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欢愉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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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于担心，他没有顺着网线跑出去跑到本体那里。”黑塔双手抱胸，把电源关停，认真的分析道：“为了防止域外，我的办公室里是局域网络。他现在应该就躲在某个数据库里。”
底层架构是螺丝咕姆帮忙设计的，黑塔已经准备去联系对方过来重新准备了。但架构可以重来，阿哈必须削弱，欢愉不削的话，以后可能一开机，祂就会去找其他模拟态星神麻烦。
还有Ix，和所有星神的关联都不大，目前采集到的数据倒也足够了。
“所以，接下来是要杀毒？”
对于阿哈，亚历克斯还是有些敬畏之心的，毕竟Ix什么都不想做，而阿哈想做什么没人能猜得到。他可不想被阿哈盯上。
那家伙就是一个乐子神，会无聊到把力量给一个虫子然后试试看让虫子混进天才俱乐部，会假装成无名客上星穹列车去炸车，而且，根据第Ix机关的情报，所有星神都会避开虚无Ix，只有阿哈，对我主大小眼有所企图。
有一种说法是：阿哈攀上了存在之树的高枝，见证了世界的真实，理解了万物终将归于虚无。然而宇宙的真实没能对冲垮阿哈的意志，祂从生命的诞生中看到了自己的道路——生灵的欢愉。
他不承认虚无，虚无否认别的星神，他试图否认虚无，甚至还会怂恿别人去挑衅Ix——当然了，黑大帅压根不在意，别人就团灭了。不过这种说法也预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阿哈的实力在星神中都深不可测。要知道，开拓星神阿基维利，一直都没找到过存在之树的端点，而阿哈，在成为欢愉星神前就已经登上高枝了。
零先生曾经谈起过阿哈，亚历克斯问起关于阿哈的过去时，零先生只回答道：“过去毫无意义，是虚无。”
亚历克斯觉得，这个虚无，很有深意。
“不要紧张。他只是一段程序，虽然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程序。”黑塔开始逐步打开数据部，查询分区数据，道：“但假货也有变成真的可能性，那就是你信以为真的时候，所以，你不能紧张。”
黑塔可不想欢愉阿哈闻着味找到这里来，把她以及空间站都当成乐子来玩，她一边检测一边说道：“我是想提醒你，见到欢愉的家伙离远一点，星神特意来找凡人，可不会有好事发生。从他的语气判断，他可能会强行把你变成欢愉的令使。”
“呃。”亚历克斯想了下，道：“那好像也不亏啊。”
“当然，他觉得没乐子的时候，也会收回去。啊，知道了。”黑塔很快就在找到了模拟态阿哈所在的地方，她毫不犹豫将所在的服务器都一起格式化。
“天才们，虽然我会忘记你们，但下次记得再来玩找我玩呦。”
“还有……”
黑塔的办公室里响起来一个令人疯癫的笑声，道：“亚历克斯，去走我的道路吧，嘻嘻嘻嘻嘻，我期待着再见面的那天。”
“搞定。”
黑塔擦了下额头，阿哈的声音不论何时都令人感到不悦，还好，这只是一个程序。而不是真实的欢愉。她转头说道：“本来还想多留你做几次实验，但如你所见，你来一次，我得花上一年的功夫无数的信用点来重建，不过，依旧感谢你对我的元宇宙提供的数据。”
“搞定了？”
没有被欢愉真正盯上就好。不过，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亚历克斯感觉有点头痛，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请便。”黑塔已经丧失了对亚历克斯研究的兴趣，虚无的力量和他的名字一样，重复研究也没有意义。不过她还是说道：“如果遇到阿哈还活着的话，记得联系我。”
她对虚无和欢愉之间的秘事有些好奇，因为她发现一个问题，欢愉的用词“走在我身后，走我的道路”，可能并非指的就是狭义上的命途。
欢愉似乎很期待，亚历克斯能做出令他感到有乐子的事情。黑塔有了一个猜测，欢愉成神之前的事情少有人知道，他不会在成神之前，走的是虚无的道路吧？
有意思。
玩了趟模拟宇宙，游戏没体验到，光顾着睡觉了，睡觉出来才发现原来阿哈对自己那么有兴趣。早知道不玩这趟模拟宇宙了。真怕做梦都会听到阿哈的笑声。
