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叛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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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高馨月转身离开。
“大祭司是妖魔，你怎可与他同流合污？”身后，女人无力的声音响起。
“那又如何，他就算是魔，我也要与他一同沉沦。”高馨月转头看向女人垮下去的背影，眼神冰冷。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大祭司伸出手来，将她扶起。
“哈哈哈……”高贵妃大笑着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高馨月，一脸鄙夷。
“你真可怕，你的心里本来就住了一只魔，你是个坏种。”
“坏种？”高馨月脸色微微松动，瞬间也娇俏的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的身体里流着一半高家的血，高家本就坏了，坏到根了，才会结出坏种。”
“高家自称克己复礼，可姑母自问一下，你们坏事做的少吗？除了我爹身上干净点，其他叔伯贪污受贿，爬灰偷人，哪一条做到了儒学书上说的那般？”
“人人心中都住着一只魔，姑母，只不过被关起来啦。”最后，她语气无比的轻松，说罢，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槛，离开了。
……
要她劝人，竟然把人劝死了，她势必是要给皇帝一个交代的。在这片刻的沉默中，高馨月如坐针毡，不自觉的看向墒尹。只见他也朝自己看过来，一脸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有祭司大人在，这些都不是大事。高馨月像是受到了鼓舞。出席跪地，伏地拜道，
“请陛下恕罪，臣女未尽好劝导之责。”
“不关你的事。”皇帝手一挥，示意请起。
高馨月心中石头落地，轻快起身，正要回席，就听得皇帝说。
“好歹她也是你姑母，她身边没有子女，你便去替她守灵三天吧！”
高馨月看墒尹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心中却后悔不已。
自己早上非得答应皇帝吗？自己劝完就非得吃这顿饭吗？她自己溜走好不好啊？
真倒霉，自己没在那三天，那个贱女人一定会趁机勾引了大人去！
高馨月偷偷给了青蕊一个恨恨的眼神。
而青蕊则是端坐席上，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李钇，只见李钇趁大家不注意，吃起了席上的糕点，嘴巴一鼓一鼓的。
除了样貌，真没一点像司玄的地方。
“陛下，臣妾新学了一只柘枝舞，今日，就跳给您看吧。”丽妃娇声道。
“好，好，美人真好，会哄朕开心。”皇帝轻柔的抚摸丽妃的脸，赞赏道。
丽妃掩嘴娇羞一笑，迈着轻盈的步伐出席，鼓点起，一只欢快灵动又不失妩媚的柘枝舞跳了起来。
这舞跳的行云流水，美丽动人，足见功底。丽妃逐渐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青蕊亦是看的微微轻叹，但看着看着，看出了点门道来。
丽妃每每面向墒尹处时，那笑容似乎格外灵动，甚至，还偷偷给了墒尹一个俏皮妩媚的眨眼。
再看墒尹，虽然只是不变节奏的摇着扇子，但那微笑，渐渐有了享受的味道。
他们之间的互动太大胆，也太微妙了。这也就是青蕊坐在墒尹旁边才看出来。
青蕊移开目光，又将余光瞥向李钇。
只见李钇嘴里塞了半个糕点，仰着头，两眼放光的看向丽妃的舞蹈。糕点都忘记嚼了。
这就是他说的“不行”？青蕊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丽妃，也注意到了李钇在盯着自己，她玩心大起，转到李钇面前，给他抛了个媚眼。
“啪嗒。”李钇的糕点掉到了地上。
青蕊眉心跳了跳，忙低头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放，以掩饰自己突然的忍俊不禁。
墒尹余光瞥见青蕊的动作，眸光沉了沉。
丽妃一曲终了，气氛欢快不少，而皇帝也龙颜大喜，赏赐了不少珠宝，又将丽妃晋成贵妃。
太监总管赵恩办完事已经悄无声息的立于皇帝旁，正想阻饶：这一日之内一升一降，后宫不稳啊。但见皇帝此时心情愉悦，不敢触其逆鲮，于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皇子公主们也纷纷献艺，唱歌的唱歌，弹琴的弹琴，作诗的作诗……除了李钇外，各个都趁着这个机会想在父皇面前露个好脸。气氛一直热闹无比。
