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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风雨,她从南京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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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高温天气,这次去傅家,傅寒声亲自开车。

过了八点半,曾瑜不见萧潇下楼,便对傅寒声说:“我上楼催一下萧小姐。”

“再等等。”傅寒声抽了一支烟,率先出门了。

曾瑜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8:35。

要知道,傅寒声时间观念很强,但凡有约,没人敢迟到,楼上这位胆子大,她是的第一人。

萧潇不是胆子大,手机时间总是不准,常有偏差,等她下了楼。

曾瑜指了指墙壁挂钟,她才意识到自己迟到了。

傅寒声开车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萧潇,今日去傅家,终于不再是一身黑。

白色短袖t恤,宽松卷边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衣着简单,却格外养眼。

萧潇虽美,但这世上比她美丽的人不在少数,可傅寒声知道,纵使她站在一群女人之中,他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她。

她眉眼间的那份寡淡,是任何人都无法临摹效仿的。

那是一辆黑色迈巴赫,傅寒声踩了刹车,倾身打开了副驾驶。

萧潇开门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萧潇跟傅寒声道歉,说手机时间不对,所以才会迟到。

傅寒声瞥了一眼萧潇手中握着的手机,发动引擎,半开玩笑:“手机该换了。”

“用习惯了。”萧潇攥紧了手机。

对于萧潇如此重视这部手机,傅寒声只假装看不到,并没有在手机上浪费口舌,路上跟萧潇讲起傅家。

傅家和唐家一样,都是很传统的大家族,人多规矩也多,但到了傅寒声这一代。

傅家人口单薄,常住人口只有傅母和几位佣人。

傅寒声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身体又不好,所以一直是姑姑在照顾他。

傅姑姑在国外有自己的事业,因常年忙于公事,所以平时很少回国,倒是宁波,每年暑假或是春节,都会回国小住。

“宁波?”萧潇心想,这人名字倒是特别,和国内城市名一样。

萧潇这么一问,傅寒声眼里倒是有了笑意,说宁波是姑姑的儿子,和萧潇同岁,是一个典型Abc。

前几天和朋友去青海玩,预计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傅寒声淡淡地说:“虽是同龄,宁波性子却不及你稳。”

萧潇不确定,傅寒声是不是在夸她,想了想,萧潇道:“我听说,同龄的男孩比女孩晚熟。”

“是有这种说法。”

傅寒声在笑,不紧不慢地打着方向盘,衬衫领口没系纽扣,于是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岂是一般的性感迷人?

察觉萧潇在打量他,傅寒声嘴角笑意加深。

窗外阳光刺目,c市盛夏酷热,但今天却是高温天气里最舒服的一天。

…………

傅家老宅偏离c市繁华地带,临近市郊。

车行半小时,首先进入萧潇眼帘的,便是偌大的葡萄园,很壮观。

傅寒声告诉萧潇,傅家以前做过葡萄酒生意,父亲是经营者,母亲是酿酒师,自己种植葡萄,在酒窖进行酿造,最后装桶出品。

差不多20年前,市场洗牌,傅家红酒经营走入没落,再加上中国多地气候条件并不适合葡萄生长,产量有限,在品质上存有内伤。

傅家酒业歇业,原本只是阶段性权宜之计,但后来父亲去世,母亲身体又不好,投资红酒经营也就不了了之。

萧潇听出来了,时过境迁,傅达旗下公司多样,却没有把红酒经营提上日程的打算。

萧潇问:“每年收获葡萄想必很多,如果不卖,怎么处理?”

“酿成葡萄酒,一半以上赠送他人,剩下那些母亲会留下来宴请宾客。”

傅寒声开车环绕葡萄园,萧潇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茂密的葡萄架,徒增神秘。

想了想,萧潇说:“现在很多商人都玩起了期酒投资,傅达重操红酒业,倒也可行。”

傅寒声笑了,看了一眼萧潇:“是可行,但傅家不靠这个赚钱。”

是的,傅寒声不需要,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个男人可以建一座山水居寻求忘尘之乐,又怎么不能为了母亲的兴趣,留下这片葡萄园呢?

这么看来,倒显得她有些世俗了。

透过漆黑的金属围栏,一幢古老宅邸藏在葡萄园深处,一闪而过。

进入傅家地界有标识,竖立的石头上镌刻着“傅宅”的黑色繁体字,傅寒声开车过来,已有一位中年男人推开了深掩的大门。

“他是庄伯,负责门禁。”

傅寒声说话,萧潇听得心不在焉,离老宅近了,越发觉得傅宅有一种厚重的庄严感,沧桑得近乎咄咄逼人。

车外,有一位中年女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是庄伯的妻子周曼文,是专门照顾傅母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傅寒声告诉她的。

“到家了。”说话间傅寒声已经停好车,并打开车门。

周曼文笑容满面地迎上来,看得出来感情很亲厚。

不能不下车。

萧潇动手解安全带,副驾驶车门却开了,她侧眸望去,傅寒声站在车门前,身体虽然挡住了阳光,眸子却格外深邃沉静。

萧潇恍了一下神,她恍神是因为他正俯身帮她解安全带,那样的姿势倒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拥在了他的怀里。

“我自己来。”她伸手过去,却碰到了他的手指,萧潇不动声色地移开手。

傅寒声看了她一眼:“外面太热,而你动作太慢。”只差说萧潇待在车里磨磨蹭蹭。

萧潇蹙眉,不是她太慢,而是他动作太快。

安全带解开,傅寒声稍稍拉开距离,这时候倒像是正人君子了,双手背后往前走:“快下车。”

