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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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堂内,苏氏带着苏婕给老太君请安,见旁边摆着一盒上好的老参当即笑道:“哟!母亲哪里得来的这么好的山参?这品质倒是少见。”
冯氏淡淡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若是喜欢,就自己拿去吧。”
戚灼前脚走她后脚进来,当然知道是什么人送的,苏氏闻言有些高兴,知道老太君是彻底相信了那府医的话。
“那儿媳就收下了。”
冯氏点点头,不甚在意道。
那永宁公主拿辰哥儿落水为由,想必是知道了自己不易有孕一事提前找的借口。枉她之前对永宁这位嫡公主的高看,没想道竟是个让她宋家无后的妒妇。
现在看来,让永宁公主亲自为辰哥儿纳妾是行不通了;冯氏看向跟在苏氏旁的苏婕,花一样的年纪,温柔似水,是男人喜欢的模样。
这姑娘这些天日日来她身边伺候,瞧着是有心思的。
她之前看不上苏氏把娘家侄女往辰哥儿身边推的样子,可若是做个妾……那就不一样了。
伯府的嫡女,配做他们卫国公府的妾。
苏氏笑道:“下个月是老太君的生辰,又是整岁,要儿媳讲不如办个大的热闹热闹。”
冯氏不在意这些俗事,见苏氏高兴的样子问道:“安哥儿的伤无事了?”
想起这事苏氏就来气,心烦道:“府医说要卧床休息一个月,昨夜国公爷回来说我娇惯他才落得这般下场;便让安哥儿禁足在昌文阁那,没他命令不许出来。”
冯氏这下知道为何要撺掇着寿礼大办了,安哥儿也是她的孙子,她自然也是心疼,随即答应了寿宴一事。
只是苏氏眼皮子浅,人又偏心,冯氏提醒道:“无论怎样,辰哥儿媳妇都是公主,面上功夫总要过得去,下次莫要与她争辩,找个时间去赔礼,别让她一纸告到中宫,平白惹旁人笑话咱们国公府。”
先君臣后父子,苏氏只觉得一口老血鲠在心头,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这个婆母如此憋屈,还要跟儿媳赔礼。
可她又不得不做,只得隐忍道:“是,儿媳知道了。”
澜庭院内,戚灼摆弄着插画,就听侍女来报说是夫人到了。
戚灼净了手,让人拿下去,随即走到花厅,就见苏氏带着木盒翘首以盼。
见戚灼来了,苏氏难为情道:“昨天是我不对……一时气上了头失去理智,还望公主念在我思子心切的份上原谅我吧!”
戚灼淡淡道:“夫人知错即可,本宫并未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
苏氏笑得温婉,将木盒递过去,“这是我给公主准备的赔礼,还望公主莫要嫌弃。”
“礼轻情意重,不论什么,本宫都不会嫌弃,夫人言重了。”
苏氏又道:“不如公主打开看看,若是不合心意我这就回去换。”
戚灼闻言掀开盖子,瞧见里边放着的东西有些面色惊变。
“这啊,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几支老山参,只是我命贱,用不上这好东西,不知公主是否满意?”
苏氏笑意盈盈地看着戚灼,戚灼合上盖子递给青荀收下,敛下眼中的神色淡淡道:“夫人送的,自是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
苏氏又道:“下个月是老太君的整岁寿辰,我就想着大办一场,你往日没有经验,我便想着等寿宴事了再把府内中馈交给你,公主意下如何?”
戚灼自是没什么不可,此时外面有小厮通报:“启禀公主,太子殿下现如今正在前院等候公主。”
苏氏闻声有些震惊,想说的话咽回嘴里,嘟囔这::既、既是太子殿下,我就不打扰公主了,告辞、告辞。”
说罢就一溜烟地跑了。
戚灼却是看向那野山参,沉默一会儿,又怕戚乾担心,沉声道:”放起来吧。”
不论是挑拨离间还是老太君看不上她,与她而言都没有关系。
这国公府,她在意的人只有宋瑾辰而已。
戚乾在前厅等候,往来伺候的侍女都是戚灼从宫中带过来的,与太子也十分熟悉,只有其余几个国公府的人有些惶恐。
戚灼见状让众人下去,身边只留青荀伺候。
“皇姐可算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戚灼笑道真情实意,十分温婉:“你怎么来了?可要留下用个晚膳?”
