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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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倒众人推，各种派系在帖子底下唇枪舌战，而彼时的图书馆，正是离八卦最近的地方，出现在各路视野当中的柴月，不停接受着四面八方地打量，他们提示身边的人，再提示微信列表里的人，震动齐响，消息递得勤密，这种时候大家总是有默契，吃瓜的劲儿全往一处使。
柴月没给他们传递多少“当事人”的情绪变化，推开椅子带出刺啦一声，超过半数的人在这一声后抬头，眼里都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感，而她视若无睹，只给林梓萱陈恩琦留下一句话，便收了东西走人。
出来后，第一个电话拨给喻司尧，显然已经有人把消息递到他那，开口就说事情他在办，她知道他说的“在办”是在解决论坛上的流言蜚语，但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个给卓澜发照片的电话号码查到了没有。
那事喻司尧得到回复了，说是冷羿盘过，办那张电话卡的是个收钱办事的人。
“收了谁的钱？”她问。
“季飞。”他回，“现在人不在学校，冷羿在找，照片的事我来后续，你安心复习。”
“好。”
挂上喻司尧的电话，紧接着第二个拨给凌宇晴。
呼叫无人接听。
在回宿舍找人的路上拨第二个，第三个，一直拨，她知道自己是个多沉不住气的人，越是想办一件事越是等不及，在开始产生凌宇晴换号码的怀疑继而萌生联系其他同学要号码的想法后。
电话通了。
……
半小时后，柴月在舞蹈室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凌宇晴。
她看着精神不太好，脸色发白，鼻头泛红，瘦小的身子裹着宽大的外套，弱不禁风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
特别是，她还周到。
来时手上提着一袋热饮，即便心里清楚赴的什么局，也依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换作柴月，她做不到。
所以出于礼貌接过那杯饮料后，直接摆到窗台上，开门见山：“照片是你拍的吧？”
凌宇晴抬脚走到她旁边，肩膀轻微擦撞，把杆随之颤了颤，她垂下眉眼喝一口手中的热柠檬茶，回：“什么照片？”
“别装了，”柴月没耐心陪她兜圈子，“季飞那边露馅了。”
“那是他做的事，与我何干？”
凌宇晴仍旧以一种镇定自若的态度说这话，当真一丝一毫都与她无关的问心无愧。
柴月淡笑。
“真要我挑明是吗？”她站到凌宇晴面前，环起手臂看她，“好，那就从你高中给喻司尧写的情书开始讲。”
这话直截了当撬开凌宇晴或许尘封已久的记忆，她的眼里终于有一丝波澜，颤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柴月说，“不过喻司尧没看过，你的情书和其他人的情书原封不动摆在他家书房的柜子里。”
凌宇晴眼里的光暗下去。
“所以你别装了。”柴月冷冷看着她，“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很喜欢喻司尧，你在背地里搞出来的那些事全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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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喻司尧是在开学第一周的体育课上。
在做完一套操和跑完一圈八百米后，体育老师放我们自由活动，我本想去小卖部买冰水，却被胡新颖拉着去篮球馆。
“宇晴，你快点呀！”
她是我的同桌，也是我来这所学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交友初期我不想给人留下难相处的印象，所以我在她的催促之下加快了步伐。
女孩儿的心思很好猜，我看她意兴盎然便知道她是去看喜欢的男生打球，但是我不能直接戳破，因为关系还不到，于是我懵懂问她去篮球馆干嘛。
“去看四霸打篮球呀！”胡新颖望着篮球馆的方向，嘴角的笑快挂到耳朵，“一来就和他们上同一节体育课，高中生活实在太美好了。”
胡新颖口中的“四霸”对我来说已不陌生，早在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上她就给我仔仔细细科普过，她是从瑾风初中直升上来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对他们了如指掌，不过初中部和高中部相隔一条马路，同时碍于那几位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她至今没见上过几面，这也是她现在如此迫不及待的原因。
我们跑到篮球馆时，场边围了大半圈，看台上也好多人，我有点惊，觉得这阵仗过于浮夸，而胡新颖在懊恼，为没有抢到绝佳位置而捶胸顿足，我真心认为不至于，嘴上还是安慰她：“没事，以后每周都有这机会。”
小姑娘挺好哄，一下就乐了，拉着我往人群中间的缝隙挤，一个位置被她厚着脸皮挤了两个出来，我清楚看见被挤得身子倾斜的女生朝我们翻了个白眼，我看了看她，很识相地跟她说声对不起。
那个女生没应我，理所应当收下我的道歉后将视线挪回场上，而她转头时，我注意到她的耳钉，很贵的一个牌子，难怪说瑾风的学生都非富即贵。
但这个“都”里，并不包括我。
我家里不算富裕勉强小康，和学校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能比，于是我知道，我唯一的出路是靠自己。我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苦读三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瑾风高中，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个目标，而接下来的三年，我将为了第二个目标努力奋斗。
任重道远，所以其实我对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不是那么感兴趣。
不过我没表现在脸上，社交与学习同样重要，我得懂得平衡。
我随大流地把目光转向场中，胡新颖那时拍我胳膊，甚是兴奋地指着场上的人挨个儿介绍，一分钟不到，我在篮球地板的撞击声和雀跃欢喜的尖叫声中完成了那节晚自习里每个小故事的对号入座。
名字和脸对上了，也在脑海里留下了印象，的确都是很帅很耀眼的人，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不经意间撩拨万千少女心。
与她们相比，我心里没那么大的波动，也许解开一道数学竞赛题更能让我内心的波动大一点。
胡新颖瞧出我的意兴阑珊，她表示不解，大约还有一些安利偶像没成功的小沮丧，于是我很快迎合一句穿8号球衣那个男生好帅，再打趣问她喜欢哪个。
她害羞地笑起来，冲我勾手，我凑过去，她用手掩在唇边，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