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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墒尹很生气。
那个笑容，俏皮又灵动，她从未用这样的笑容对自己笑过。
他早就料到李钇的落水是青蕊的杰作，那个吻就算她是救人吧，可以理解，唯独，那个“奖赏”，还有笑容，看不懂。
她是怜爱上李钇了，还是和司玄有了牵扯，爱屋及屋了？
面对李钇，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他便一脸正气的上前主持公道。
李钇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是我自己落水的。”
“这个脸怎么了？”墒尹的目光聚焦在李钇脸上的五指印上，眯起了眼睛。
“是你打得？”他看向青蕊。
“是我。”青蕊面无表情的承认道。她心中忐忑不已，就静观其变吧。
李钇静默在一旁，一脸委屈，自己虽然唐突了些，可也是经过同意的。为什么还要打我？还要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打？
“真是不成体统！”司玄对青蕊一甩袖子，怒道，“你怎可殴打皇子？看来我必须要好好惩戒你了！”
“祭司大人，是我行为唐突，冒犯了圣女姐姐，是我的错。”李钇忙道。
“况且我刚才意外落水，是圣女姐姐救了我，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青蕊微微抬眼，带着轻微诧异的目光看向李钇。
“殿下宽宏大量，是不介意，但我教导的人，如此言行无状，是必要惩戒的。”墒尹看向李钇时，一脸恭敬。
“何况殿下事关皇家威严，岂可冒犯？”
“祭司大人言重了，啊！太医来了，”李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太医翘首以盼过。他朝太医迎了过去，又转头对青蕊笑道，“圣女姐姐衣服也湿了，快去换掉吧！”
李钇走远了，园林中只剩他们二人。墒尹将青蕊逼至假山林中，随手捏了个结界，他要好好的“惩戒”她。
“你将他推入湖中了？”墒尹的手上盛了法力，触到青蕊的腰，青蕊身上的湿衣服瞬间烘干。
“他和云泽仙君长得一模一样，大人知道么？”青蕊激动的看向墒尹，见眼前的男人没有反应，便猜到他们必定见过了，激动的神情褪去，黯然道，
“我恨这张脸，所以想知道他是个什么。”这时，青蕊眼神决然。
青蕊不打算将水中的事告诉墒尹，但要说谎骗过墒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说一个完美的谎言，首先，自己要完全相信自己编造的事实，再加上一点半真半假的真相……
“是吗，试出来了吗？”墒尹的语气一贯的漫不精心，他垂下眼睛，未带任何情绪的注视青蕊，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他就是个普通人，可是，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呢……”青蕊皱着眉头思索着，疑惑道。
突然，她抬眼看向墒尹，“祭司早就知道吗？为何……”
“他是，或不是，你都不要去招惹他。”墒尹的手移到青蕊的脖颈后，停住了。
青蕊敏锐的感觉到杀气暗生，心想， 他果然生气了，是气自己擅作主张，还是怕他们的勾结被第三个人知道？亦或者是自己刚刚对另一个男人说了“奖赏”这个词？
是了，他定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所有物擅自做主的……
青蕊忍着颤抖的心，慢慢挺起自己纤细的脖子，往墒尹的手掌虎口送，闭上了眼睛。
“青蕊擅作主张了，请大人责罚。”
墒尹看向女子淡然的脸，像是认命赴死的猎物一般，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的害怕。
凭心而论，真的很乖，可是太乖了。
真不怕自己把她掐死了吗？她凭什么这么认为？
所以墒尹毫不犹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加深了力道。
他淡淡的看着女子的脸慢慢的皱起来，越憋越红，再慢慢全身有了挣扎之意。
求生的欲望让青蕊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扑腾起来，双手使劲拨弄着那男人如钢铁般的手掌……
这点力气就蝴蝶扑腾似的，墒尹想，自己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虫子……
在巨大的窒息的痛苦中，青蕊在黑暗中看到一束白光出现，自己身体也好似慢慢轻盈了起来……
终于……快点解脱吧。她想，正要迫不及待的朝光亮里去。
身躯却猛然坠地，同时，大量的空气涌入干瘪的肺中，青蕊大口大口的呼气，同时，眼泪也不知不觉的一颗颗滚落下来。
还未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唇就被堵住，男人的身躯牢牢的将她逼进角落，让她动弹不得，她闭上眼睛默默的沉受那个粗暴的吻，又默默的任由男人肆虐她瘫软的身体……
“叮咛叮咛”的铃铛声越来越急促，快感的火星子也开始从痛苦的草原里涌现，慢慢形成燎原之势……
一场云雨过后，青蕊已经云鬓凌乱，衣衫不整了，反观墒尹除了呼吸乱了些，没有一处乱的。
墒尹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脸上的春意还未褪去，水光潋滟的眼睛看向自己时，还残存一丝不自知的媚意。
