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老狐狸长孙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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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世民再后悔也没有办法，毕竟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
哪怕他是皇帝，对于已经发生的事依旧无可奈何。
况且魏征就是那个脾气，如果他不这么说，反而不是魏征了。
略微调整了情绪，李世民再度开口。
“玄成，若依着你。朕该如何惩治陈玄？”
听到李世民的询问，其他官员皆是心潮澎湃，只觉得终于可以将陈玄驱逐出朝廷。
看今日的架势，李世民即便不能重罚陈玄，也很难再重新录用他。
而没了陈玄的捣乱，李承乾也该重回正轨，成为那个如往昔一般的太子爷。
之前一些官员还担心，李世民不愿意承认昨天的事情。
也是刚刚长孙无忌和李承乾一起出来作证，更是让官员们心中发寒，唯恐李世民甚至偏袒陈玄。
可如今一切都大不相同，有魏征这个出了名的一根筋在，李世民即便想要偏袒也没法如愿。
毕竟魏征，可是那种，朝堂上罕有，动不动就会死谏的人。
若是李世民，如今还敢偏袒陈玄，只怕魏征变会第一个反对。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着魏征回答，将陈玄彻底打入地狱。
可出所有人意料的是，魏征一开口却并非问罪。
他昂首看向陈玄，眼神孤高清冷，但却意味深长。
很快他的目光转向李承乾，又投向长孙无忌。
“陛下，臣只是说，法不可废，却从没说要怪罪陈玄、惩治陈玄啊！”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懵了。
李世民看着魏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李承乾，长孙无忌，乃至是陈玄，此刻都是用错愕的眼神回望魏征。
特别是陈玄，很好奇魏征此刻究竟是什么用意。
如果说魏征也想帮助自己，那前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陈玄心中好奇之际，魏征却已经去说了下去。
“陛下，陈玄确实有过，但却也有功。法度不可废，但有功不赏，也会让人寒心。”
这下众人也不禁有些狐疑，甚至有人觉得，魏征这是老糊涂了。
说要罚的是他，说要赏的也是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伴随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魏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臣以为，陈玄虽修改了菜单，可也算是事出有因，纵然有罪，却也不重，比起他，为我大唐破解高句丽的刁难，从容应答，扬我大唐国威，这点罪过，完全算不得什么。”
听到魏征这话，李世民的脸色瞬间一喜。
他重重点头朝着众人说道：“都听到了吧？就连魏征都说他有功，而且是功大于过！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闻言，尽皆沉默。
谁都明白，若是朝中没有出了名的大臣支持，凭着他们，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世家门阀虽然强大，世家门阀并不愿意直接出来，和李世民硬碰硬。
若是有人继续坚持之前的说法，只怕便是真的惩治了陈玄，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长孙无忌闻言，心中一喜。
因为之前的缘故，他和陈玄其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偏偏陈玄如今对他态度却极其含糊，加上昨夜的事，长孙无忌心中本就发虚，唯恐陈玄出事，至今也被牵连，亦或是将责任全部抛给他。
“陛下臣有话要说！”
心中打定主意，长孙无忌高声开口。
在众人的注视下，长孙无忌来到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口。
得了准许长孙无忌恭敬行礼，而后朝着大臣们投去轻视的目光。
“为方才有人说，功过不能相抵。我倒是觉得这话没错！以陈玄的功绩若是相抵，岂不让人寒心？”
说话间，长孙无忌朝着李世民再次拱手，神情也变得颇为郑重。
“陛下，臣以为，此番陈玄不但不能功过相抵，反而该大加赏赐。”
李世民闻言心中欢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而其余众人见状，心中则是暗暗叫苦。
之前他们只是想要整治陈玄，可看现在的架势根本就不能成功。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看李世民的态度分明是想封赏陈玄。
朝堂上就这么大的地方，所谓权力斗争，不过是此消彼长罢了。
原本各方势力已有平衡，陈玄出现却成了一个打破僵局的第三方。
陈玄不愿入朝，对他们来说本是个好消息。
可万朝会的诞生，却又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陈玄这个人。
这世界最重要的除了权便是钱，李世民对陈玄的态度，若陈玄想要权利，可谓是唾手可得。
偏偏万朝会又垄断了大量财富，引得世家门阀们纷纷心生忌惮。
如今若是再给陈玄封赏，还不知陈玄会膨胀到什么程度，对他们又有怎样的影响？
想到这里，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
“陛下陈玄并无寸功，此番纯属侥幸。若是开此先河，引得旁人效仿，我大唐威仪何在，法度何存？况且刺杀一事！和他也逃不了干系！”
这话一出，立刻引得众人附和。
一时间，大殿内外尽是反对之声，李世民也不禁面色凝重起来。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魏征，可后者此刻却低眉顺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李世民在看长孙无忌，此刻的长孙无忌脸色也十分难看，额角挂着的汗水已经说明了他的紧张。
这也怪不得长孙无忌，有道是众怒难犯，如今这么多人攻击陈玄，哪怕有皇帝背书，自己强出头，日后也会被人惦记。
李世民清楚长孙无忌的为人准则，便是韬光养晦，谨小慎微。
所以此刻李世民也并不怪他，只是心里依旧在想该如何解决此事。
片刻后，他的目光落到陈玄身上。
此时的陈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仿佛被攻讦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他的这种反应让李世民很是不爽，犹豫了片刻后李世民只能再度开口。
“事已至此，百官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陈玄你就真不打算为自己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