戚乾瘫在太师椅上累的半死,无奈拒绝:“我今日是奉父皇的命,拜访几位乞骸骨的老臣,路过卫国公府便想着进来看你一眼,一会儿就得走。”
戚灼闻言有些失落,却也没表现出来徒惹悲伤,“我过得很好,不必担心我。”
“那就好,整日里可别端着规矩敬着他们,你本来就是下嫁,他们把自己放在低位自然不痛快,你给了他们几分脸面,他们就敢蹬鼻子上脸。”
戚灼不得不承认这话有些道理,媳妇熬成婆,全都是女人为难女人,若是到了自己偏偏不能使唤媳妇,心里自然不快。
戚灼本不欲多言,可想着那莫名其妙的梦境总是怕坏了事,斟酌着开口:“你手底下可有空闲着能打探消息的人?”
一颗毛茸茸的头凑近戚灼,偷偷摸摸道:“怎么?你怀疑世子外边有人?”
戚灼闻言没忍住戳了戳戚乾的脑袋,正色道:“说正事呢!别打岔!”
戚乾瞬间端正坐着,等待着皇姐交代的任务。
“十几年前的事……好查吗?”
戚乾有些疑惑到底什么事,解释道:“这东西说不准,若是运气好了人证物证都留着也许能查出来……怎么,你要查谁?”
“我只是怀疑当年世子落水一事另有隐情。”
戚乾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却觉得也对。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虽不知道世子那继母是什么样的人,可承阳伯府我还是有些了解,一家子趴在世子身上吸血的臭虫,那苏氏不制止就罢了,居然还理所当然的让世子照料她那无所事事的小儿子。”
“国公府中的人许是被当年的事蒙住了眼,判断不清时下的状况……”
若那苏氏当真布了那么久的局,他皇姐必是挡了她的道,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戚乾当即应承下来:“此事交给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本就够忙的,怎么能再拿这些后宅之事劳烦你?给我两个人事情全权交给我即可。”
戚乾本不欲答应,戚灼顿时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淡定道:“交给我即可,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
戚乾摇头,戚乾不敢不信,不然挨揍。
待戚乾离开,卫国公府众人才得到太子大驾光临的消息,见老太君遣人前来询问,戚灼没什么脸色道:“皇弟不过是路过卫国公府进来看看本宫,不必劳动府内众人,且老太君年纪大了,自当好生歇息才是。”
来人只能面如土色的回去禀报,冯氏闻言静默,良久才捻起佛珠。
“也不知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可她想起辰哥儿为了她推迟数年才成婚,心思又坚定起来:”若是辰哥儿膝下无子,九泉之下,老国公必要怪罪我……哪有谁家主母生不了儿子呢……要怪、就怪自己不中用吧!”
她能做的,只有不把这告诉辰哥儿,保全辰哥儿对公主的一点情意罢了。
若是辰哥儿知道公主不能生,一定会冷落公主。
她是为了公主好,她对公主很好了。
冯氏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到小佛堂礼佛。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定要让宋氏香火旺盛,子孙不断……”
而宋瑾辰此刻什么都不知道,每日烦闷的就是下了值该为公主带点什么回去,选择太多也是一种忧愁。
他这一个月都是骑马回府,路上看见什么吃的玩的总想带回去,又怕带多了往后没得带公主对他厌烦,因此十分有心机的一天只带一个。
戚灼也总是被他带回来的小东西逗笑,有时候是好吃的糕点,没有宫中的精致,却别有一番滋味;
有时候是个丑到极致面具,戚灼简直想不通风光霁月的玉面判官怎么会买这种东西;
有时候是京中珍宝阁打造出的最时兴的簪子,戚灼每次戴着都会想到宋瑾辰冷着脸在一群女眷中抢簪子的场面;
还有时候只是路上卖的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不是宫中暖房培育出来的名贵品种,却有着不一样的漂亮;
第二天早上,戚乾的人就送了过来。
一男一女,戚灼交代了几个重点人物两人一一记下,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青芷见状惊呼出声:“这两位的轻功比青兰姐姐的轻功都要好哎!”
青兰闻言佯装怒道:“死丫头,真是白疼你了,这么编排我!”
青荀见她们打闹解围道:“这二位大人练的是打探消息的路数,轻功自然要好。”
戚灼见状笑出了声,青兰瞪了青芷一眼,走到戚灼身边回禀:“禀公主,那位府医查出点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