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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云烟,爱恨皆是一场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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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14日,茶楼包问里萧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看着宁波问:“后来呢?”

后来傅宜乔找到庄颜,给她买水时,她却再度消失。

傅宜乔找不到庄颜,焦急之下给傅姑姑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帮忙跟着一起找。

宁承恩一家人一辆车,傅寒声和傅宜乔一辆车。

宁波说:“那车是宜乔大哥的车,那晚宜乔大哥喝了不少酒,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开车的那个人是我哥。”

萧潇看了宁波一眼,隐约猜到他说这话必有深意。

傅寒声开车带着傅宜乔满大街寻找庄颜,看到庄颜时,庄颜正醉醺醺地穿越车道,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辆飞车驶向庄颜。

庄颜喝醉了,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相撞,而她的身体更是被后方快速驶来的汽车撞飞在地,当场就晕了过去。

“那晚眼见庄颜要出事,我哥来不及多想,开着车直接撞上了那辆飞车,这才间接救了庄颜一命。”

宁波后伯道,“车祸很吓人,我哥受伤最严重,昏迷了好几日才苏醒。”

萧潇心绪震动,一时间竟忘了呼吸,她垂眸看着茶杯不语。

宁波眉头紧皱:“危难关头我哥不顾自身安危,本能救助庄颜,可见庄颜在我哥的心里是很重要的。”

萧潇手脚发凉,也许发凉的只是她身体里的血液,以至于无法思考。

傅寒声为庄颜受伤,庄颜并不知道。

庄颜醒来时,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傅宜乔,傅宜乔胳膊上打着石膏,额头上都是伤。

庄颜看到了车祸图片,见傅宜乔的座驾被撞得完全变形,庄颜误会是傅宜乔舍命救了她,抱着他失声痛哭;

傅寒声还在抢救,所有人都没告诉她实情,再加上庄颜住院期间,一直不见傅寒声现身。

给他打电话又打不通,不管是出于怨念还是失望,总归出院后她就和傅宜乔在一起了。

傅宜乔在这件事情上做了小人,他去医院看望傅寒声:“履善,这辈子我只做这么一次小人,你就成全我吧!”

数月后,傅寒声出院。

1996年春节,傅家齐聚一堂,傅宜乔和庄颜订婚。

庄颜要把玉镯还给温月华,温月华不收。

老太太看着窗外幽幽地叹:“留着吧,既然给你了,就没有再要回的道理。”

同样是1996年,傅寒声猝然回归博达,并以雷霆之势成为博达新一任执行长。

此时傅宜乔和庄颜学业未完,尚在美国未归,伴随着傅宗伟的失势。

傅宜乔从什么都有的豪门阔少,一夕间成了落魄少爷。

傅寒声待傅宜乔一如往昔,但傅宜乔的心境却变了。

遭此剧变,他已不可能视傅寒声如兄弟。

值得傅宜乔慰藉的是,他已不是昨日的他,但庄颜却未曾离开他。

庄颜是1999年嫁给傅宜乔的。

结婚那天,傅寒声也来了,并递了丰厚的礼金给傅宜乔,但傅宜乔却把那些礼金甩在了傅寒声的脸上。

宁波当时也在,他仰脸望着那些缓缓飘落的美钞,像是在看一场飘扬着冥币的婚礼,而傅寒声就立身在 “冥币”之中。

为了成功上位,他曾奔波筹谋多年,每日为了夺回博达而活,可当他终于得到博达时,却唯独失去了快乐。

可他那天在笑,他无视满地美钞,他说:“两位待我的好,我此生不忘。”

“祝你们幸福。”他是踩着钞票离开的,背影决绝而又孤冷。

庄颜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只听傅宜乔在她身边道:“阿颜,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庄颜闭上眼睛,有眼泪缓缓滑落:“你能为我不顾性命,我并不后悔嫁给你。〞

她没注意到,傅宜乔的脸色是苍白的。

婚后,两人在美国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不仅落魄,日常生活也很拮据。

傅寒声派下属送送过几次钱,全都被傅宜乔扔了回去。

这一年,傅宜乔在美国的事业接连受创,又要不时给父亲寄钱。

压力和心境使然,他巳开始背着庄颜偷偷去看心理医生。

2001年,庄颜带着小文殊回国小住,无意中得知傅寒声曾在1995年出过一次车祸。

那天她等傅寒声回来,抱着傅寒声崩溃痛哭。

庄颜哭得伤心,带着无尽的悔恨,她那么傻,当他在生死关头徘徊时,她却在怨他恨他;

