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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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当山柴房内——

“爷爷，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嗐，老道名叫张有道，哈哈哈，说是有道，就是个烧火做饭的，今年已经74了。”

“爷爷，您看着并不老啊，就象五六十岁的样子。”

“嘿嘿嘿，小鬼头，你还挺会说话，嘴儿挺甜的啊，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年轻的啊，那是……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吧，孩儿啊，你说你是平都的，这平都在哪我可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就知道平都，之前都没有出过村子。”

“哦，那我明天打听打听去，打听到了你就回去，啊？”

柳云风眨了眨眼睛，说道：

“爷爷，如果打听到，我还不想回去。”

“怎么了孩子？不想你姐姐啊？”

“想！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给我爹娘报仇，要报仇就得学本事，可是我这两下就是庄稼把式，什么都做不了，我想打听到信儿之后我给我姐姐寄一封信，说明情况，我学好本事再回去，我刚才听您说纯阳派好像很厉害的，我能拜师吧？”

“这个……诶，孩子这么给你说吧，纯阳一派确实拿得出手，怎奈……”

柳云风瞪大了眼睛等着听下文。

“怎奈……诶，纯阳自吕祖成仙以来他只收了一个弟子，叫刘海蟾，号海蟾子，他醉心于得到成仙，后来吕祖对海蟾子说道家虽不强求人，但也是度化可度之人，让他开宗立派收徒授武，点化后人，刘海蟾对此事其实并不上心，后来收了纯阳六子，也就是现在的掌门凌霄子李梦生，凌空子李长河，凌虚子萧默然，昆仑子张若虚，静虚真人马玉芝，玉虚子归海墨尘。”

“等一下爷爷，怎么还有倭人啊？”

“哈哈哈哈，哪里有倭人啊，那四个字的名字是吧？嗐，难怪你不知道，三十多年前我刚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嘿嘿嘿，这个姓氏太少见了，据说这个姓氏还和上古尧帝相关，后来玉虚子嫌弃姓氏太麻烦，还得解释，后来改名叫楚墨尘，他祖上和楚国还有关联，知道他真姓氏的人不算太多吧，诶，二十多年前楚墨尘就失踪了，他是纯阳六子里面年龄最小的，也是最聪明的，悟性也是最高的，结果受了情伤，人就疯疯癫癫，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不见了。现在要是活着也五十多了，诶，可怜啊。”

“那只剩下这五个人吗？”

“不是，这是五个头儿，嘿嘿，听我一个一个给你说啊，凌霄子李梦生本名叫李长生，后来改的名，他说人生如梦，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之类的，然后就改名了，叫李梦生，凌空子李长河是李梦生的弟弟，据说他两和前朝皇室有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凌虚子萧默然，据说祖上是萧何，萧何就爱好黄老之术，到了萧默然这一辈儿依然喜爱黄老之术，昆仑子张若虚，可不是前唐的张若虚啊，重名而已，这个人人如其名，虚怀若谷，不争不抢，清静无为，不过他在这些师兄弟中属于话多的呵呵，当然现在这些人都清静无为了，轻易不出现在道观里，主要是二代弟子教授三代弟子，静虚真人马玉芝是唯一的一个女道姑，在这五个人里她最小，小也五十好多了，听说是入道之前是个寡妇，很年轻就死了男人，寻短见被刘海蟾救了，最后学了黄老之术。纯阳一派虽然开山祖师是吕洞宾，但是吕祖为人散漫，道行不浅但是居无定所，飘忽不定，结果他的徒弟刘海蟾也是这样，开创纯阳一派以来对收徒弟很不上心，有其师必有其徒啊，这几个人道行不浅但是和师父一样收徒弟不上心，所以这些年来纯阳一派人丁并不兴旺。”

“那他们不收徒干什么呢？”

“嗐，他们修仙啊。”

“噗……他们还真想飞升啊。”

“嗐，我个做饭的哪里知道，刘海蟾，吕洞宾成仙谁也没见到，他们说他们相信，自己师父不会骗自己的，谁知道啊，我权且说之，你权且听之。”

“好吧，您接着说。”

“这几个人本来不收徒弟，可是也不知道是谁说这北武当上有神仙，结果就有人来，他们几位不收徒弟，避而不见，有的人呢受不了这个苦就走了，等不及啊，但是也有一直等着的，所以二代弟子就三个人，这三个人软磨硬泡就留下来被收为弟子了，他们算是刘海蟾的第二代弟子，大徒弟叫虚空道人褚江寒，二徒弟叫逍遥山人林岭秋，三徒弟是五岳散人仇天雄。这三个人今年都三四十岁了，在他们的央求下师父们终于同意打开山门收徒了，但是他们说道家以清净为主，对于收徒有严格的要求，六年一科，每科不得超过二十人，十天前才定下这个规矩，所有人员必须严格遵守，师父说如果不停的招揽徒弟，第一现有的徒弟不能安心，第二不符合清静无为的思想，第三人员太杂不好管理。人一多开销就大，道观的收入没有那么多，只有些香火和给人看病的收入，遇到穷苦人还不要钱，甚至自己贴钱给病人买药，观里也雇着些杂役，种种药材，种种蔬菜，自给自足，有时候也能富裕点出来，日子也过得去，掌门他们有时候会给一些大户做法事，也还行，还有几个专门做法事的弟子，也不练功，专门打杂，学道。诶，你说的拜师，我估计够呛啊，不如你来帮我砍柴做饭吧，有时间偷着学几招也不错啊，现在观里人多了，之前我还和掌门说要添人手呢，他也同意了，山下面有两个帮工，就在山下的村子住，每天上来帮工，晚上回去，你呢就住下，我明天给掌门说说。”

“那……好吧，爷爷，您会不会功夫啊？”

“我？会啊，擀面皮，抻面片，包饺子，炒青菜功夫可棒了！”

“爷爷，您真会说笑哈哈哈，我问真的呢。”

“我啊，不会功夫，我当年上山就是个伙夫，其实一直没入道门，掌门他们对我也很好很客气，我们相处得也融洽，我就一直没走了，反正我也没老婆没孩子，到哪不都是一辈子吗，虽然不是道门人，但是道家经典我看得都差不多了，嘿嘿嘿，我还给自己起了一个道号——叫灵机子嘿嘿嘿……”

“我看不如叫机灵鬼儿哈哈哈哈……”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哈……，孩子睡吧，太晚了，以后给你慢慢说，明天还要早起，我明天和掌门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