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蹲下身子温柔的拉过青蕊的腿，替她穿上鞋子，扬起头看向她，眼中慢慢盛上了笑意。
“知道怎样才能不受惩罚吗？”
青蕊顿了顿整理衣衫的动作，垂眼看向他，轻声道，
“我应该先将自己的发现禀告大人，由大人做决定。更不该戏弄李钇，对他……笑。”
“不，”墒尹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
他从不会刻意要求手下人去执行这种表面的衷心，衷心是愚弄人的东西，约束不了魔，能约束魔的，是利益，和绝对的力量碾压。
她应该是和他站在一起的魔，而不是一个听话的木头桩子。
“重要的是你在挑衅我。”
青蕊身子一僵。
“我想掐脖子，你就把脖子递过来，连求饶都不会吗？”
若求饶会平息他的怒火，她大概也许会求饶的吧。可是，经验告诉她，在这样的魔面前，只有绝对的臣服，才能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不是吗？
难道说他把弱者的求饶视为一种乐趣，或者是情趣？据她所知，墒尹还未变态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你不会掐死我的。”青蕊解释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细论这个，只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
看到青蕊如此坦然，墒尹心中就像又堵了口气一般。他见过的魔那么多，拿命去赌的，她是第一个。
也罢，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口气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有什么意义。便站起身来，替她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
在墒尹如此温柔的动作面前，青蕊想到昨晚他躺在自己身边的样子。熟睡的他露出了一丝孩子般的稚嫩和脆弱来。这或许是他真实的底色，他，会不会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青蕊心颤了颤，忍不住回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样子让他动了心。
整理好了一切，墒尹转身准备离去，青蕊想了想，从石头上下来，快速跑过去抱住他，踮起脚尖给他的侧脸上印上了一个吻。
两人目光流转间，俱都露出一丝微笑来。在刹那的微笑过后，青蕊放开手，退后，恭恭敬敬的跟在墒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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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执意要留三人宫中午膳，在湖边亭中举行了一场小型宴会，宴请的除了墒尹，青蕊，高馨月三人，还有几个受宠的嫔妃和讨喜的皇子，公主。
青蕊粗略看了看，皇子们除了李钇，就是两个年纪小的孩子，其他的都是大小不一的公主。
大家一一落席，高馨月屁股还未坐热，就听得有宫人来报——
“陛下，高妃，自缢了！”
瞬间，其乐融融的氛围被打破，皇帝的脸沉了下来，威压的气流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晦气！”突然，他将筷子一甩。
“这贱妇偏偏在这时候给朕找不痛快！来人，将其按才人之礼葬去！”
太监总管赵恩颤颤巍巍的上前，谏道：“陛下，这于礼不合啊，恐遭非议……”
“朕是天子，想做什么还要听朝野上下怎么做不成！”皇帝对赵恩怒目而视。
“来人，拟旨！”
“高贵妃德行有亏，恃势而骄，目无皇威，屡屡犯上，今废去贵妃之位，贬为才人！”
“这样不就合理了？”说罢，皇帝阴沉着脸反问赵恩。
赵恩无奈领命，急匆匆的去了。
在坐的人无不大气都不敢喘，就连李钇也觉得自己的父皇太过任性了。
而高馨月呆坐在位上，又气又怕。
那女人早不死晚不死，偏自己劝过了才去死，这不是给自己使绊子吗？
她还记得自己刚进高贵妃那死气沉沉的寝宫时，还存了一丝恻隐之心的劝她。
“姑母，陛下虽然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但只要不影响到高家，不影响你的地位，你又何必和陛下怄气呢？”
她姑母是值得同情的，做到贵妃，身边未留下一儿半女，唯一的女儿远嫁和亲了。而今，高家在朝中根基损毁，陛下只日夜和新宠幸的美人玩乐，哪里记得宫里的老人呢？
“大厦将倾，唇亡齿寒——”高贵妃捻着佛珠，缓缓道。
“既如此，何不随波逐流，顺势而为？”
高贵妃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爹的风骨你是一点也没学到啊。”
看来自己就非得去死咯，高馨月冷笑了起来，嘲讽道，“你们站在大祭司护住的土地上，还好意思挑三拣四，空谈风骨？”
高贵妃寒意刺骨的眼神射了过来。
“我不会用死去成全我的风骨，也不会用风骨这个词要求别人去死。我还这么年轻，死了多可惜呀。”高馨月笑的面若桃花。
“滚！”高贵妃用手指着门口道。
“姑母！”高馨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高贵妃，就像看一堆空架子一般，“你们的时代过去了，还是想想如何保全自己，保全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