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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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妖？闹市之中竟有这么多种妖。
今日之行真是收获满满，我带着满足的笑意走出若雪的房门。
喜娘一行人前来道喜，我提起兴致应对，还不免有些疲态，最后她知趣的走了。
再看看房中，又多了些吴恒赏赐的珠宝玉石什么的。
等她一走，我便走去欣赏起这些珠宝来。
那套金钗头面最入我眼，繁复的牡丹花形金钗上镶嵌着稀有的粉色玉石，娇艳贵气。
其次就是那套玉石珠链，珠链上的玉是通透的深绿，辅以金丝镶边，置于手上显得皮肤更加白皙透亮，真正的“皓腕临霜雪”。
其他则是些平平无奇的珍珠，珐琅工艺首饰等，但也是各个价值不菲了。
真是不可抗拒的美，吴恒是真的有钱，也是真的大方，那些女人渴求一生而得不到的珠宝，他挥挥手就能为有点喜欢的女人付出。
虽然你的人我不想要，但是你送我的珠宝我可带走了。我默默想。
“青姐，你说若雪姑娘能在那一天成功脱逃吗？”芙灵坐了下来，撑起脑袋问我。
“脱逃又怎样呢，外面还有只猪妖呢，说不定那只受伤的狼还会招惹出更多的妖来。”我一个个的试着首饰，漫不经心的说。
“那若雪姑娘真是凶多吉少。”芙灵担忧道。
“如果我是若雪，我就嫁给吴恒了，让他养我和我的小狼，不好吗？”
“嫁人亦有伦理约束，若雪这样的女子，一定是想和小狼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芙灵认真道。
“可是狼的内丹受损，就算在江湖中侥幸活下来，再成人形怕是要几十年以后了。可惜了。”我摇摇头。
“那这样若雪姑娘就老了。”芙灵一脸忧伤，“相爱的两个人，若没有在最好的年纪相守，这样的人生太遗憾了。”
“青姐，我们可以问问道长，有没有办法帮帮 她们，好不好？”突然，芙灵眼睛一亮，目光恳切的看着我。
“爱是虚幻的，是欲望的化身，你忘了？”
“我不知道她们之间是怎样的爱，但我觉得若雪姑娘很勇敢，我想帮她。”芙灵沉思道。
“如果你是修行人士，你想怎么帮她呢？”我问。
“我可以帮小狼修复内丹，然后……就算了。”她沉思了良久，说道。
“就这些吗？”我有点意外。
“有些事情不能做。我本想渡它修为，助它成人。但转念一想，我不能让她们得到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这样不是帮她，是害她。”
“是啊，有一些选择，只有让她们自己面对。”我赞赏的看向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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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楼顶，我们三人坐成一排，望着天上那轮弯月。
“若雪的婚期定在这月十五，满月之夜。我已决定替嫁。待做完这事，我在这里事情就了了。”
“替嫁？那你想好怎么脱身了吗？”
“想好了呀。”我细细笑着，看向他：“到那时，由你这个小白脸将我拐跑。”
泽鹿脸一红，突然转过头去，露出粉粉的耳朵，“那你注意安全，等我来接你。”
“那你可要快点来。”我笑道。
“对了，这些天，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他突然面色凝重道。
“情雨楼里藏着一只妖，但我暂时找不到它在哪里。”
藏着一只妖？
那狼妖明明修为不高，还受了伤，泽鹿竟然察觉不到？
不，不可能是它。
“道长，你找它做什么？你不会是要把它做成灵丹……”芙灵一脸紧张。
“不，那妖罪大恶极，害人无数，不把它收服，后患无穷。”
什么？！我和芙灵异口同声喊道。
泽鹿一脸莫名其妙。
“如果那狼妖会害人，不可能杭州城里没有半点风声。”我皱着眉头分析。
“谁跟你们说那是只狼妖。”泽鹿轻笑出声。
“不是吗，”芙灵松了口气。
“我还不确定是什么妖，但他有一定道行了，我确定，他与情雨楼密切相关。”
“哦？你都知道什么，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信息。”
“这一切，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时，我们刚落入凡间，泽鹿紧跟其后被仙君抛下山去，便凭着直觉在山上转了个遍，来找我们。
从而意外发现了山上一伙匪盗做着拐卖人口的营生。那匪盗规模不小，这深山只是他们在杭州区域的中转站。
他们从附近拐来，买来少女少男，然后将她们卖入各地，同时也承接着转运的业务。或许是战争过后百废待兴，人口混乱，或许是地处隐蔽，行事小心，总之，这伙匪盗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来。
