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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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山庄。
院中黑衣少年若往常般，在院内练枪。
枪若游龙，即使精湛也每天重复的练着。
武者以心御气，心之道便为人之道，而夏凯的心道，便是枪，道中有枪，足以踏出属于他的一方大道。
“吱呀！”屋内的门被推开，今日的叶今歌与往日不同，更换了一袭青衣，看起来颇有几分江南的风流之气。
“正好，陪我练枪！”
夏凯脑子一热，挥舞枪尖便朝叶今歌而去。
叶今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坏笑，夺步跃起，卷起一阵绵软寒气，轻巧的避开刺来的长枪。
“雪。”
叶今歌后仰化押，携漫天落下之雪，卷成一巨大雪球，朝夏凯击去。
“惊龙式！”
夏凯大喊一声，一阵压力突然袭来，他刚挥出的枪被迫收回，雪球瞬间四崩五裂。
一个白衣书生落于二人中央，眼里好是怒火，骂道：“你俩是想拆了这吗？”
东方奕！
“拆便拆了，反正也是报云水的账。”
叶今歌无所谓道。
“你！”
东方奕气得紧，他强行压下怒火，对叶今歌道：“看。”，随手一扔，一封书简到了叶今歌手中。
叶今歌疑惑，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张手信，叶今哥拿出第一张一看。
少政亲启——
哥，小玲很想你，千羽与我一切安好，云水楼安好，大家都好好的，不用担心……
第一封手信多半是寒暄的话，但叶今歌依旧一字一句的看完，嘴里渐渐有了笑容。
紧接着，打开第二封手信，叶今歌眉头转而逐渐皱了起来，其上只有三个血字，字字烙进叶今歌心里，令他无比心痛。
——小心，杜。
叶今歌握信之手不断颤抖，东方奕走来问道：“怎么了？”
叶今歌很快将心情平复，眼神一冷，问道：“这是玲玲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郡南之前，云水之内。”
东方奕答道。
“你可曾见过她？当日身体如何？”
叶今歌紧接道。
东方奕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傻丫头。”
叶今歌心如刀割，他身为兄长，又怎不知其上之字从何而来。
年幼之时，懵懂的叶今个路过一处胡同，见到两个奄奄一息被抛弃的孩童，在屋檐下哭泣着。
叶今歌等了许久都未见有人带回，天降大雨，叶今歌心一软，便将二人待会府内。
江南令宗稷得知后，并未说甚，只说这两个孩童交由叶今歌带大，日后叶今歌便是她们的兄长，丢下这话后，便再也没过问那两个孩童之处。
随着越做越大，两个起初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女孩如今已然倾国倾城，成了这云水城内为数不多被世人称之为‘仙子’的女子。
二女的容颜似被上天眷顾般，一位清冷幽雅，一名活泼蛮横，是对相亲相爱时常令叶今歌无比烦恼的姐妹花。
长姐唤为晓玲，三千银丝及腰，银白的头发中掺着一缕黑发，因自小便患有腿疾，常年坐于病榻之上，双腿获疾，不能站立，寻遍名医无果。
她性子清冷寡淡，这些年叶今歌在练武之余时间便是学习医理，有朝一日能让少女能够再次站起。
小妹唤作千羽，与姐姐相反，则为三千青丝中带有一缕白丝，二女皆随叶今歌姓，她的性子则与年少时的叶今歌般活泼火辣，快意逍遥，不喜读书，好武功，以至于她是叶今歌如今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个人。
而此间，因叶晓玲因常年在轮椅之上，无法习武，叶今歌便为她找来许多书籍，渐渐的她便看上了寻天问道之术，且仅观书籍便能无师自通，这让叶今歌无比例外，也很欣慰。
他一直很在乎这个性子寡淡的妹妹，几乎有什么好东西都先分给她，然后再分给那个流氓。
兄妹三人的情谊随日月而凝结，终于有一天，叶今歌无意间发现叶晓玲在使用完一次占天之术后，其拭嘴的帕子上满是血迹。
叶今歌询问江南令后得知，原自古以来占星之术属窥探天机，同逆来之力、回天之术共称天下三大禁书，使用者必遭反噬。
自此之后，叶今歌便嘱咐叶晓玲不可再用此逆天之术，但却并未禁止她对此进行修习。
如今的叶今歌也不知道叶晓玲的观星之术到达何等地位，但凭三字而言，相比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想到傻丫头平时那副瘦弱的身躯，至今未能脱离病魔之苦，却为了自己……
“没事，玲玲她自小便知分寸，想必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你放心即可。”
东方奕安慰道，转而神情一冷：“四年一事未把你置于死地，竟还敢卷土再来，杜天焚一系倒也过分。”
所谓杜天焚，便为如今江南七大氏族之中杜家家主，江南第三高手，天下山河榜五甲之内，名动江湖。
而叶今歌能有今日处境，则全拜杜家所赐。
身逝之痛，筋脉之仇，叛离之辱，无一不铭记于心，此生踏入江南，若活，必报此仇，覆灭杜家，还江南天下安定。
自知此为无归路，叶今歌毅然选择走下去，重回江南，只为江南于天下乱世中不再重蹈前朝之乱，覆辙百姓流离之苦。
“杜家……”叶今歌呢喃着，周身气息转然间恐怖无比，就是东方奕也不得不为之退开，与夏凯般神情大惊。
雪止，院内积雪层绵而起，一指寒剑出，白布裹之剑入手，剑气绕四方，直破空中层雪。
“砰！”
震声余波，夏凯与东方奕被这恐怖的剑气逼退半步，空中竟又飘起了飞雪，只是一瞬，剑光四溢，所有落雪化气，消散于天野之中。
“这是，剑意……”
东方奕惊奇一声，叶今歌无内力竟也能修成剑意，天下奇才，世俗罕见。
“我自与他同行之日起，鲜少用剑，此也能凝结剑意？”
夏凯疑问道。
“剑道同枪道般，不是用的多，杀戮多便能领会其中真意，靠的便是对剑之感，行剑之道，领会此间之意，便能入剑意之境了。”
东方奕道：“我曾见过一名刀客，他手中之刀只杀牛羊，以此重复数十载，而后便成天下刀仙，位列天下四甲的高手。”
这个故事夏凯曾听师傅说过，脱口道：“刀仙莫问天！”
东方奕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与一般的说书先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