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热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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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树站在人群中，围观了宇智波镜执法的全过程。
当行凶者被处死后，站在春树周围的平民纷纷掩面哭泣，他们的亲人，很多都死在了忍者交手的余波中。
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春树心中不由的感慨，旧的时代已经逝去，新的时代即将开始。其他地方不论，至少在木叶，氏族需要重新审视自己与平民的地位和关系，秩序和法度，开始深入每一个人的内心。
……
过了几天，在一个宁静的夜晚，身穿火影袍的猿飞日斩走入一处矮小的屋舍，这里没有什么家具，逼仄的空间十分凌乱。
一张破旧的木床占据了整间屋子一半的空间，宇智波镜躺在木床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木叶村，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皮肤变得越发苍白，几日不见，他竟消瘦的没了人形，仿佛得了重症的病人一般。
猿飞日斩沉默了半天，满肚子的话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唉……辛苦你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了任何人。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仅此而已。”宇智波镜依然望着窗外，平静的说道。
“木叶需要改变，想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氏族们正视普通的平民，只能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本来应该由我这个火影承受来自氏族的不满，可最后却是由你担下了这一切。”猿飞日斩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时日不多，如果我的死能够带走一切恨怨，也算报答了老师的知遇之恩。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有些话我想对你说……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很难听得进去。”
宇智波镜终于转过了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看着猿飞日斩说道：“柱间大人建立木叶，是为了让这里的人过上和平安定的生活，所以对于木叶来说，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木叶这个符号。
强调牺牲的火之意志很有可能会被曲解，变成‘木叶至上’的理念，成为一些人党同伐异的工具。所以不要牺牲那些善良的人，牺牲那些无辜者的利益去保全木叶这个符号，如果是那样的话，木叶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即便我死了，我还是会在黄泉嘲笑你们。”
宇智波镜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猿飞日斩的肩膀：“我曾经迷恋火之意志，以为这是解决一切的最好方法。可当我游历了这片大陆的每一个地方之后才明白，火之意志只是小爱，而非大爱。只有建立起真正规则和秩序，才能化解这片大陆千百年来的仇恨……柱间大人的目光被局限在了这片土地，终究没能望向更远的地方。”
猿飞日斩看着宇智波镜，眼神闪烁了片刻，最终化为了坚定，“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能一直活下去，或许真的能够改变整个世界。可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天分与眼界，我只想守护好木叶，完成老师的嘱托。我不知道柱间大人如果望向更远的地方，是否能做更多的事情，但他已经足够伟大了，我们不能对一个伟大的人，太过于苛责。”
“是啊，你说的对，柱间大人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事情本就该由我们这些后人去做。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说完宇智波镜变得沉默不语，猿飞日斩不久后便离开了这间小屋。
又过了两三个时辰，当一轮圆月悬在最高空，银光洒向已经陷入沉睡的木叶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春树看着宇智波镜虚弱消瘦的样子，不禁惊讶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略一思索后他又微微皱起眉头：“难道是因为你的眼睛？”
“是，也不是。”宇智波镜给出了一个奇怪的答案，“这双被诅咒的眼睛会放大人的负面情绪，但同样地，在与它对抗的过程中，人的精神会不断壮大，意志会变得更强。它是一柄双刃剑，就看拥有者能不能掌握它。”
“那你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因为我在刚出生时，还没有足够的心智与意识，无法与这双眼睛对抗只能任由它伤害。强烈的负面情绪给我的身体带来了无法修复的创伤，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宇智波镜露出一个豁达的笑容，就好像这些苦难，并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所以你才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替三代目扫清了所有障碍？”
“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和他人无关。”宇智波镜再一次认真解释道。
“你们这帮理想主义者，总是这么令人讨厌。”春树丝毫没有顾忌对方的状况，冷着脸吐槽道。
宇智波镜也没生气，而是笑着摸了摸春树的脑袋：“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察觉到你的精神意志比普通人要强大的多，或许正因为你我是同类，所以你总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其实你的那些小秘密我都知道，就比如你能操控你的毒虫，把它们做成傀儡的样子。这真的是一种很恐怖的能力，但我相信你，你能够把这种能力用在正确的地方。”
接着宇智波镜露出狡黠的表情，“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的这双眼睛真的很厉害，而且只要不是从小拥有，就不会为拥有者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我相信你能够驾驭它，我想把它送给你。”
听了宇智波镜的话，春树却摇了摇头，他清楚这双眼睛对他来说很重要，如果自己的精神意志变得更加强大，对于操控磷坏虫会有很多帮助，更别说这还是一双开启了万花筒的写轮眼，那强大而诡异的能力，到现在他依然记忆犹新。
但他更清楚宇智波镜想要和他交易什么，他不是一名理想主义者，所以不会做舍己为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无法完成与对方的约定，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仿佛是看穿了春树的心理，宇智波镜露出了灿烂而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你的性格，当然不会强迫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改变世界这种事情太沉重了，你是自由的人，不该被束缚。
我只有一个小小请求，
请你用这双眼睛，代替我注视这个世界，在目光所及之处，让每个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
春树认真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宇智波镜很开心，他转头望向窗外，月下的木叶村安静祥和，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世界啊……可惜，没有办法再看到了。”
他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然后变得一动不动。
直到死亡，他依然看着自己深爱的这个世界，目光中充满了留恋。
宇智波镜，享年2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