泽鹿既害怕我们被拐走，又厌恶这匪盗害人。不管怎样，他不得不参合进入。他化身普通人被他们拐走，暗中调查，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出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是一只妖。
那妖有一张可容几十人的肚皮，再加上能变幻身形，必要时他会亲自承接转运业务，所以才能让这伙匪盗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营生。
泽鹿不断的变幻外貌，身形，甚至两个月内被卖了六次，收集了不少证据，之后又是给团伙找麻烦，又是给官府露马脚的。忙中之余他终于等到那妖现身，打斗中被那妖逃脱，一路追踪到情雨楼时，那妖却不见了。
之后泽鹿就看到了我，一时顾不上什么，就搁置下了。
“原来昨日你一直在青楼外排徊，还有这一层原因啊…”我委屈道。
“自然也是担心你。”泽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能感觉到，这妖还没走，情雨楼妖气冲天，但却一切正常。”
“正不正常什么的，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不正经的笑道。
“不，不好吧。”泽鹿脸一红。
“况且于这闹市之中，贸然逼它现身，十分危险。”
“为何它不见了，却也不动……”芙灵沉思片刻说，“难道这妖认定你找不到它？”
我们三人一齐沉思了起来。
“有可能。总之，不好轻举妄动。”
“我觉得，你若真想找他，还是需要进去一下，若是找不到，就……”我微眯着眼睛，看向那一座灯火通明的高楼。
“引蛇出洞吧。”
“我知道一个人，或许跟这妖有关。”我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那个吻，是我的噩梦，我记到现在。
“花爷，是这个青楼幕后的老板，我曾跟他接触过一次。如果他是人，武艺定是不一般的高强，如果是妖……真不好说。”
他是妖最好，他不是，也得是。
“是吗？这花爷他有什么特征？”
“他非常强壮，力气很大，非常神秘，带着面具。”我细细回想着。
“那妖也带着面具，”泽鹿眼睛一亮。
“恰巧，他很少出现在情雨楼。”我脸一白，凝神思索。
“他会在青楼里的新人练习完毕后，现身过一下眼。而情雨楼的新人……每两个月就有一批。而下一批业成，正好是这月十五那几天。”
“更新的这么快，那这里，绝对跟拐卖人口有关。”泽鹿思索道。
“既然如此，那个花爷有很大嫌疑了，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芙灵问道。
“如果那个花爷很可能是妖，那么整个情雨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泽鹿皱眉道。
“都在掌控之中？怪不得……”有什么微末细节闪入我的脑海，让我脸色煞白。
“我曾经疑惑过，为什么这青楼里的姑娘都没有人盯着，有一两个姑娘跑了，或是被嫖客占便宜了，情雨楼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现在想来，不是他们心大，而是他们知道，姑娘们根本跑不出去。”
泽鹿和芙灵一脸恐惧的看向我。
“她们看似真的逃走了，实际上。”我沉默了一下，“被卖到别的地方了。”
“芙灵，你记不记得。”我看向芙灵，“我们这批人中，有一个叫樱樱的姑娘，她就跑了，可是第二天，她却主动回来了，之后没多久，她就被罚入二等妓院了。”
“对，我记得她。”芙灵摸了摸下巴。
“听说她与人私奔，第二天回来是因为那人弃约了。可是，有一次，我撞见她悄悄拿着情人的书信哭，但问她，却守口如瓶。像是有什么隐情的样子。”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樱樱的身上知道更多细节。”我点点头。看向泽鹿。
“泽鹿，你会变幻外貌，探听消息很方便。你这些天可以去二等妓院里接近那个樱樱，套出她的隐情，明天可以进情雨楼看看，或许可以知道情雨楼里更多的情况。”
“我接近那些女人，你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泽鹿挠了挠头。
“想什么啊你。”我一指头敲过去，“谈情说爱懂不懂啊，谁让你那个了。”
“就是谈情说爱，假的我做不来。”
我愣了愣，柔声道，“没事，那你别演，就做你自己，每次都选樱樱，两人聊聊天，聊聊自己的初恋什么的，最好是一副失恋的样子……记住，化成那种帅一点的男人。”
“……”泽鹿一脸为难。
“至于明天的情雨楼……”我眯起眼睛，细细想着，“要尽量低调，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