾府的老主子,柏老爷见过的,都是些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人。
那么,这贾美棠,如何解释。
他再想云舟那番话,竟是信了。以今日之所见,这个肥壮暴躁的女子,戾气之重,心性之恶,可见一斑。
小妹至死没见,也是天意。
若是看见了,只怕会当场气绝身亡。
柏老爷立定主意,贾府赘婿这个忙,今日自己也是尽力了。
他不想再看到那个虚情假意心机深重的贾府赘婿,当夜修书一封,第二日,派人送了贾府去。
书信内容,柏老爷谁都没给说过,反正贾府的人自此再没有来过柏府。
倒是对云舟,柏老爷生出些歉意。
在被贾荀之引到歧路之时,他竟是一点也没想过云舟的好处。柏老爷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活老了,却迂腐了;做了一辈子生意,连这一点陷阱都没有识别出来。
难为云舟,对柏老爷可一点没有为难过。
虽然柏利父子二人都站在贾美棠一边。
然而云舟,并不介意。
血亲之所以是亲情,就是因为它不讲道理。血液里埋下的亲情,割不断,剪不断,一生一世为至亲。若连血亲的情都不念,那是什么人呢?
云舟坐在秋千上,一边轻轻荡秋千,一边想着这些日子身边的这些人。
乳母牵了马麟的手,走了过来。
云舟瞧见,一边对着马麟笑,一边又感受到了乳母心中牵扯的痛。
“马麟放在这儿,我带他玩一会儿。你这几日辛苦了,回房去歇息吧。”
乳母的眼睛一直在看着马麟。目光中全是怜爱,全是柔软温暖。一如看着她的小五那般。
云舟的心跟着拉扯起来。
马麟跳着跑着桀桀笑着凑过来,小手扒拉着秋千,手劲儿可不小,可他才两岁,想爬到秋千上,还是做不到的;
云舟俯身抱了他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然而马麟大力扭着小身板往下出溜,他也要坐在秋千上!
云舟遂了他的意,让他挤在自己旁边,却又伸过手臂,揽住孩子的腰。
马麟坐定,安静一秒钟,疑惑地看向母亲。
“娘亲,秋千不动!”
“想飞起来?”
马麟的黑眼仁特别大特别亮,见母亲说中心事,眼睛笑得弯弯的,使劲儿点头。
云舟腿上用力,把秋千轻轻荡了起来,风从耳边拂过,马麟大声笑着,快活的声音响彻云止小舟;宛如云层的缝隙中陡然投射出的一束阳光,云舟也开心起来。
乳娘隔着窗口瞧着孩子,目光凝滞,心中绞痛。
“小五娘,你是想孩子了。”同住一个偏房内的婆子笑着说。
乳娘的眼泪含在眼中,却生生忍住。
不能哭哇,会止不住的。
“把孩子从乡下接回来吧,正好与马麟作伴,独独一个孩子,没个玩伴怎么行。”婆子一径说着,乳娘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她只觉得心痛的厉害。
她疾步走出偏房,熟门熟路进了后院的亭子。
这里没人,她还是不敢放声,尽管勉力憋着,还是呜呜咽咽难以自禁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倏忽感觉有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泪眼朦胧中,看见管理后花园的柳嫂子。
“大妹子,多大委屈也不能在这里哭,让主子看见就不好了。”
乳娘只是点头,她何尝不知!
哭声渐渐停住,乳娘眼神呆滞,愣愣瞧着院子深处,几乎忘记身边还有人。
“诶,做下人,受不住气可做不成。”
“柳嫂子,哪有人气我,是我自己想孩子了。”
“嗨!傻妹子,想孩子家去看看不就行了!我当多大事呢,你这哭声能把冤死鬼都招来!”
柳嫂子见乳娘没事儿,倒觉得乳娘矫情,一个下人,动不动悲春伤秋的,有什么意思!
才要拔腿走开,却听见乳娘哭声又起,声音凄厉悲苦:
“小五……死了!”
柳嫂复又一屁股坐下,八卦之心顿起。
前些日子才听说这乳娘死了男人,怎么现在小五也死了?这个妇人,命里克夫克子,难怪这样哭。
柳嫂陪着坐了一会儿,乳娘这次没哭了,不好意思的对着柳嫂说:
“难为你,放着活计不作,过来陪我。”
“都是女人,也不过惺惺相惜罢了。”
柳嫂子叹口气。
“我家隔壁那男主人,老婆死了三年,一直没续弦;家里只有一个五岁男孩和五十岁老娘,你若有意,我为你牵这个线!”
乳娘听了,脸红红的,倒是羞答答的。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没个男人可不行,”柳嫂瞧乳娘一眼;
“你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再生一个。”
乳娘摇摇头,垂头叹息。
“我这邻居虽说比不得有钱人,却也是个小富之家,多少黄花闺女想嫁进去,人家还不肯要呢。”
柳嫂靠近,抬脚轻轻踢一下乳娘的脚:“女人是花,开过就败;可别白白错过好男人。”
乳娘默着,一声不吭。
柳嫂翻个白眼:“算啦,当我没说,何必摆张苦脸给我看。”
柳嫂站起来,准备拍屁股走人。
“这年头,好心没好报!”柳嫂气哼哼。
“不是,柳嫂子,我男人……他还在。”乳娘给说急眼了,怎么说,柳嫂子也是善意,乳娘怎么能平白轻慢一个好意施惠与她的人。
一着急,这句大实话就冒了出来。
柳嫂子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你男人没死?”
乳娘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云舟交代过的话,顿时警惕起来。
“柳嫂,我是想说,我男人没死……就好了。”
柳嫂子也不追问,心思恍惚了下,顺嘴应和:“是呀,少年夫妻,老来作伴;半路夫妻,终难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