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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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老窦都奔波在小商品市场的各个摊贩中，希望能找到其他的货源。
处处碰壁
瑕疵品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平时流水线上漏下来的，整体数量不会太多，各家的库存其实都是在进货的时候零敲碎打的攒下来的，方子奇前一阵子挥舞着钞票大扫荡，每个摊贩库存底的瑕疵品都被他扫走了。
老窦一无所获，但是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小年轻找到了他。
“窦老板，我听说你最近在找瑕疵品的货源？”对面开门见山。
“对，老板贵姓，你有门路？”老窦掏出烟，对方摆手推掉了。
“免贵姓张，货我有，而且量还很大，老板你可以去验验。”对面的回答让老窦心中一喜。
半小时后一处临时仓库，叫张小凡的小年轻拉开了大门，各种被褥、毛巾、清洁工具、防暑防蚊的小商品等等满满的堆了一个库房。
“都是瑕疵品，用起来没问题，不零售，想要你得一次性包圆。”对方示意到。
“行，价格合适我都要了，老板这个数怎么样？”老窦比划了一个数字。
对方轻笑着摇了摇头，还了一个手势。
老窦皱起了眉，对方的报价差不多是他心理预期成本的一倍，按这个价进货开一元店的话每件商品利会被摊的比较薄，如果要降价把对面的摊子挤倒闭甚至有些东西要少赔一点。
老窦试着还价，但是对方要死了这个价格要不拿不走货。
老窦犹豫了。
“窦老板不用着急，买卖不成仁义在，货就在这谁出的起价谁拉走，窦老板嫌贵不妨再想想。”对面出奇的客气，还亲自把老窦送出仓库。
老辣的老窦离开仓库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地方守着。
不出所料老窦看到了自己师范学院的同行也从仓库的另一边和对面的小年轻走了出来。
好小子，这是给我来了个一女二嫁，一鱼两吃啊！
好在我老窦老辣，才不给你这种上下通吃的机会，这批货我是一定要拿到手。
中午跑了趟银行，老窦一次提出了一个万元户，柜台前一直趾高气扬的小姑娘看见自己的存折上数字惊讶的表情让老窦非常享受。
时不我待，下午老窦又敲响了小年轻仓库的大门。
啪！一万块钱直接甩到了桌面上，平时精打细算的老窦这个时候身上的精气神都变了，眼里闪着只有港湾商战剧主角才有的光。
“老弟，这批货我要了，价格就按你说的来。”老窦气势拿的很足。
小年轻看了看桌上的一万块钱，笑着把钱推了回去。
“窦老板不再看看？这事本来也不着急。”
坏了，老窦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对面和另一家也谈了，看这形势价可能那边给的更高。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这笔买卖赚不赚了，拿下这唯一的一批货就能决定师范学院这三家谁能活下来，谁能把另外两家挤走，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事到临头需放胆，读过初中的老窦把这句话当做自己的座右铭。
不再犹豫，又一把票子掏出来甩在桌面上。
“老弟，我知道你和别人也在谈，你在待价而沽，我不管他出多少，我这边货款再加一成。”
对方明显动摇了，脸上露出动心的表情，看到这老窦决定再加一把火。
“老弟，我这可是真金白银的现钱，他们那边不管答应你多少，现在不是没来么？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我带着钱来了，我希望能把货带走。”
对面的方子奇差点没笑场，窦老板估计录像带没少看，语气不像是买小商品的，而像是搞黑帮交易的。
轻咳一声，方子奇强行压下中二气息带来的不适感，顺着对方的节奏接下去。
“咳，既然窦老板如此有魄力，那么我也不能不敞亮，就这个数。老板你可以联系人过来搬货了。”
成了，老窦暗自握了握拳头，就在他要出门联系货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
“小老板这么年轻就有这种魄力，手上的货怕不止这么多吧。”
对方脸上先是惊讶，然后神色变换，最后叹了一口气“果然姜是老的辣，还是让您看出来了。没错，我这还有一批一样货。”
“你手上的货我都要了，还是这个价！”看破对方底牌的老窦再进一步。
“都被您看穿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认栽，另一批货也归你。”方子奇叹气说道，跟着往下演。
两小时后，仓库被开进来的小货车搬空了。老窦满意的留下了货款，定下了另一批货下次交易的时间迈着自信的脚步走了。
空空荡荡的仓库，方子奇面前堆着一万多的现金，下午四点多的阳光从玻璃窗射进来印在他的脸上。
滋呀~仓库的后门打开了，躲在后面听了半天的宋学军走了进来。
“你小子太贼了，我说你怎么几天前把整个市场上的残次品扫了，原来是有大头在这儿给你接盘呢。价你给的够黑的啊，一出一进你差不多得挣了六七千。哦，对了过两天还有六七千。”
“我也是试试，我们这边新开了赚钱的买卖那两家肯定不甘心，没想到还真就有人找上来了，而且两家还都来了。”方子奇开始把桌上的钱往包里收。
宋学军问“下面怎么办，另外那家你不忽悠了？”
方子奇想了想“算了吧，那家没有窦老板这个魄力，再说做人要讲诚信，毕竟已经答应人家窦老板了，也该让人家赚一些。”
“你是说老窦还能挣到钱？”宋学军接着问。
方子奇说“当然能，他给出的进货价格虽然要高很多，但毕竟是把我手上所有的库存清光了。他短期垄断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单件商品利润肯定要薄一些，不过开学这段时间赚一笔还是能做到的，只不过…”
“只不过大头都在你手里，肉你吃了，只给人家留了带骨头的汤。”宋学军一针见血。
“没办法，老窦最开始想的是把我和另一家都挤走，双赢当然最好，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要赢走桌子上的筹码的话，那就应该是我。这就是生意，无关感情，只论胜负。”方子奇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宋学军神色复杂的看着只小他四岁的外甥说“我老姐姐好福气啊，以后你发达了没准我真的要去捧你的饭碗了。”
“自家亲戚，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