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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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的脸盯着，没有女人不会不心动。
安平猛然转过头，望向笼罩在眼前的绿，深吸了一口气。
“对，你不配，我怎么会叫一个宫女生的孩子为哥哥！”
李钇紧紧抿住嘴巴，努力不叫眼泪掉下来。
“妹妹，船靠岸了，我就走了。”他又躺下了，说完这句话，便不出声了。
“但是你可以找我玩，我，允许你陪我玩。”她突然干巴巴的说。
“好。”李钇轻声回答。
接着是良久的沉默，只听得侍女的浆与湖水碰撞的声音。
船一靠岸，李钇便转身迫不及待的踏入地面。
安平余光瞥见李钇的衣角闪过，这画面传入她脑海，变成一道灵光，让她脱口而出。
“或许你不是皇子呢？”
声音不轻也不重，他离开的脚步不疾也不徐———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如果不是哥哥就好了，他长成那样，怎么傻都可以，她都不会嫌弃的——只要不是哥哥。
安平将鼻子深埋进荷花里，一滴眼泪滑落，很快便躲进了花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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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钇难过的来到浮云香楼，见那里又是门锁紧闭，这一次，怎么喊都没人应了。
他的心里泛起深深的失落和委屈。
芙灵妹妹和泽鹿兄去哪里了？哪怕自己如此热情，也像是靠不近他们的世界……
他已经够失落了，再加上这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祭司府。祭司府每一个仆侍见到他，都对他微微行礼，称道：“六皇子殿下。”
这让他找回了些被人在乎的感觉。
这座祭司府，现在倒真成为李钇心中有温度的存在。
他走入湖心亭找墒尹，心上沾染了忧伤的情绪，动作也像蒙上了一层细雨，脚步轻柔起来。
见墒尹和青蕊坐在一起闲适的用餐，他慢慢的走过去，坐下。
“六皇子回来了？吃饭了吗？”墒尹心平气和的问道，眼里却带着一抹玩味的 笑。
青蕊好奇的打量李钇。
第一次见他哭，可不能错过。
李钇强忍住眼里的湿意，摇了摇头。
“去给六皇子也添一副碗筷。”墒尹吩咐仆从道。
“怎么啦——受什么挫折啦？”关心的言语，轻快的语气。
“我今天，去找父皇了。”李钇将眼泪一抹，闷闷道。
“哦！”墒尹不慌不忙的夹着菜，放入青蕊碗里。
“父皇……”李钇犹疑着，将父皇对自己冷淡这事咽到了肚子里。
这是他的私事，私事要跟最信任的人说。
“我向父皇要一队护卫，父皇不肯。让我问你去要。”李钇改口。
墒尹的动作一顿，看向李钇，打量了一番，笑道。
“殿下要护卫做什么？”
“我现在十六了，寻常的皇子在这时候都可以出宫建府了，可以安排护卫了。况且，过几天我要和芙灵妹妹闯荡江湖，需要准备一队护卫保护我呀，我不能拖芙灵妹妹的后腿。”李钇一本正经的答道。
“也对。”墒尹点点头。取下腰间的金牌，放在桌上，推到李钇面前。
“这个就给你了，任你调遣。”
“这……这是。”李钇拿起金牌，看着上面的字，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神武军？”
神武军是皇家亲兵，是父皇才能调遣的兵力啊，哪怕现在把控在祭司手上，也没理由给他……
“你拿着这个，锄濂会带你去挑一支兵力。”
李钇捧起牌子，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那…牌子？”
“牌子多的是。”墒尹勾起唇角微笑，邪魅的眸子看向李钇，像是在勾人。“在下本就是为陛下暂管兵力，你是陛下的儿子，你需要，就是陛下需要。在下怎能不给呢？”
李钇抬起一张懵懂的脸，看向墒尹。沉默了。
看来祭司对皇室很是忠心，怪不得父皇能安心将兵力交给他。
青蕊微微偏过头，仰视向墒尹的侧脸，神色复杂，心想，他们才是真爱吧！
他是凡人，他便让他成为人界至尊;他是神，想颠覆天宫，他就为他扰乱人间，集结魔兵，发动大战…
如果不是交易，这绝对是爱情。
墒尹察觉到目光，眸子一动，瞥向青蕊，见她正用小动物般观察的眼神观察着自己，顿时觉得，她好可爱。
他用同样的眼神对视了回去。青蕊败下阵来，对墒尹娇羞一笑，便转过头，认真吃起了饭。
城外某座高山悬崖附近的平地上，自清晨起便出现了两道身影。
泽鹿携芙灵来到这里，一是在这里，没有束缚更好练剑，二是这里离黑市很近。
看完芙灵一套完整的剑招后，泽鹿欣赏的点头：“芙灵妹妹，你天赋很高，灵丹不同寻常，又有法宝在手，假以时日，定能参破理道境。”