他大病初愈,她只知道他瘦了,却不知他在医院都是怎么一点点熬过来的。

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以至于生生隔开了他和她一生的姻缘。

傅寒声看着在他怀里追悔莫及的庄颜,拍了拍她的背:“他是真心爱你,人要往前看,别负了他的情。”

傅寒声说:“阿颜,我视你如幼时。”

庄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庄颜回到美国后,就一直嚷嚷着要离婚,傅宜乔不同意。

她就故意在傅宜乔面前拿他和傅寒声做比较,这无疑刺激了傅宜乔。

傅宜乔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

2001年,傅寒声前去美国探望傅安笛,当时傅宜乔和庄颜也来了。

吃完饭,傅寒声出去接电话,庄颜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傅寒声。

这一幕被傅宜乔看到了,也听到了庄颜的真心话,庄颜说她这些年爱的人一直是傅寒声……

回到家里,傅宜乔和庄颜大吵了一架,庄颜在愤怒之下道出当年车祸内情。

傅宜乔脸色惨白,庄颜恨声道:“我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你毁了我的一生。”

傅宜乔双腿虚软,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美国凌晨,傅寒声还在处理公事,却接到了傅安笛打来的电话,傅安笛让他赶紧去傅宜乔的家里。

那天的记忆,宁波一辈子都不会忘——

傅寒声冲进傅宜乔家里,当他看到躺在沙发上早已断气的傅宜乔时。

他忽然看着庄颜,猩红的眼神十分可怕,像是要把庄颜给吃了一样……

2008年,萧潇背手站在茶水间窗口,宁波窥探不出她的神情,只听她开口问:“傅宜乔是怎么死的?”

宁波低头艰涩地道:“宜乔大哥吞服了大量的文殊兰。”

“什么?”萧潇猝然转身,面色大骇。

文殊兰全株有毒,误服可导致腹泻、呕吐、脉搏加快等不良反应,大量误服可导致神经系统麻痹,直至死亡。

庄颜喜欢文殊兰,傅宜乔喜欢庄颜,爱得日常,却深入骨血。

2001年,傅宜乔抑郁症加重,吞食大量文殊兰去世,卒年28岁。

临死前,他留下了几行遗言,更是把庄颜母女托付给了傅寒声。

——我解脱了,你也解脱了吧!我祝你和履善幸福。

——代我跟履善说,我不是在怪他,我是太为难了,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父亲,我能怎么办呢?

——阿颜,你信吗?如果当时开车的那个人是我,我也会做出和履善一样的举动。

多少年的感情啊!就算不是因为爱情,仅是亲情,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

临近中午,宁波开车回傅宅,温月华打电话过来,催了好几次,所以宁波挑捷径行驶。

是几条曲折迂回的街巷,比正路快不了多少,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堵车。

有些小学生还未开学,调皮地站在路边往街道上扔鞭炮,声音很响,宁波没少隔着车窗吓唬那些小孩子。

摇上车窗,宁波眉头直打结:“家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自家小孩儿的,随便就往马路上扔鞭炮,多危险。”

其实宁波脾气焦躁,并不仅仅是源于孩童调皮。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道出了傅宜乔、傅寒声和庄颜三人的过往。

但萧潇却是什么情绪也没有,这让宁波心里异常没底。

“小嫂子,我把我哥和庄颜的事情讲给你听,是为了让你宽心,可不是为了让你添堵。

我哥和庄颜之间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你回去可千万不要跟我哥闹情绪。

如果我哥知道我把这事讲给你听,我怕是没命回美国了。”

一路上宁波苦着一张脸,可怜今今地说着求情话,心里很后悔。

他自小就有一个坏毛病,见不得漂亮女孩在他面前委屈难过,今天坏就环在这副软心肠上。

早知道就不说了,害得他现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我不和你哥闹,也不会找他过问这件事,你放心。”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萧潇不过是因为想起了萧暮丽,谁还没有一段不能言说的过去?

况且傅宜乔死得那么隐晦??

