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百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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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名大臣不再说话，李世民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他看着陈玄，眼神中充满鼓励。
对于昨夜发生的一切，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身为帝王，有些时候他不好开口，若是陈玄不愿意争辩，他也无可奈何。
而如今好了，陈玄只是一句话，他们就闭了嘴。
公义和道理都在陈玄这边，即便其中真有一些过错，李世民也可以帮其遮掩。
哪怕是这些过错遮掩不住，可功过相抵以后，陈玄的功绩依旧很大。
毕竟昨夜陈玄保住的是大唐的荣誉，若是没有陈玄，此刻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地便该是高句丽的使者。
而到那时，这些大臣必然是哑口无言，李世民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他们的嘴脸，以及日后谈及此事时的表情。
越往下想李世民越觉得恶心，他朝陈玄说道：“陈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说。”
听到李世民的话，陈玄就知道他的意思。
于是陈玄再度拱手行礼，继而开口。
“陛下既然想知道，不妨问问太子殿下，看他是如何说的。殿下作为亲历人之一，想来他的话比任何人都有权威性。”
陈玄话音才落，李承乾便已经走了出来。
众人瞧见李承乾都已经站了出来，一个个心中都觉得无奈。
曾经的李承乾是他们最为看好的太子殿下，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在他们看来，李世民作为开创之君，身上的压迫感和心境，都注定了，不可能被人左右。
而李承乾还很年轻，又接受了儒家教育，正是一个适合被他们拉拢和培养的年轻人。
这样的人，日后若是做了皇帝，自然不会如李世民一样不好掌控。
如此一来，不出三两代人就能让李唐，重新回到昔日属于门阀的时代。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自从陈玄出现以后，这一切都和往常不同了。
这位太子殿下变得冲动而顽劣，种种一切都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和设想。
甚至暗地里，已经有不少人觉得大唐应该换一位太子了。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皇帝终究还是李世民。
只要他不松口，谁都没法威胁到李承乾的地位。
就在百官心中腹诽之际，李世民终于开口了。
“高明，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来和为父说说。”
百官之中，长孙无忌一脸忧色。
而魏征则是满脸兴奋，甚至有些激动。
两人一个是外戚，一个是勋臣，心中所想自然略有不同。
长孙无忌心中所想乃是，为了陈玄而得罪百官是否合算？
魏征铁骨铮铮，想的乃是，大唐有这样一位是非分明的太子，乃是大唐的幸事。
人人都羡慕的皇位，承载着无上的责任同时，也有无上的责任。
若是住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品德不行，那将是一个危害苍生的祸患，甚至可能葬送江山。
他才从乱世出来，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大唐未来的继承人，是个品行不端之人。
而李承乾此刻可以站出来，恰恰让魏征打消了这个疑虑，心中对这位太子又多了几分敬佩和支持。
众人各怀心思之际，李承乾却也在思考。
他将目光看向陈玄，想知道陈玄究竟做何打算。
他虽说愿意为陈玄作证，可两人事先却并未通过气。
此刻陈玄想要做什么，李承乾并不知道，所以心里压力极大。
略微思量过后，李承乾还是决定如实说出自己知道的、见到的。
他朝李世民行礼，而后开口。
“回父皇，当日高句丽使者态度傲慢，，分明就是有意挑起争端。这一点事后的考题也可以证明，他们此番前来并没安什么好心。”
说着李承乾看向了陈玄，依旧带着询问。
可陈玄依旧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只是示意李承乾继续。
陈玄如此反应，李承乾也不好多说别的，只能继续。
“陈玄的确修改了菜单，但却是在警告高句丽人。所以儿臣觉得这并不算罪过，反而是有功。”
听到李承乾的话，百官震动。
之前率先发难的大臣，此刻脸色铁青。
他看着李承乾，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李世民点点头，神情中显得十分满意。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长孙无忌身上，继而询问。
“辅机，这件事可是如高明所说的一般？”
这么问无异，于是在表态了。
长孙无忌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立刻顺着李世民的话说了下去。
“回陛下，殿下的话没错。高句丽使者图谋不轨、狼子野心。此番太子设宴，他们却只来了一个副使。而且其人言辞傲慢无礼，着实令人厌恶。若没有陈玄在菜名上做文章，我大唐还真要落了些面子。”
所谓人嘴两层皮，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李承乾，他们的话都只是片面的。
可这片面的内容，也正是李世民想要得到的。
最重要的是百官们也没法反驳这些话的真伪性，毕竟这一切也的的确确发生过。
有了长孙无忌的认可，李世民似乎仍觉不够。
他将目光落到了魏征身上，随后开口询问。
“玄成，太子和辅机所说是否属实？”
听到这话，魏征赶忙行礼。
他朝李世民恭敬的回答：“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和长孙大人所说，确实没错，但陈玄篡改菜单也确实不合礼法。”
李世民闻言微微蹙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他们所说无误？”
李世民说话同时，伸手指向了一帮大臣们。
看他这副样子，明眼人都知道李世民已经生气了，可魏征却依旧不为所动，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点点头，“法都不可废，还请陛下三思！”
李世民算是彻底被魏征搞糊涂了，他本以为经历昨天的事，魏征即便和陈玄关系不会缓和，也不可能恶化。
可如今看来魏征还是那个魏征，根本没有丝毫改变。
他忽然有些后悔，刚刚去问魏征，若是没有询问，此刻似乎一切，都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也少了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