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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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打着光膀子，热得浑身冒汗，他把石板上烤干水份的肉拧走，又扔一块上去，如此反复。动作熟练得犹如上完大号提裤冲水，闭着眼睛都行。
他整个人就跟熏了半年的腊肉似的，只看得见脸上的两颗白眼仁儿，要不是手臂上的老虎头干干净净，谁能知道他是代。
这种集体劳作的场景，林娇初始很感慨，现在已经免疫了。
“林，跟我去山洞。”
力把刚打来的两袋水放下，就看见跟猫一样缩在火堆旁的林娇。
林娇听到这声音就下意识绷紧身体，不是说力的音色不好听，相反，他已经过了变声期，嗓音非常有辨识度，比别的少年有磁性。她只是单纯害怕跟他单独相处。
“我，我不去，就在这里。”说着，林娇朝小鱼花靠了靠。
力沉着脸，附近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磁磁的烤肉声，代都停了手上的动作，装备好了看八卦。
林娇怎么感觉天气更冷了，牙齿咯咯响。
力突然走过来俯身把她抱起。林娇花容失色，一时失语，只知道拼命挣扎。
完了完了，今天要被吃了？
“喂！”林娇大叫：“喂，你们，腰花，腰花……”
力把她扛到肩上，朝代说：“装点炭火上来。”
代两个白仁儿滴溜溜转了半圈，低头找来一个藤筐装炭，屁颠屁颠的跟在力身后。
两百多米的距离，林娇不到二十米就没了力气，挣不动了。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我说不去山洞。”
“你怕冷。洞里暖和。”
“啊？”她头在前面，仰头只能看见力的下巴。
力见她费劲，换了姿势改为公主抱，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公主抱。
现在，四目相对，林娇就发现力在似笑非笑。
谁说原始人单纯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在笑我误会了他？
到了山洞，力仍抱着她，往里面走了四十多米，来到一个高台前才将她放下去。
“炭火来了。林，你们在里面吗？”
见力不回答，林只好出声，一条活的烟熏肉咚咚咚的奔进来，笑嘻嘻倒出炭火，力已经从旁边取来之前储存的木头。
火堆升起，林娇的清鼻涕总算是止住了，这里面确实比下面暖和。
“你们，你们要走？”林娇感觉问了句废话，人家忙得不可开交，当然要回去。
“我……”足可住下几百人的山洞，现在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
代幸灾乐祸：“哈哈，林你提前坐牢，我们还有两天。”
林娇心跟猫抓一样，“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
“不能。”力的声音毫无感情：“明天会更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说话的都是朝着洞口方向说的，决定的事，从没有商量的余地。
代说：“林，我等下给你送肉上来。”
“等等。”林娇想翻下石台，发现好高，急道：“我怎么方便呢？”怕人家听不懂，又补充：“那个，我怎么排泄。”
“哈哈哈，等下一起给你拿上来。”代的声音越来越远。
拿什么，拿的一个梯子。在代的指引下，林娇发现山洞还能往里走，走到最深处有个陡坡。坡下是悬崖，崖下有条暗河，不知道通向哪里，硕石没人下去过。陡坡放梯子的这块地盘便是女厕，反之，旁边是男厕，中间有道藤编墙隔开。
林娇难以想象大冬天在悬崖上拉屎是种怎样的体验，没料以前偷偷摸摸拉在林子里反而成了美好的记忆。
“代，我想去见见巫。”林娇有个想法。
“现在不行，明天吧，巫明天也会进山洞。”
天黑前，前几天烤好的肉都运了进来，整整齐齐码在墙边，看着颇为震撼。天气应该更冷了，最后两趟，连力都穿上了他的单肩吊带黑狼皮马甲。
“力。”
林娇唤住他，问能不能把鱼花叫上来陪她，既然已经降温，为什么不把孩子婴儿提前送进来呢？
“巫没发话。”力思考了一会儿，“我们硕石人熬冬前也会先熬霜。”
林娇懂了，心想这应该是原始人适应大自然的方式。无奈地道：“好吧。”
力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又走了。
林娇吃了半块肉，干得不行，发现自己的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还有她的猪熊牙……
应该是力带上来的，她自己都忘记了，人家却记得。
不知道夜里几点了，再没人上来，悬崖方向有冷风时不时的吹进来，篝火忽暗忽暗，林娇抱紧身体，试图忘记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迷迷糊糊中，林娇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意识跟以前的环境重叠。是爸爸下班了，爸爸正在上楼，不能睡，睡着就看不见爸爸亲我了。爸爸能看见我脸上的泪吗，我故意没洗的，就是要让爸爸知道，我不想上幼儿园，我讨厌那个马脸阿姨……
“不，我不上幼儿园，呜呜呜……”
力轻轻跃上高台，将睡袋放下，好奇地看着哭得满脸泪水的林娇。犹豫再三，终忍不住问道：“林，你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林娇一个激灵惊坐起，大口喘气，怎么又做这个梦了……刚刚是谁在说话？
力伸出一根手指，轻戳她后背，吓得林娇弹了起来。
“啊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力一身寒气，刚洗过澡，身上还有青皮草搓过的香气，长发湿漉漉地贴着脑袋，清晰的轮廓在篝火的映照下分外俊朗，半块胸肌鼓在外面，英气逼人。林娇以前哪里见过荷尔蒙如此浓烈的男子，她的原始审美被唤醒，突然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才对。
说人家看脸，她何尝不是，声音都放低了些：“我不是凶你，是被你吓着了。”
力眨了眨眼睛，“凶吗？”嘴角上扬：“是我不好，把你吵醒了。”拿起睡袋，问她需不需要睡在里面。
“谢谢。”林娇只脱掉一半哥特袍子，就冷得直哆嗦，破睡袋哪里有皮草暖和。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林娇痛苦地发现，整个冬季她可能都离不开这袍子了。
“可以暂时给我吗？”力问。
林娇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今晚在这睡？”
力点头，“陪你。”又道：“我比鱼花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