虽然不懂什么是理道境，但看泽鹿的神往之色，也能想到，那是对于剑修来说，最高阶的境界。
“师兄，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芙灵兴致勃勃的问。
“很正常，你现在的境界，还没入门。”泽鹿带着调皮的笑容回答。
“啊这……”芙灵犹如一盆冷水当头，又急又气。
泽鹿走到一旁的石头坐下，拿出包袱里的馒头，一边啃，一边说道。
“剑修，修的是成仙，名剑仙。这是要能够把剑意凝聚成剑气，让剑气化形，达到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的境界。剑仙境界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一，心意境：用自己的心境凝聚出剑气，达到一定的熟练度，可以让剑气具有一定的攻击力。
二. 神道境：在心意境的基础上，通过感悟自然界的规律和剑意，使得剑气更加精妙，攻击力更加强大。
三. 理道境：在神道境的基础上，通过更加深入的认知，将剑气完全融入自己的意念之中，剑意已经非常高深，可以将身体的一部分凝聚成为剑气，达到剑气化形的境界。
剑术是死物，但剑意是人能决定的活物，领悟的透，可以延伸，自创剑术，甚至可以用低阶的法术和武器打出高阶的效果。”
泽鹿的两侧被包子塞得鼓鼓的，对认真的少女认真科普。
“芙灵妹妹，你仅用一天就能将整本剑术记住，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我来教你凝聚剑气。”最后，泽鹿说。
芙灵开心的点了点头。
“问道三千法无尽，剑气须从剑上来，但剑气不是凭空产生，而是要与你心意相通而生，师妹，你要将你的灵气注入剑体，再由剑送入你体内，如此循环，一定要用心感悟。”
芙灵捏了一诀，蓝色的法力自指尖倾泻而出，攀沿至剑上，青灵被如涓涓细流般的法力包裹着缓缓升空，沿芙灵转起了圈。
“很好，青灵很配合你，”泽鹿欣喜一笑，继续说道：“用你平时的修炼之法，灵气吐纳，运行周天，打开丹田。”
芙灵依言照做，闭上眼睛，更用心的感受丹田里的每一分变化。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身体里除了自己的灵气，天地的灵气，还出现了一点点陌生的灵气。
那是青灵的剑意。
这三股灵气自成一态，盘桓在丹田内，像是在追逐嬉戏，但慢慢的，它们悠闲追逐的样子不再，而是速度越来越快，拉扯着，纠缠着，就像是在打架。
这样的冲突碰撞自然也影响了现实中的芙灵，她眉头微皱，额头不知不觉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灵气的冲突让她头晕目眩。
“凝神。”这时，泽鹿的声音传来，却没有让她分心，仿佛自她脑海中传来一般。
那声音温柔，清冽，干净，余韵也像是一种力量一般，化成飘飘细雨，传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抚慰了芙灵稍微惊慌的心。
“你是它们，它们也是你，你可以是万物——”泽鹿在一旁徐徐教导着，有穿透力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让芙灵不知不觉就做到了那般。
她稳定了下来，又达了之前修炼时的“空寂”状态。
现在，她是丹田里的一团灵力，在与其他灵力的碰撞拉扯中，她像是云，身姿消散又重聚。
忽又感觉自己成了雨，一滴水可照见天地。
或是一片花瓣，一片落叶，在风的托送下融合至泥里，被泥吞噬的那一刻，她也吞噬了泥。
还可以是风，或一只雀儿，从林间穿行，碰落了一片叶子，和一片花朵上的水滴……
那些触感，真实存在着，那种自由，天地万物尽在她五感之间的感受，让她惊奇，让她欣喜。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真实。
就像做了一场绚丽的梦。
泽鹿凑近芙灵的眼睛，见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回味和茫然。
“这种现象倒是未曾见过，你现在不仅领悟了剑意，还突破了金丹期。”泽鹿惊叹道。
他在芙灵身旁等了很久，见芙灵平静下来后，周身灵气与剑气流动飞快，竟隐隐有成形之势。
虽是惊异，但不敢打扰，而是默默的等她醒来。
自从知道她能承受神力，她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自己应该放宽心适应才对。
他为她的进益很是开心。可是，一股落寞不可避免的在心中攀爬而上。
突破境界带来的全新感受，纵情天地的豪情，匡正扶弱的力量，不再属于他了……
不，不用属于自己，力量是天地之物，不属于任何人。
芙灵师妹更适合，所以力量能在她身上存在。
他只要想到，自己有幸做了一次送凤凰翱翔的引路人，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