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狼鹿事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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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接风晚宴变成了一场血宴，不久前的欢声笑语便如此凝固在空气中。

照看劳勃的鲁温学士摇了摇头。

王后瑟曦与她的孪生弟弟，“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对视一眼，刀剑从扎卡里面前移开，微微侧过身——向艾德·史塔克一方架起戒备。他身后的护卫很快纷纷效仿。

艾德转身想去看看国王的现状，詹姆却用剑拦住了他。

“凛冬将至。”艾德·史塔克将寒冰立于地上，“詹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要问呢，史塔克大人，恐怕你得好好解释一番，临冬城为何与尸鬼有所勾结。”詹姆说。

詹姆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尸鬼和史塔克联系了起来，让刚刚无暇思考这个事件的听者泛起许多联想。

“莫尔蒙司令并没有发来信件，黑城堡的守夜人弟兄没见过什么尸鬼，长城没有明显异状。詹姆，如今敌人未卜，我们没必要在这里交锋。”艾德还是没有拿起他的剑。

“听起来，您是想说，只存在于枕边故事的尸鬼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临冬城，却没有一只眼睛看见？怪了，怎么有这么听话的尸鬼。”

詹姆嘴角勾起一抹微小到难以察觉的微笑。

“法兰师傅训狗大概有许多心得，能教得连几岁的孩子们都能驯服冰原狼，但他恐怕并不会训死人。”扎卡里忽然插话，将已经有些发臭的心脏丢到他们两人中间，在这种寒温天气之中，刚死之人不可能发出这种味道，

“如果史塔克家有这种手段……弑君者大人，史塔克大人没有敌意，您应该清楚，否则你们走不出这个大门，更别提拿武器来了。”

詹姆的眉头微微一颤。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他的面叫这个名号。

詹姆·兰尼斯特作为贴身护卫，曾效忠于前国王伊里斯·坦格利安——这位人称“疯王”的前任国王，在篡夺者战争中死于铁王座下，背叛者、凶手詹姆坐在铁王座上，直到艾德·史塔克到来。

劳勃于那场战争中得到王位，尽管艾德力劝国王，背弃君主之人应当被责免地位与荣誉，披上黑衣发配长城，劳勃还是赦免了他。

“弑君者”这个称号自铁王座下溅血那日起便如刺一样扎在他心头。

“……至少我问心无愧……史塔克大人又如何？”

“我绝不会伤害劳勃。”艾德断言。

“是吗？也许十多年前是如此，”王后瑟曦双手抓在身前，金发下的碧绿瞳孔满是惊惧和怀疑，“可人是会变的，恐怕没了侍卫和宝冠雄鹿，再会的时候您连国王都认不出来。”

“是九年，王后陛下，”艾德缓缓将目光看向她，话语中终还是有了些冰意，“正如国王陛下十五年未曾遗忘过莱安娜一样，我也从未遗忘过陛下。”

瑟曦紧锁住眉头。

扎卡里解析完两具尸鬼，沉默着走向国王。

两具尸鬼身上都没有魔法的痕迹。

长城的魔法依然有效，这是他们不久前亲身体验过的。

解析完尸鬼的“特征”，扎卡里可以分辨出，尸鬼也是长城的防御对象之一，而且比起他们来只强不弱，增加了许多其他的效果……

尸鬼身上并没有对长城的防御对策……那么魔法应该对它们是有效的。

“请您止步。”詹姆的剑横在扎卡里身前，但他就像没看见一般，径直走了过去——就这么穿过剑刃，只在空气中泛起一阵涟漪。

国王已经咽了气。如果早些上来，或许还有得救……但是国王的死是掀起滔天混沌的起因，为了确保“未来坍缩”的尽量准确，扎卡里并没有为他提供治疗……

但是或许稍稍的变化已经发生了。

扎卡里回过身的时候，才发现厅内众人均惊愕地看着他，他懒得理会那些，开口说道：

“尸鬼不能转变尸鬼……所以大概有一个比‘长城以南有尸鬼’更坏的消息——‘长城以南有异鬼。’”

就像是响应他的话一般，他背后站起一人——

国王劳勃的眼中摇曳着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