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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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那千年前的……魔道……！？”
叶今歌头一回觉得自己是这般渺小，渺小到他比肩云世境的实力竟不足千年武道半分！
司马辰光沉重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中伴有阵阵沧桑：“没错，昔年武道兴盛，可魔道……隐隐还在武道之上。”
还在武道之上！
武道既已取得胜利，却也是惨胜，导致千年武道衰落至今。
“那一战，昆仑全宗上下率领天下宗门拼死相抗，这才将魔道退去，对于魔道的卷土重来，就是七大天枢也只能堪堪将其镇压。”
“那魔道又为何这般的强大……据我所知，魔道功法普遍单一，且淫邪暴戾，远不如武道般百家齐鸣百花齐放，又为何会在武道之上？”叶今歌堪堪问道。
“血脉。”
司马辰光给出了答案：“魔道确实与武道相悖，但魔道更依赖的是血脉，就血脉一论，修习魔道的人更是同境之下远胜武道，但也正是这血脉，成了魔道最大的败笔，可以说魔道……成也血脉，败……也血脉！”
之后，他看向叶今歌的眼神里暗了暗，内心似乎有些挣扎。
“那前辈可知我这炎毒是何……？”
叶今歌又问道。
“朕……不知，但朕观你一剑，非到绝境，不可如此，你且知道？”
司马辰光着重的强调了‘绝境’二字，令叶今歌心底一沉，他又道：“可这……”
“没有可是！”司马辰光立即打断，喝止道：“不到万不得已，生死之际，不可动用这般力量！”
“……呃……晚辈知道了！”
叶今歌沉声而应。
“你可还有要问的？”
司马辰光又问道。
叶今歌一时哑然，他想知道的今日了然于胸，好像……没啥想问的，他如今唯一的心绪除了馨儿外……便只有父母了！
“既你心中已无疑惑，那且容朕便多说一句。”
“日后，若是云宁有难，你当如何？”
突如其来的肃语令叶今歌心口一愣，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道：“与云宁共存！”
“那若是天下安危与你心中所爱之人二者取其一，你当如何？”
此话一 出，叶今歌沉默了……
没有她的天下，又有何般意义呢？
可天下百家……生死存亡之间，一边是大义，一边是挚爱，无论哪边……他都必负一方。
司马辰光呵呵一笑：“不必如此深思，朕只是随口一问，但是，若是日后当真有此事发生，且想朕今日一言。”
“若她在，负了这天下又何妨！？”
“朕当年，天下与她，选了天下，因此一生结郁，追悔莫及，若要朕以这天下换她归来，朕会毫不犹豫的弃了这狗屁天下！”
叶今歌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年过百岁的老人，久久不语。
昔日天下第一，无比辉煌的帝皇……竟也是这般的……痴情人！
“晚辈……记下了！”
叶今歌拱手道！
“接下来三日，我便会教授你霜华录的第四卷，至于能学到多少……那便靠你自己了。”
“三日后，朕会远去，至此，天下再无人皇。”
叶今歌双手剧烈颤抖……
“朕本就是将死之人，如今不过回光返照，大可不必如此，时光，是天命，无人能逆转。”
“但这十几日，朕从见到你那刻，论剑那刻，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哈哈哈哈哈！！”
“小子，虽然你有师傅了，但朕多渴望……你是朕的徒弟！”
叶今歌咂巴了下嘴，而后重重跪下：“于情，前辈无私教叶政剑道，叶政无以为报，于礼，受前辈之恩惠，当得小子一拜。”
“呵呵，起来吧，你倒是钟情，倒是你那师傅，罢了……”司马辰光的脸色忽然好了许多，脸上也挂着笑容。
“霜华录第四卷，唤作寒天，同样，此决并非攻击极强的武学。”
司马辰光笑道。
非攻击武学……
集合雨雪，冬来，天霜三卷，他自身成为脱离武道原本的路径后开辟了奇迹般的身躯和气息，如今这第四卷，竟也非攻击！？
但霜华录为昆仑绝学，定有不凡之处。
“哈哈，你是不是想说，为何这霜华录并无攻击，尽是淬身？”
叶今歌轻轻点头。
“那你可知，这霜华录最强的是何？”
司马辰光问道。
一瞬，叶今歌脑海里划过霜寒一剑的剑影，毫不犹豫道：“是霜寒凝结的一剑！”
“错！”
从他说道‘剑’一字之时，司马辰光便止道：“霜华录霜华录，这本是一本无比纯粹的功法，又怎和剑沾上关系？”
司马辰光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般打在叶今歌心房之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神色大惊之余，说话声也渐渐哑然：“是……凛冬的霜，还有湮灭的寒！”
“不错。”
“霜华录的强大至始至终都并非是剑，而是寒，是霜！”
“而这第四卷，寒天，更是天下寒决的至尊，丝毫不弱于落嫣诀带来的灼热！”、
“除此之外，这寒天，还是一式领域！”
领域！叶今歌双眸一怔，他从未听过这个词，但从司马辰光的话语中，那定然是强大无比。
“所谓领域，便是以一人之气，方圆之内，形成一道只属于自己的元气，可以是剑道之气，也可以是寒道之气。”
“譬如闻名天下的无极剑派，无极剑法的最终一剑，便是一道领域，独属于剑的领域！”
“而霜华录的寒之领域，若用的好，甚至要胜过剑道之域。”
世上竟有这般强大的存在……可笑的是自己至今才能知晓。
“还请前辈赐教！”
叶今歌深深一拜，瞬间，司马辰光身上的皇者气息消散不见，随之阵阵飞雪常伴其身。
“‘寒天’的心诀想必你早已了然于心，是以如今，朕便给你一遍又一遍的演示，时间仅有三天，能学多少，便看你自己！”
“天地霜寒！”
声音渐渐落下。
飘飘白雪的青天无比静谧，就连风的声音都戛然而止，这世间万物仿佛于此刻定格在这一刻，四方里如冰窟死寂。
“这……便是……寒……天！！”
剧寒之下，即使叶今歌体内魔道血脉燃烧至极，可依旧被这漫天霜寒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