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若你困于无星之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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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这个魔王你来当？”
——魔王，魔龙，米尔多拉斯
古兰巴尼亚的北边，高山祭坛之上，三个女神像的手中分别拿着水、火、生命三戒。
前国王卢卡穿过火山、穿过瀑布、杀入奴隶们建造的神殿，凑齐三枚戒指，进入魔界——就再也没有出来。
卢卡的失踪距今已经过了两年，魔界之门依旧敞开——无数伪龙与其他飞行魔物在传送门外盘旋。
扎卡里驮着众人飞上祭坛的时候，双足飞龙、翼龙、飞行奇美拉……等等魔物，全都惊恐地趴在了地面上。
骇人威仪，真龙的技能之一，面对杂鱼的时候非常有用。
“谁能带我去见你们的魔王？”
红龙扎卡里鼻中喷着龙息，目光连连扫过地面上的一些小家伙。
“……是扎卡里大人吧……小的恭候多时了。”
一个长相怪异的身着法袍的人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昨晚从村庄回来的鹰翼人已经将大人的事告诉了我们——大人想为米尔多拉斯王效力……这事可是真的？”
他岣嵝的身子微微发抖。
扎卡里变回人形——几乎同时威压解除——拿出天空之盾：“不错，我们已从人类那夺得天空之盾。据说只有集齐天空套装，才能打败魔王……让我加入你们，人类就永远没有战胜你们的机会。”
“但恕我冒犯……您为何要投靠米尔多拉斯大人？”
传送门内又走出一位身着法师袍的怪人——蓝色长脸，红色巫师袍，帽子上露出一只眼睛，比额头的位置还要略高一些，那只与人类眼睛大相径庭的大眼甚至还会动。
“盖玛大人……”先来的那位法师惊呼出声。
“你是米尔多拉斯，还是你认为能和我平等对话？”
扎卡里看着盖玛，他脸上露出笑容：“我只是好奇……毕竟米尔多拉斯大人可不缺龙手下……魔界里可有许多龙……巨龙、鬼骨龙……还有许多不亚于龙的强大生物……”
“其他龙也可以这样轻易地杀死你吗？”
扎卡里轻笑道。
“——！”
盖玛的脸色不再从容，周围的魔物也是骇然一惊。
在他们眼里，扎卡里凭空消失，而立刻出现在了盖玛的背后——有些泛红的长剑架在他的咽喉上。即使是魔王米尔多拉斯也从未展示过如此神迹。
‘时间停止’。
9环法术，时间停止，持续时间根据骰点数略有不同，在六秒到三十秒左右浮动，所有位面的生物时间都会陷入停止。但一旦接触到其他生物或其他生物携带的物品，效应就会中止。
扎卡里从背上拔出剑，剑刃泛红，是那把血光剑———它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
轻轻切开盖玛的咽喉时——时间停止因此结束。
“大人息怒……”盖玛立刻重新堆起笑容，“在下真的只是好奇……为表歉意，在下亲自带路吧——魔界路途崎岖，恐怕不便找到魔王大人。”
——
“奇怪的味道……”
小山雀捏起了鼻子，眉头紧锁。
一进入魔界之门，最冲人的便是那既似霉味又似腐臭味的味道。
一眼望去，魔界之门的另一侧没有一点植物的颜色……绿色倒是有，满头飞着的奇怪恶魔、奇美拉，有些带了点绿。
“那个……扎卡里大人……可以为我治疗伤口吗？”
走在前面带路的盖玛面露难色，回头向扎卡里问道。
他一路上咏唱了许多次[贝荷玛]——似乎是这个世界的魔法，一种治疗咒文——但脖子上的伤口却完全没有愈合。每咏唱一次，他眼中的尊敬和敬畏之色就更甚一分。
“伤口不深，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扎卡里只是说。
他又换成通用语向身边几人说：“很奇怪。为什么他会流血？我们的[游戏人]特性确实是在这个世界获得的，但他似乎却没有。”
“整个世界发生过变化——有些规则已经不是原来的规则了。”爱莉希雅接过话，“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是谁造成的，但我在穿梭的时候能感受世界的情况……和上次大不相同。”
向北穿过一片荒漠——扎卡里注意到东北方向有一座城，群山环绕的山顶，居然有一片森林。
“那座城是什么？”扎卡里问。
“那个啊……是哲罕南。是魔界这里唯一的小城。”盖玛桀桀笑着说，“玛莎……我们以前曾利用她来打开魔界之门，那里的人似乎是她的信徒。不知道那些信徒知道她现在死了，会是什么表情。”
“对了，玛莎是卢卡的母亲，她就死在卢卡的面前。您应该听说过卢卡那家伙的事迹吧？妄图挑战魔王大人的无谋蠢蛋。”
盖玛回味着，露出陶醉的笑容，“……不管怎么说，我们不去那里。”
扎卡里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又看向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眉头一挑：“即使是我，被说和他很像的话也是会生气的。”
“那太好了，你和他极其像。”
“你这！”
——
盖玛带着几人走过蜿蜒的山路，走进已然荒废的神殿——据说玛莎曾在这里住过，直到卢卡一行闯了进来——又兜兜转转在庞大的神殿迷宫里找到奇怪的水壶，浇灭了神殿里燃烧着的火焰祭坛，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走下阶梯，又是由奇怪规则支配的迷宫——地上的地砖带着方向箭头，一旦踩上去就会不受控制地随箭头方向移动……
扎卡里终于忍不了这令人折磨的漫长道路，向爱莉希雅问：“爱莉希雅，为什么到现在魔王还没有入侵人类世界？”
“以前和真说过，所谓魔王，大多数都是勇者的垫子，是试图统治世界的角色——但现在勇者已经被打败了……甚至已经过去了两年。”扎卡里说，“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战力不足……可是，看看这魔界……”
扎卡里随手指了指，即使在神殿里，也随处可见各种大恶魔、杀人机器、金色巨龙。
“人类王城里的士兵也只有五六级，这些随处可见的东西至少都有十五六级……随便一只都能在王城里随意进出。但在人类世界，我们却只能见到三四级的鹰翼人……也只是掳走人类孩童。”
扎卡里说，“魔王的大智慧总不能是等一百年后人类自然灭亡吧？”
“而且，魔王呢？上一个世界，自称‘对魔王最终兵器’的红眼睛尼特大魔法师们天天守着魔王城，对魔王城结界狂轰滥炸——魔王闭门不出可以理解。魔王到底在忌惮什么？”
战士接过话。
“前面就是。”
带着众人兜了足足几个小时的盖玛终于停了下来。
有些像神殿的门后，是一片幽邃的黑暗。
“小的就在门外等着……大人要是谈完了，喊在下名字就是。”盖玛微微躬身，桀桀笑着，一阵扭曲后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