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忆当年,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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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望去，叶今歌此时开口道。
夏凯微微一怔，洛书府为这南境的第一大势，而这洛书府主则是当年随江南令平定江南的韩南烽，其下十万烽狼军驻守边境，使得南洺令方不感越过江南境内半步。
方成山略微点头，接着道：“当年的洛书府并没有如今这般稳固，在稳固南境的同时亦要同其它三大势力进行博弈，而且你们也知道。”
他指了指傅则安以及一旁苟延残喘的陈止天，“而晏兄，便是洛书府下到四方城权衡的人，与之对应便是傅家投靠了的东云世家。”
“洛书府为南境第一势力，归附江南中兴府，韩南烽与江南令为世交，而杜家是为反臣，数年前江南太子一案便是杜家背后主导，相继江南令的失踪，杜家欲有反臣之心。”
“而洛书府为江南令一方，自是见不得十轩此等归于黑暗的老鼠存在，十轩归于杜家，若是被韩南烽那个疯子知道，怕是整个方家都将不复存在。”
“我说的可对？方轩主。”陈谷秋接话道。
“你这东云世家的少主懂得倒挺多，竟能连江南太子的事都知道。”陈谷秋刚说完叶今歌便暗讽道。
要知道，那个名字如今在江南，便是一道禁忌。
“咳咳咳！”陈谷秋尴尬的白了眼叶今歌。
方成山笑着摇了摇头。
“莫非其内还有别因？”陈谷秋问道，然后看向叶今歌，他有预感，叶今歌肯定早就猜到了。
接收到陈谷秋投来的目光，叶今歌叹了口气，他给自己身上下了三针，隐约压制住了炎毒。
想来也险，若非先前‘借’了他们的内力，恐怕他此刻连话都说不了了吧。
“疯子，少装深沉，快说。”陈谷秋靠了靠叶今歌。
叶今歌嫌弃的挪开，他刚想运气便感觉胸口似被万箭穿心般，一股炎气屯于胸口，刹那间直泛恶心，呕出的鲜血还带有一丝热气。
“没事吧。”陈谷秋担忧一急，而后骂道：“你没事运什么气？”
陈谷秋将手上那块碧清色的镯子取了下来，挽入叶今歌的左手，那一瞬间，叶今歌只觉一股凉气涌入心头。
“长相镯？”叶今歌一眼便认出此物，转而看了眼陈谷秋，见其眼神闪躲，终是没有再追问，但他心中则早有答案。
“有没有一种可能，周宴并不只是洛书府的人。”
叶今歌一语中的，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没错。”方成山接话道，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他来自南洺。”
“原身为南洺境周氏家主嫡子，受命潜伏南境，借机祸乱。”
“我与他虽有神交，但终归立场不同，但这一切却也有他的一分决心。”
陈谷秋俏眉微挑，连忙道：“你是说，这场春语楼灭门案，实际上是周晏一手策划的？”
如果是的话，那便太匪夷所思了。
方成山沉重的点了点头，叹道：“南洺周氏的人潜伏在晏兄身旁，强迫晏兄想借此事引起十轩与洛书府开战，进而谋取边境之利。”
“来到这四方城数年，晏兄于心不忍自己建立起来的家园毁之一炬，便设下此局，若非顾风离告知我，我也被蒙在鼓里。”
叶今歌来了兴致，“顾风离也参合进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那日之后，我与顾风离直入春语楼，却并没有杀其内一名弟子，甚至连火都并非我二人放的。”
“怎么会这样，爹……”周心语怀着玉佩，一直抽泣着，通红的双眼瞪着方成山，冷冷道：“可我那晚却见是你亲手杀了我爹爹。”
方成山脸上流露出一股痛色，哽咽道：“那是晏兄所为，并非我之所想，我与顾风离入春语楼只为铲除周氏余孽。”
“若不如此，周氏之人便会将此事告知南洺，到那时候，不说春语楼，乃至整个四方城将迎来的不止是南洺一大家族的报复，还有洛书府的铁骑，到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活路。”
真相大白，可叶今歌的神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为什么顾风离会参合其中，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方成山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轻松，一件积压在他心底数年的陈事如今终于得到了释怀。
“桦儿经此一战，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恢复不来了，你便在此其间守着他吧。”方成山起身，似这一瞬间，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
“气血逆流，强行铸络筋脉，回天乏术。”叶今歌瞧了眼方成山，轻声道。
“你有办法吗？”周心语连忙问道。
刚得知真相，化解了积压在心底里多年的往事，如今曾待自己如亲女儿的方成山又气血沧桑，心绪一时大起大落。
叶今歌无奈的摇了摇头，顶着残破的身躯往方成山身上射出七枚银针，而后往其眉心铸下一指。
方成山双眸微闭，不加反抗，任针落，叶今歌单指松开，整只手臂都是颤抖的放下去。
“还你一命。”叶今歌沉声道：“七针足以让你还阳一天，这也是我的极限了，我与你再无相欠。”
方成山无比感激，一天时间对他人或许很短，但对于垂暮边缘的方成山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
陈谷秋略微沉思，似在想为何叶今歌要还他一命，他怎么也无法将这素未谋面的二人联想至生死之交，那是为何。
忽然，他脑海中想起了刚才说过的话，一切于心中此刻明亮起来，他与叶今歌似乎都知道了相互的小九九，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方家下人纷纷赶到，将方白桦与周心语扶了下去，傅则安被临走前的周心语一刀所杀，死不瞑目。
至今日之后，四方城再无傅家，一夕之间，风云变幻。
如今屋内只剩叶今歌三人与方成山，以及那苟延残喘还吊着口气的陈止天。
陈谷秋倒是满不在乎他将陈止天像秋一样踢了过来。
陈止天滚了没几下后连呜咽的声音竟都无法发出了，眼上满是血痕，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像狗一样被陈谷秋踩在脚下。
“还留着他干嘛？”夏凯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