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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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坚持要听，那就听着吧。”雷特又喝了口啤酒，然后压低声音，开始讲述起来。
“当我们可爱的国王，还是储君时，就向我们证明了他的才能。
非凡的才能！
虽然我们期待，随着年龄的增长，能减少他对女性的欲望，但加冕过后，他反而变本加厉，把我们都吓傻了！
......
偏偏这个节骨眼，在另外一个大海岛上的国王，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还是他自个儿想出来的，竟然想把女儿嫁给森泰，甚至派出了使节。
我们好说歹说，才没让森泰当众羞辱使节。
直接拒绝那个国王，肯定会让对方龙颜大怒。我们只能求助于森雅，毕竟她在她兄长面前，很好说话。
最终在我们的劝说下，国王放弃了闪电婚礼。
后来，森雅生下了孩子……听仔细了，因为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没几个人见过那个生下的孩子，据说产婆一看到婴儿，马上从高塔的窗户跳了出去，当场摔死。
其他目击者，也都精神崩溃了。
据我推测，这个王室私生女，对，是个女孩，长得不怎么样。
不过她一出生，就死掉了。忙乱中，没人想到给孩子扎脐带，所以森雅……诸神保佑，她也在生产中死去了。
随后，森泰又做出个愚蠢的决定。
明智的选择，当然是把那个私生女烧成灰，或者埋到荒郊野外。可是，我们可爱的国王陛下，却让她躺在王宫墓穴中，放在那精美的石棺里……”
“你们这是后知后觉。”林枫抬起头，“应该早点找些智者处理这事。”
雷特冷笑，灌了一大口啤酒。
“你是说，那些帽子上画星星的江湖骗子？他们当然来过。
躺在石棺里的东西，出名之后……当然了，她晚上还会从石棺里爬出来，因此接二连三的，来了十多个‘智者’。
还好，这一切不是马上发生的。
葬礼之后还算风平浪静，过了七年，在一个满月的夜晚，宫殿的尖叫、怒骂和呼喊声，乱成一团！
剩下的，不用我说了，你就是干这行的，公告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
那婴儿在棺材里长大了，你真该看看，她那副尖牙利嘴！总之，她长成了一只吸血妖鸟！
可惜，你没看到我瞧见的那些尸体……我敢打赌，要是你看到了，肯定会对不夜城避而远之。”
“当然不会。”林枫笑着摇摇头。
这次他之所以来不夜城，就是想看看，之前的那五具尸身，生前为什么会来不夜城，想不到竟然会无意中看见一个这么有趣的任务。
雷特叹息一声，接着道：“后来嘛，森泰召集了一大群巫师。他们叽叽喳喳、吵来吵去，就差没拿手杖，相互掐架了。
那东西用来打狗，倒是不错，他们肯定经常这么干。
抱歉，林枫，也许你对巫师有不同的看法，但我还是要说，他们就是一群骗子加傻瓜。而你们猎妖师，能给人们带来信心，至少你用的方法直截了当。”
林枫笑了笑。
“好了，言归正传。”雷特望着眼前的杯子，替自己和林枫再次满上。
“其实，有几个巫师的建议，还算靠谱。
有人建议把妖鸟、宫殿和石棺，一齐烧掉。有人主张，砍掉她的头。
其他人则倾向于，等那女魔头白天筋疲力尽、躺在石棺里时，把白杨木桩钉进她的身体。
不幸的是，有个戴尖帽子的秃头小丑兼驼背隐士，认定这是魔法造成的，而咒语可以解除，能把妖鸟变回森泰的小女儿，就跟画像里一样漂亮。
前提是，只要有人在墓穴里过一晚，就这么简单。
你知道，他有多蠢么！他真的去宫殿里过夜了。到了早晨，他的身体已经没剩下多少残渣了，只有帽子和手杖扔在地上。
然而，森泰竟然把这想法当成了救命稻草，拒绝采纳任何试图杀死妖鸟的主意，开始在各地搜寻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试图解除咒语，把她变回小公主。
那都是些什么人啊！驼背老太婆、瘸腿老头，浑身脏兮兮的，爬满跳蚤，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我们让这群人实验他们的把戏，但大多不值一提。
其中有些被森泰挂到了宫殿外的栅栏上，我真恨不得把他们都吊死！
不管他们是不是骗子，反正妖鸟把所有站到她面前的人都吃了，所有咒语都没起效。
当然，森泰早就不住宫里了，如今没人再敢住在那儿。”
雷特停顿一下，喝了点啤酒。
林枫发觉，自己竟然对那个妖鸟越来越感兴趣。
“就这样，到现在七年了……林枫，她现在十四岁了！我们还得担心别的事，比如与另外一个大海岛的的战争。
还是这类问题更实际一些，那当然是为了不夜城，而不是公主或联姻的问题。
森泰偶尔也会提到结婚的事，也会看看邻国候选新娘的肖像，然后随手扔进茅坑里。
他偏执的老毛病，时不时就会发作，然后派出骑手，四处寻找巫师。
他承诺的三千金币赏金，吸引了来自各地的怪人，包括几个流浪骑士，甚至还有个牧羊人。都是些公认的大傻瓜，希望他们泉下安息。
但妖鸟依然生龙活虎，不时找个人，打打牙祭。
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因为那怪物在窝边就能吃饱，所以从不走出宫殿。
森泰建了个新宫殿，当然，也是相当华美的。”
林枫奇怪道：“过了这么多年，就没人能想出办法？”
“真可惜，没有。”
雷特沉重地看了一眼林枫，叹息一声，接着道：“这事根本没法解决。
我们只能忍气吞声，尤其是森泰，我们可爱可敬的立法者，还在路口继续张贴这些公告，尽管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来。
哦，最近倒是有个，但他坚持要先拿那三千金币。于是，我们把他装进袋子，扔进湖里了。”
林枫微微一笑：“世上从来不缺骗子。”
“而且大为过剩！所以说，如果你去宫里，千万别张嘴就要赏金……如果你真要去的话。”
林枫点头：“我当然要去。”
雷特叹气道：“随你便吧，但要记住我的建议。说到奖赏，最近有谣言说，国王提出了附加奖励。
我刚才跟你提过了，就是迎娶公主为妻，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不过嘛，如果吸血妖鸟真长成传说中的那个样子，那可真是个残酷的玩笑。
可是从来不缺白痴，前仆后继地前往宫殿，想要加入王室……”
林枫：“城主大人，最近可有猎妖师来过？”
雷特：“有几个。但他们听说，只能解除咒语，却不能杀死妖鸟，大都耸耸肩，走掉了。林枫，这也让我对猎妖师的敬重，日益加深。
前不久，有一个猎妖师，孤身前往了，看起来很年轻。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也许他根本没说名字……”
“然后呢？”
“那位牙尖嘴利的公主，把他的内脏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