哦，没事，我不做梦，我在第Ix机关吹牛。
“亚历克斯先生！”
“艾丝妲站长，找我有事吗？”
走出黑塔的办公室后，直接见到的是粉色头发的艾丝妲站长。面对这位少年，亚历克斯尽可能的露出友善的笑容，礼貌的问道：“我愿意为你效劳。”
“诶……”昨天光是问有没有婚约那一句，今天空间站里就开始传绯闻了。研究员可爱八卦了。他们都推测亚历克斯是冲着艾丝妲来的，正经人谁会把通缉犯送到这里啊，黑塔空间站又不是什么交通枢纽，肯定是故意来的。
对于这些议论，虽然没人当着艾丝妲的面说，都是背地里在小群里偷偷讨论的，大家都以为站长不知道。
但艾丝妲什么都知道。
面对亚历克斯的礼貌和热情，艾丝妲脸色微红，眼前毕竟是一位能够团灭小半个泯灭帮的绅士，动心还算不上，只是……
有些小小的得意。至少对方对自己看起来更有好感啊，不是冲自己借钱那种好感。
“亚历克斯先生，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跟你处理好了。”艾丝妲理了下自己的鬓角，关于他在黑塔办公室里做了什么实验，她没有去询问。而是绕回了昨天的话题，道：“您的无畏级星际驱逐舰，我已经帮你重新登记了。我想请问一下，就这一艘舰吗？”
今天早上，星际广播的头条是【耶佩拉星遭遇不明寒潮打击，陷入叛乱，泯灭帮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旗舰歼星舰纳鲁道格号失踪，公司出于人道主义收留了原纳鲁道格号船员】
之前统领纳鲁道格号的艾伦-铁拳，人头就在他们空间站的收纳室里摆着。而对方所用的星际驱逐舰，也是纳鲁道格号的护卫舰。
那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网络热议的失踪歼星舰搞不好，就是被眼前的人一个人弄走了。
“多一点也行嘛？”亚历克斯没想到艾丝妲会主动问这个问题，他就是怕开着歼星舰过来太招摇了，所以才换了小船前进。
做登记是必须的，星际间标准的识别码是星际和平公司亲自建立的，每一艘飞船都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名字，如果不把泯灭帮的痕迹更新掉，那贝洛伯格号要是再在宇宙里，保不齐就有人二话不说开炮了。
“真的是……歼星舰？”艾丝妲用着一些期待的语气询问了一句。
“都知道了啊，对的对的。”
“那个，亚历克斯先生，咳，如果你觉得歼星舰太大的话，养护成本太高，不方便的话。”艾丝妲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愿意出钱购买。”
艾丝妲觉得该给空间站加点武装力量了，一艘无畏级驱逐舰出现都令人有些紧张，这可不行。直接加装一个歼星舰，一步到位，以后别管来什么都不慌了。
“抱歉，那个是非卖品。”
“哎，果然嘛。”艾丝妲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歼星舰也不是想买就买到的，生产周期又长，公司都不卖了，极少才会出点有纪念价值的歼星舰。
“果然任何人都抵挡不住歼星舰的魅力。”亚历克斯露出同道中人的表情，道：“我懂得我懂得，以后有第二艘我可以转给你。”
“宇宙那么大，一生能不能碰到歼星舰都是问题。”艾丝妲决定先挂个价格收购着，但能不能买到都是运气问题，道：“更别提第二艘……嗯？亚历克斯先生，您不会是？”
“咳咳咳。”
抢歼星舰是会上瘾的啊。不过市面上歼星舰的确太稀少了，否则星核猎手不会拖了八年，才把主意打在泯灭帮上面。就算亚历克斯现在想再去抢一艘，也没办法。
“登记的事情我一会安排科员来帮您安排，船舶的变更需要一些手续。”艾丝妲接着说道：“关于悬赏金的事情，可能要麻烦您重新开个户，我想先给你转些定金，但提示您的账户被列为了风险交易对象。”
还不是因为都是卡芙卡准备的手机和卡，星核猎手能准备什么正规的东西。
“不是说要等公司的人过来啊，我重新开电子账户吧。”亚历克斯说道：“这些都麻烦艾丝妲站长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手机联系，我擅长……”
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感觉做人肉棒冰这个特长有点不太雅，换了个说法道：“我擅长感化坏人。”