她不会当着他的面过问他和庄颜的过去,就像他知道暮雨的存在,却从不过问她和暮雨之间的过往一般。

她不喜别人在她面前提起暮雨,将心比心,他又何兴喜欢她在他面前提起庄颜?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但一颗心却沉甸甸的。

回到傅宅用餐,宁波虽然目睹萧潇和庄颜之间风平浪静。

但总归是忐忑难安,所以吃罢饭就拿着车钥匙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温月华给大白猫端了吃食,见萧潇正站在前厅逗鹦鹉,于是转身回卧室打了一通电话给傅寒声。

这天中午,博达有好几位高层被傅寒声调到了美国,临别饯行。

博达在楽府设宴,傅寒声正同下属用餐时接到了温月华打来的电话。

温月华在手机那端问:“今天是2月14日,虽说工作忙,但也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傅寒声宽慰母亲:“放心,已经让华臻去准备了。”

2月14日是情人节,他不会忘。

午睡起床,萧潇下楼看望温月华,如果温月华醒了。

她也该告别回锦绣园了,但老太太还在睡,她只能在外等着。

花园草坪上铺着一块毛毯,离远看只见庄颜和傅文殊正坐在上面折叠着小物件。

萧潇仿佛被定了身,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傅文殊站在草地上放飞了一只纸飞机,眼见纸飞机飞得那么高。

傅文殊高兴地回头望着庄颜:“妈妈你快看,我的纸飞机是 不是 飞得很高?”

下午的阳光不再耀眼,可依然光芒四射。

就连那些被傅文殊放 飞的纸飞机似乎也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纸飞机散落得到处都是,庄颜走过来捡纸飞机的时候,看着萧潇无奈地笑了笑:

“养个女儿实在是不容易,时不时地要变着法子讨女儿高兴。”

庄颜拿着几只纸飞机站起身,声音低而轻柔:“幸好我以前喜欢折纸飞机,要不然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文殊的起床气。

你不知道文殊这孩子,每次午睡醒来都要闹上好一会儿,实在是调皮得很……”

萧潇情绪不明,她低头看着飞落在脚边的纸飞机,过了数秒方才弯腰捡起,竟递给了庄颜。

庄颜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

原来,庄颜一直埋藏在傅寒声的内心最深处。

告别老太太,萧潇乘车离开傅宅,路上想起江安琪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傅寒声心里埋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喜欢折纸 飞机。

江安琪是庄颜的替身。

傅宜乔去世后,傅寒声虽和庄颜疏于往来,但多年感情,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萧潇慢慢笑了,她看着春日街景,思绪渐渐清明。

他对她体贴,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妻子的身份,若她不是他妻子,他又怎会待她如此?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她不是唐妫,他又怎会娶她呢?

这样很好,两年期满,她也不用感到愧疚,或是心有亏次,他自有他的青梅,她自有她的竹马??

念及暮雨,她的心开始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忽然惊觉,她已冷落了暮雨好些时候……

这天是极其糟糕的一天,萧潇回到锦绣园,全身血液瞬间逆流而上,清丽的脸庞犹如冰雪寒霜。

数不尽的七彩纸飞机悬挂在住宅角落,晃花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眸。

几步上前,萧潇抬起手臂一把攥着好几个纸飞机,手臂往下一沉,纸飞机已在眨眼间被她扯了下来??

黄昏回锦绣园,傅寒声特意让华臻提前淮备好一束鲜花,怎么说今天也是情人节。

他虽不注重这些虚头巴脑的节日,却不能委屈了萧潇。

傅寒声今天忙着公事,所以锦绣园的安排全都交给了华臻。

华臻办事向来可圈可点,自是清楚女人在这一天都希望得到怎样的惊喜。

对于惊喜,傅寒声要求不多,萧潇看了开心就好,但??

客厅里空荡荡的,还跟以前一模一样,这华臻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傅寒声站在门口无意识地皱了眉,进屋后一楼不见萧潇踪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华臻的电话。

电话接通,不等华臻开口说话,他已开口问: “你是怎么布置锦绣园的?”

华臻在手机那端疑惑不解:“我特意请人折了很多纸飞机制造惊喜……”

“纸飞机?谁许你这么布置?”

傅寒声语调冰冷,仿佛是忽然结冻的一块冰,华臻似是被他的语气给震慑到了,小心翼翼地道:

“傅董,今天我找周毅商量怎么布置锦绣园,周毅给我支招,我这才知道您对江小姐好,全是太太的缘故。

您以前见江小姐的时候,她曾折过几次纸飞机送给您。

所以我猜您和太太之间的缘分可能是来自于纸飞机。

今天是情人节,我以为悬挂一些纸飞机可能会让太太高兴一些……

是太太不喜欢这些纸 飞机吗?”

