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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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她不去惹事，事也要来找她。
晚自修课间，盛欢被几个高年级女生堵在女厕。
教导主任挺废的，早上到现在过去大半天了，还停留在给发帖者做思想工作的阶段。据说那学生家里也有点背景，不同意在全校面前道歉，只愿意私下赔礼。可私下解决有屁用，不立个样例出来，如何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如何让那些缺乏立场及没有是非辨别能力的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比这群崇尚不良盲目跟风的女学生，看不得比自己冒尖的同性，个个抱着手臂，架着高姿态，用各种低俗讽刺的话攻击她们的嫉妒对象，既可笑，又可怜。
盛欢理都懒得理，对着镜子理头发，表情淡到极致。
如此从容的反应当然不是她们想要的，一女生不服气，用涂了暗灰色甲油的手拽一把盛欢的发尾，头皮倏地一紧，盛欢皱眉“嘶”一声。
回头瞪。
那女生很满意她这反应，得意洋洋地，“疼啊？有你膝盖上的伤疼吗？”
盛欢没想到女高中生早熟到这种地步，这样低劣的玩笑都开得毫不脸红，她冷眼瞧那女生，挨近她，气场上将对方完全压制。
女生嘴角的笑逐渐凝固。
盛欢瞥她的校牌，淡淡开嗓，“曹若菲是吧，我劝你不要对我跟他的私生活感兴趣，那只会让你每日每夜都睡不着，你躺在被窝里幻想的所有事他都做过，但那种感受你永远也体会不到，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还不够格，明白吗？”
用最纯的脸说最野的话。
曹若菲气急败坏，“你……”
盛欢抬手，阻止对方扇过来的巴掌，再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拽到墙边，有人吓得尖叫，盛欢面不改色，把曹若菲压在墙上。
咔嗒。
打火机窜起火苗，挨近曹若菲的发尾，身后一片倒吸气，盛欢声线冷冷：“别动。”
气势骇人，眼神凌厉，曹若菲发出喘不上气的呜噎声，她的同伙们脸色铁青。
盛欢别头，一一扫过每张脸，“听好了，以后要找我麻烦，我随时奉陪，后果我也说在前头，我这人从来有仇必报，人犯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你们敢碰我一根手指，我就敢烧光你们的头发，你们要不信尽管来试试，反正我毕不毕业无所谓，这三年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听明白了吗，各位？”
尖锐，狠戾，杀气满满。
没人吭声，一个个安静得跟鹌鹑一样。
盛欢晃晃打火机，火苗在曹若菲的眼里飘，怕死了，哆哆嗦嗦点头。
盛欢在女厕教训人的事被扬了出去，而柴月这当事人隔天才知道。
事实上她对盛欢出现早有心理准备，这么多次也算摸出门道，与其花时间计较已经发生的事，不如把时间放在解决问题上。
柴月在进校门之前登上校园网账号，从相册选出一张照片上传至主页。
这条动态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却是无声胜有声的最高境界。
照片里，橙色的天，湛蓝的海，少男少女水中嬉闹，花火四溅，完全一部青春纯爱电影既视感，甜蜜气息冲出屏幕。
正逢风口浪尖，照片一放她主页浏览量不用一刻钟直接破千，轻而易举引起一番骚动，惊了，全惊了，谁会想到“度假事件”的真正主人公是喻司尧的亲弟。
发照片前柴月征求过喻司延的意见，他挺为难的，可这是她唯一最佳选择，放谁的照片都没有喻司尧亲弟管用，她知道喻司延顾忌他哥，所以她也说了，会找喻司尧解释清楚。
下午上完课，食堂人满为患的时候，柴月来到体育馆的独立休息室，时间地点一早发信息告诉他了，而喻司尧晾了她半小时才姗姗来迟。
进门时表情不是太好，挺傲，刚运动完的身板爷们气也挺足，t恤领口微湿，后颈带着薄汗，往她撂了一眼就不再有第二眼，坐到对面，架起二郎腿回信息。
柴月没功夫跟他在这斗气，开门见山：“我知道这个事让你多少有些膈应，但事出从权，你能理解吧？”
啪！手机被他扔到桌上。
一副发难的架势。
柴月莫名其妙：“你发什么脾气，好好说不行吗。”
“我要怎么理解？事情本来可以好好处理，就因为你自作主张，把事越搅越乱。”
“怎么越搅越乱了，现在都认为我是你弟的女朋友，流言不攻自破。”
喻司尧笑一声。
“不攻自破？你未免把事想得太简单，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变相把和男生鬼混的形象坐实了。”
“我无所谓啊，只要不是你就行。”
回得又快又平静，一击即中喻司尧那颗天之骄子心。
气场沉得厉害，喻司尧的眼神很凶，再这么下去免不了是一顿吵，她不想再多留，起身说先走了。
“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在跟曹若菲说完那些话后发这张照片，周旋两兄弟之间的名声有比和我早恋的名声好听？”
心头咯噔一下。
曹若菲这名盛欢在备忘录记了，但昨天的事她一笔带过，具体发生什么不清楚，说了什么更是无从知晓。
“……你指哪些话？”
“叫她不要好奇我跟你的私生活那些话。”
依盛欢的脾气，“那些话”的尺度大概还要大上个好几倍，柴月叹口气，这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现在怎么办？”
她把态度放软了，真是被这些破事折磨累了，喻司尧看在眼里，身上的盛气略有收敛。
相望无言几分钟，喻司尧说：“你别管了，我解决。”
相识多年，彼此脾性也算熟知，正如程蔓芸所说，他平时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关键时刻却是比谁都靠谱的优质青年，说了会解决，那就必定办得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