周曼文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傅少爷嘴角那抹笑,仿佛融进了日光里。

傅少爷不是不会笑,他是从未笑得这么心无城府。

……………

周曼文对萧潇还算和善。

来之前,傅寒声应该跟傅母或是周曼文打过招呼,所以周曼文看到萧潇,更多的是好奇和打量,而不是吃惊。

见萧潇之前,周曼文对傅母道出担忧:“可别是个狐媚子。”

傅母倒是不担心:“履善做事向来有分寸。”

温月华,傅寒声母亲,跟萧潇想象中的傅太太有些不一样。

傅宅客厅尤显老派,温月华坐在藤椅里看书,一只胖乎乎的大白猫蜷缩在地毯一端懒洋洋地打着盹。

察觉有人来立刻站起,两眼紧盯着门口,警觉性很高。

傅寒声进门,温月华朝他笑了笑,这才放下书站起身,客客气气地迎了上来。

初次见面,温月华非常和蔼,拉着萧潇的手坐在沙发上,虽说谈话间少不了打量,但目光温和,萧潇并不抗拒。

…………

她们讲话的时候,傅寒声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回到傅宅的他有些慵懒随性,很少说话,偶尔会抬眸看一眼萧潇或是温月华。

他在削苹果,低了眉眼,果皮沿着水果刀垂落在他的手指边。

温月华问萧潇:“c大商学院还不错,有打算继续读研吗?”

“目前还没想过。”傅寒声应该跟温月华讲过她的事,要不然温月华不会这么问,至于傅寒声讲了多少她的事,萧潇就不知道了。

温月华说:“9月份开学,剩下没多少天了,你要早做打算。”

萧潇点头,萧慕雨走了之后,她对人生几乎没有任何规划,是否继续读研,倒还真是没怎么想过。

一只被削掉果皮的苹果出现在萧潇面前,萧潇垂眸间就看到了傅寒声拿着苹果的手,手指修长,指节有力。

萧潇有点受宠若惊。

傅寒声见她盯着苹果看,眼里有了笑意,催道:“拿着。”

这俩字说得很轻,温月华看了一眼儿子,低头喝茶不应声。

萧潇接在手里,又觉得不妥,把苹果送到温月华面前,请她先吃。

温月华笑,倒是觉得这孩子知礼得很,虚推了一下:“你吃,难得履善有心。”

萧潇没留心温月华口中的那声“难得”,倒是温月华对傅寒声的称呼引起了萧潇些许好奇。

“履善?”是傅寒声的小名吗?

温月华跟萧潇解释,履善是傅寒声的字名。

傅家和唐家都是传统家族,子嗣出生除了名,通常还会有字。

“萧潇有字吗?”温月华问。

“有的。”

萧潇,字:妫。

唐家老爷子给萧潇取的字,“妫”分开写,就是女和为,老爷子希望萧潇的身为女孩子,也能有所作为。

温月华让萧潇把“妫”字写出来看看,萧潇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一个“妫”字。

从傅寒声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萧潇移动的手指。

她用的是左手。

…………

临近用餐时间,萧潇去了一趟洗手间。

客厅里,傅寒声手机响了,低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

温月华问他:“关于结婚,你是怎么打算的?”

“当然是越快越好。”

温月华端起茶杯浅啜,觉得儿子有些急了,但又不放便说些什么。

萧潇那孩子无可挑剔,她看着也很是欢喜,再说自己年岁大了。

也盼着儿子能够早日结婚,以前他是没心思,现在有心结婚,毕竟是好事。

傅寒声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唐家那边……”温月华正打算围绕婚事说些什么,却见傅寒声盯着短信,薄唇轻抿,神情略冷。

温月华好奇:“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傅寒声站起身,朝客厅相邻的茶水室走去,“我打个电话。”

温月华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周曼文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笑道:“傅家好久没有办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才行。”

温月华嘴角带着笑,略一沉吟,问周曼文:“你觉得萧潇那孩子怎么样?”

“长得好看,举止文雅有礼。”

无疑,能被周曼文认可,这是很高的评价。

这位女佣人到中年却气质不俗,再加上常年照顾温月华日常起居,

虽说语调轻柔,也时常带着笑容,但那笑多是傲慢的笑,能让她瞧上眼的人并不多。

温月华只笑不语,垂眸看着窝在她的脚旁打哈欠的大白猫,似是陷进了过往记忆,轻声道:“曼文,她就是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周曼文先是困惑,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周曼文啊了一声,意识到声音有些大,连忙压低声音道:“真的是她?”

温月华点点头,轻声一叹。

“她认出你了吗?”周曼文终于知道,温月华和傅寒声为什么会双双接纳萧潇了。

温月华摇头,正想往下说,却见周曼文忽然直起身,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叫了声:“萧小姐。”

这声“萧小姐”意味着谈话暂时中止。

温月华起身,背对着萧潇抚了抚衣摆褶皱,悄声叮嘱周曼文:“此事作罢,从此你我都不要再提了。”

“我明白。”

萧潇走近时,温月华对周曼文道:“去厨房催一下,是时候用餐了。”

周曼文离开后,温月华又陪萧潇聊了一会儿天,后来想起葡萄酒还在酒柜里,便让萧潇先坐,起身取酒去了。

c市那天晴空万里,稀薄的云装饰了天空,傅寒声结束通话走出茶水室,脚步忽然慢下来。

客厅内,萧潇靠着沙发,听到脚步侧身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傅寒声……

那一秒,她蛊惑了谁?而谁又被她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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