青蕊安坐在席上，一脸愉悦的看着表演。就当是皇家子弟为自己献艺了，机会难得。
细看下去，这艺，还真像是为墒尹献的。
皇帝看着自己儿女使劲讨好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开始慈父般的关心起孩子的近况来。
一番有来有往的谈话过后，皇帝的目光转到两位圣女这来了。
“那位圣女我知道，是高相之女，那另一位，我到现在还不了解呢！”皇帝抚摸着胡子，色眯眯的目光射向青蕊。
青蕊犹豫了一秒，便出席恭敬答道：“陛下，臣名青蕊，是商户之女。”
此话一出，席间悄声渐起。
“商户之女啊……”
“身份低贱，怎么选上圣女的呢？”……
皇帝亦是呆了一下，又问道，“是经的何商啊。”
“是卖香料的。”青蕊答到，抬起头对皇帝笑道。皇帝一见这样的笑容，就看呆了。
“臣女有一门快速的心算技法，可为陛下演示……”
“陛下才不想看你演示这些无聊的东西，”席间，一位装扮华贵的娇俏公主道。
“既然你是做香料的，那你能闻出来，我们熏的什么香吗？”
此话一出，获得席间众人赞成。
皇帝兴致大发，“青蕊圣女，你能闻出来吗？”
“那是自然，我不仅能闻出来你们熏的香，还能闻出什么材料来，但是我要一个一个闻。”青蕊自信道。
自己接触香料好几个月了，市面上的香料就没有不碰过的。
“好啊，我先来。”皇帝两眼放光的喊道。
墒尹的扇子不知不觉放了下来，眸子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绪，注视着青蕊每一个动作。
青蕊恭敬的朝皇帝福了福身，便走上皇帝的席前，微微躯身，凑到皇帝的肩膀处，轻轻嗅着，闭上了眼睛。
而皇帝则是十分享受着美女的靠近，他两眼发直的往青蕊饱满的胸脯处看去。
青蕊仔细闻着，渐渐嗅出不对劲来。
这个皇帝身上的香有好几种，干的湿的熏的焚的，这本不奇怪，毕竟衣服要熏香，殿内要焚香，身上还挂着某位妃子做的香囊。
但其中有一种香，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青蕊从未闻过的，是一种几乎淡不可闻，一闻就像烙印上了似的味道。
她仔细追忆着这股味道，却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后，青蕊连忙起身离远，退到宴席中心，垂首而立。
“陛下身上有三种香，一种为龙脑香，龙脑香为熏香，自波斯国中龙脑树提取而成。第二种为沉香，是上等的沉水香木，为焚香。第三种香来自陛下的香囊，是由旃檀、沉香、乳香、安息香、雪莲花、降真香、豆蔻合成。”
此话一出，已是技惊四座。皇帝问向送香囊的妃子，得到的答案是丝毫不差，便拍手赞赏起来。
而青蕊却没有心思听这些赞赏了，此刻，她的脑袋乱乱的，总有一些色色的画面跑出来……
她正要走向墒尹，毕竟墒尹是这里地位第二高的那个，她去闻他没什么不对。
墒尹一定知道这香是什么，也一定会解。
谁知这时，丽贵妃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叫住了青蕊。
“青蕊圣女，闻闻我的吧。”
墒尹冷冷的眼神飘过去，丽妃回以一个调皮的挑眉，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浅浅交了个锋。
青蕊只得走向丽贵妃处，靠近闻了闻。
“丽贵妃身上有两种香，一种是花香露，取自玫瑰，蔷薇，茉莉蒸馏萃取而成，一种就是那沉香木的焚香了。”
青蕊闻了一下，就忙退下回道。
“不对，圣女，我这花露用的材料可不止这些，你再 仔细闻闻。”丽贵妃望着青蕊，妩媚笑道。
青蕊诧异的看向丽贵妃。
她刚才退的这么快，就是因为丽贵妃的身上也有那不知名的香味，而以自己对香料的了解程度，是不可能闻错那花露的材料的。
丽贵妃是故意的，是在戏弄自己吗？看来这能让人心痒意乱的魔香的幕后主使就是墒尹和丽贵妃了。
青蕊上前，细细闻着。
“确实是这些香料，臣女没错。”青蕊退下，忍着翻涌的情欲，低着头道。
“啊，是我弄错了。”丽贵妃不紧不慢的说，声音无比柔楣。
“抱歉，青蕊圣女。”
见丽贵妃终于放过了自己，青蕊微微松了口气。
她朝墒尹走去，不忘得体的微行一个礼，便凑上前，微微倾身，靠近他耳朵处，轻声说“帮我解毒。”
墒尹嘴角微微勾起，扇子轻快的摇了起来。
“不会解。”他用密语传音道。
青蕊杏眼圆瞪向他，却瞥见他洁白的脖颈，一些色色的画面又忽的跳了出来。
青蕊的眼神柔和起来，染上一丝迷醉的媚意，然后，她慢慢露出一个狡诘的笑容。
她慢慢凑近墒尹的脖子，然后，猝不及防的咬了上去。就像一条蛇，先慢慢靠近猎物，然后以不及掩耳之势……
这咬的可不算轻，墒尹生生承受了这一咬，也只是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眉毛跳了跳。
真是不省心的女人，她属狗的？
墒尹无奈的打了个响指，青蕊脑中瞬间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