傅寒声的火气没压住,鲜花被他重重地摔在了客厅茶几上:“自作聪明。”

华臻连声也不敢吭。

这里是锦绣园,二楼卧室门口,傅寒声知道萧潇在主卧室里,否则卧室门不会反锁。

傅寒声打不开卧室门,站在外面先是敲门叫蒜潇,见没有回应,他干脆直接打电话给她。

结果卧室内有手机铃声响起,萧潇却不肯接电话。

二楼走廊静寂无声,傅寒声站在门口甚至能够听到他压抑的呼吸声,那是怒气。

这时,他下意识迁怒起了他的女秘书,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纸飞机?

几年前,江安琪在饭店草坪上带着几个孩子玩纸飞机,他在那时候想到的是唐家阿妫。

幼小的年纪里,阿妫站在窗口,投出了一只缓缓飘落的纸飞机。

那年他16岁,她才只有6岁,画面惊鸿一瞥,过后烟消云散。

他以为他早就忘了那一幕,但27岁那年墓园再见,得知她是唐家阿妫。

他脑海中最先闪现出的画面竟是纸飞机。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他记得那么深,深到能够清楚回忆起纸飞机上的内容,双翼两侧分别写着她和萧暮雨的名字。

华臻自作聪明地布置了满屋的纸飞机,但萧潇呢?

看到这满屋的纸飞机,八成是睹物思人,否则也不会小孩子脾气发作,一怒之下反锁了卧室门。

傅寒声生气,与其说是气华臻办事不力,还不如说他是在气他妻子中了萧暮雨的毒。

但这火他心知不能发,上次面对她纹身发火导致他自虐一个多星期,所以这次说什么也要压下火气。

既然不能发火,就不能踹门而人,否则姑奶奶在房间里会怒上加怒。

找开锁公司也不行,如果工作人员打开门却看到姑奶奶在房间里坐着。

会以为两人正在闹别扭,传出去的话实在是丢人。

其实现在也丢人。

傅寒声下楼后,站在花园里抬眸望向二楼主卧室,阳台和卧室相通。

他清楚萧潇的喜好,夜间入睡她才会关上阳台玻璃门,这会儿??

傅寒声拔了一通电话给锦绣园物业管理层,让那边搬个移动梯子过来。

等物业搬来了梯子,并按傅寒声的吩咐摆放好位置,隐约猜到傅先生可能是把房门钥匙忘在了卧室里。

于是热心道:“傅先生,还是叫开锁公司吧!这爬上爬下的多危险。”

“你们去忙吧!等明天早晨再过来搬梯子。”

傅寒声已经爬上了梯子,物业管理处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他们本想代傅先生爬楼梯取钥匙,但对卧室格局毕竟不大熟悉。

况且傅先生这人极重隐私,想必也不愿他们主动帮忙。

2008年2月14日,博达董事长傅寒声为了见妻子,爬梯子上了二楼阳台。

萧潇当时正眼睛发红地翻看着日记,她眼睛红跟日记内容无关,而是跟纸飞机有关。

傅寒声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布置一屋子纸飞机给她看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又恼又恨,却听到阳台处传来异响,连忙站起身正欲查看。

却见傅寒声推开了阳台通往卧室的玻璃门,大步走了进来。

萧潇吓了一跳,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寒声,还没等她回过神来。

他已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抱住了,傅寒声方才心绪落地。

萧潇却是莫名湿了眼睛,几乎是他抱住她的一瞬间,就有一股泪意直逼萧潇眼眸。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也许是委屈,也许是愤怒,种种情绪积压,足以让萧潇对傅寒声动手了。

她推不开他,气急了开始捶打他的背:“你放开我,我不让你抱。”

眼见萧潇孩子气这么浓,傅寒声怎么可能还生她的气?

抱紧了不放手,薄唇紧贴萧潇耳畔温声软语道:“华臻这事没办好,但不怪她,怪我。

今天是情人节,我本该亲自布置家里给你一个惊喜……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也不要吵架,更不要生气,你不喜欢纸飞机。

以后家里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一只纸飞机。”

情人节,由纸飞机引起的风波,终究还是扼杀在了傅寒声的退让里。

情人节之夜,他和她本该烛光晚餐,本该两情缱绻,但这天晚上两人却是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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