真的哦，看我养阿虚，反物质军团混过的，现在比家养犬都听话。
…………
“阿虚，出发！”
一道紫色的身影瞬间掠过银鬃铁卫的岗亭，铁卫们刚一紧张，看清楚那跳到虚无龙兽头顶，手持着巨大镰刀的深蓝色长发少女，又有些无奈的重新站回岗位上。
“嘤！”八年间圆润了不少的阿虚发出无奈的长鸣，懒洋洋的拍动翅膀，席卷狂风朝着天空飞翔，而骑在龙头上的少女用一只手握紧缰绳，看着视线里越来越小的贝洛伯格，命令道：“去西方，居然还有裂界生物在贝洛伯格的周边撒野，胆子倒不小，阿虚，我们出发！”
“希儿队长！希儿队长！等等我们啊！”
稍后赶来，身穿深蓝色制服，新成立部门警卫队的成员们喘着气跑到这里来，朝着已经独自骑龙飞走的【队长】希儿无助的大喊着。
“各位警卫，请回到岗位上去吧，还请不要在铁卫禁区滞留。”金色碎发，绿色眼眸，英俊无比的银鬃铁卫现任戍卫官，杰拉德之子，希露瓦的弟弟，杰帕德朗道身穿着一身白色的军服走了出来，带着善意的笑容朝着警卫们说道：“希儿小姐亲自出手，请不要过于担心，银鬃铁卫会做好支援工作的。”
“朗道大人。那个，很抱歉。”警卫队的副队长有些歉意的说道：“我们家队长做事比较急，出城作战应该是银鬃铁卫的工作。”
“没事，也不用特意和布洛妮娅小姐汇报。”
杰帕德善解人意的说道：“些许小事，通融了。”
但其实有些事情不需要人汇报，阿虚的起飞全城都已经看见了。克里珀堡内，代行守护者职权的布洛妮娅-兰德有些头痛的看着飞走的阿虚。
希儿真是的，说了多少次出动要走流程要申请。
现在的布洛妮娅已经不是当年肉嘟嘟的小丫头了，而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微卷的银灰色长发彰显着贵气，而贝洛伯格女士标配的黑裤袜，给接近成年的她平添了一份成熟与性感。身上的白色长裙，更是参考礼裙和军服的融合，优雅又端庄。
她站在窗口，拿起手机，编辑着信息。
亲爱的舅舅，敬启：
今天的贝洛伯格依旧充满活力，布洛妮娅早上……
布洛妮娅想了下：布洛妮娅已经不再是小孩了，不应该用布洛妮娅自称。她删除了刚才输入的信息，更改为：我早上听取了各部门的汇报，工程技术部门，成功将离子炮装在了自动机兵蜘蛛的头上，命名为自行离子炮。意见征询的工作仍在进行中，我们已经争取到78%的同意票。粮食产量最新统计出来了，很令人鼓舞，如今贝洛伯格在宇宙作物的帮助下，一年可以生产足够十年的粮食，有官员建议放开禁酒令，扩大贝洛伯格酒厂的生产线。
她像是写日志，写工作汇报一样编辑着短信。
倒不是布洛妮娅很啰嗦，布洛妮娅是不会承认自己话多的。只是亚历克斯一声不吭的离开，就留下一句贝洛伯格交给她了，把布洛妮娅给吓到了，花了好几天功夫，才摸清楚守护者现在要做什么。
“希望舅舅在宇宙的旅途愉快，早日顺利归来。”
布洛妮娅点击发送键后，长篇的文字直接霸屏。她又从头看了遍确认自己用词都没问题后，才打开表情包，配上了一支玫瑰花的表情。
“希望舅舅，不是像母亲所说的那样可能被坏女人拐跑了。”布洛妮娅透过窗户看着如今的贝洛伯格，想道：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布洛妮娅紧张的打开窗户朝着天上望去，只看到巨大的黑幕笼罩在了贝洛伯格的城市上空，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直接从窗户跳出，迅速跳跃到屋顶。
她取下胸前的晶体吊坠握在掌心，手心里的未名物质迅速展开，变成了一个以一颗蓝色“能量球”为核心的科幻枪械。
这是可可利亚前几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恒星能量枪——以蓝巨星为拟态作为能源核心，虽然不及反物质武器一枪碎星，但一枪打出个大裂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布洛妮娅将手中的恒星枪对准天空的黑幕，而与此同时，贝洛伯格周边的雪山也开始震动，白色的雪花散落后，一个个漆黑的炮孔露了出来。
贝洛伯格早不比当年，在可可利亚的努力下，早就装满了防空炮了。
布洛妮娅和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