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来自多玛姆的诱惑,古一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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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坐在琴酒的老古董保时捷后头，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
副驾座上，戴着墨镜的伏特加正在低头捣鼓着一台建议收发信号器，同时还在调整导航系统，两耳不闻身边事……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一个等待时长很久的红灯，车内的寂静估计还会一直保持下去：
“所以呢，雪莉，有什么计划？”
琴酒拿出一根烟，在手上转了两圈，看了一眼后视镜，最后还是把烟放回了烟盒。
“……暂时没有什么好的目标。”宫野志保咬着下嘴唇上的死皮，完全不在意出血的嘴唇，“那个千代麻石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药理学家，当时组织也曾经招揽过，不过当时他因为理念问题拒绝了。”
琴酒眯起眼睛：“所以你是怀疑我们内部的研究员泄密……你嘴巴破了。”
宫野志保舔了舔下嘴唇，“我知道。不过我不是怀疑内部人员泄露，他们的研究内容和职责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只是在想之前调查的，这个千代麻石所接触过的人。”
琴酒看了一眼信号灯，踩下油门，“这些人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都是科学家或者学者，有和这个家伙相同专业的也有专业差别很大的，而且没有和组织任何方面有过接触，没什么可疑的。”
宫野志保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名单，“我威胁过这个千代麻石，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居然咬死了不回答我……
这很奇怪，如果只是一般的朋友或者同事关系，在一开始我没有用强制手段的情况下，他没有那么守口如瓶的必要——除非告诉他药物配方的人一开始就说过这种药物的特殊性，‘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琴酒没什么表情变化：“所以还是内部人员泄密的可能性更大？”
“……不，我倒有一个更不错的想法。”
宫野志保舔着嘴唇，姣好的容颜此时却如蛇蝎毒辣。
她将手里的名单递向前座，“琴酒，交给你了。”
“……做什么？”
“帮我对比一下实验死亡名单上的人和这上面的人有没有重合。”顿了一秒，“还有，交叉比对一下他们的交际往来……工作量应该不小，不过可以慢慢来，不急。”
“行，那干脆交给波本好了，反正他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宫野志保笑了笑：“哟，你还相信波本啊？”
琴酒‘呵’了一声：“又不告诉他名单上的人是谁、也不告诉他做什么，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也对……哦，下个路口放我下车。”
“你不回去？”
“姐姐来找我了，明天我们去泡温泉，后天再回东京。”
“……你们姐妹可真闲。”
也说不清琴酒是羡慕还是嫉妒，反正这一句话之后，车上三个人再无交流，琴酒也在接下去一个路口把宫野志保放下车，自己跟伏特加继续一路向南行驶……
宫野志保是科研人员，她姐姐宫野明美也是组织的老骨干，主要从事情报搜集和间谍的工作，只要不是工作期间，她们还都有属于自己的假期。
——组织的名称叫什么已经无从得知，反正从宫野志保记事起，她就已经在组织的培养中……
而从小，她们就接受着来自组织灌输给她们的观念：
【反抗死亡，逆转死亡，打败死亡】。
……
纽约，曼哈顿。
话说贺轩辕从玛莎甜甜圈里利用空间传送换了个地方，等他处理完自己身体的故障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环境令他十分陌生。
“这又是到哪了？”
贺轩辕叹了口气。
他发现没有某度导航的年代真是出行十分不便利……好在他自己自带感知导航。
神识在短时间扩张笼罩了这里后，他几乎同时就把神识掠过的路径记在了脑海里，形成了一张无形的三维地图。
一些比较好记的店铺和地标建筑也被他印在脑袋里。
“原来我就在曼哈顿啊……难怪看起来挺热闹。”
贺轩辕总算知道了自己具体在哪里，想着自己暂时没什么事准备逛逛街，却突然感知到了熟悉的波动。
他一愣：“咦？古前辈？”
嘟囔一声，贺轩辕感受到自己留在对方身上的坐标不再移动，同时察觉到了隐隐在指引他的轻微能量波动。
想了想，他没有贸然传送，选择了直接走过去——反正也就不到一公里。
在布利克街177A号的复古老宅面前，贺轩辕停下了脚步。
属于留在古一身上的空间坐标的波动就在里面，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很强烈但又隐晦的那种，与古一使用的法术有些类似的法力波动。
“这里不会是卡玛泰姬的分部什么的吧？”
贺轩辕嘟囔一声，没有去敲门或者推门，而是向空间坐标传递过去一丝‘我过来了’的信号，直接用空间能力传送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见古一行云流水的一套施法把他带进了空间夹层，微笑着说道：“是的，这里是卡玛泰姬在美国的圣殿，属于保护地球的法阵节点之一。”
“您听见我自言自语啦？”贺轩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古前辈，你突然过来是找我有事，还是刚好过来？”
古一笑容略收，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感应到你在神殿附近，正好发生了一些事情……”
……怎么什么事都堆在这时候了？能不能给他一点回去卖早餐的时间，他都没钱了……
贺轩辕揉了揉眉头，“嗯，您说……但是前辈，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感觉到，面前的古一身上的另一种能量波动有些不稳定。
不是属于古一使用的法力的那种能量，而是另一种……更具侵略、侵蚀、破坏力……
古一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啊，你发现了？”
“前辈，你体内的两种能量完全对立，想不察觉到很难的呀。”贺轩辕吐槽道，“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那股能量不稳定，你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把我拉到空间夹层里来。”
“倒是我疏忽了。”
古一脸上笑着，却不再隐藏被她压制的另一股力量。
刹那间，她白净的额头浮现出一个紫黑色的花式纹样，同时一阵散发出不祥与毁灭的黑气从中逸散。
古一已经盘坐在地上，捏起手诀，调动起与之相对的另一种力量进行压制……
贺轩辕就在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时不时皱一下眉头，欲言又止，但见古一已经将那些黑暗能量一点点的压制下去，他还是闭上嘴，什么也没说。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待到古一重新睁眼，眼前一朵以冰雕成的大丽花正栩栩如生的绽放。
“怎么样？古前辈，我手艺还行吧。”
贺轩辕笑着，顺手又在这冰制大花上增添了一部分细节。
“很不错。”古一发自内心的赞赏一声，随后语气一转，“但这好像不适合送人，除了送给尸体。”
贺轩辕点点头：“那确实……那这个呢？”
贺轩辕接着在半空一捏，灼热的火焰瞬间燃起而后在他的精细操控下形成了一朵火焰大丽花，漂浮在玄冰花的对面。
古一眨了眨眼睛，静候贺轩辕下文。
“古一前辈，您觉得这两朵花放在一起，会怎么样？”
贺轩辕笑眯眯的道。
他左手上方是玄冰花，右手上方则是火焰花。
“……我想，他们大概只有其中一个能存在。”古一思索了一下，说道。
贺轩辕没有表示，只是两手对碰，让两朵属性完全相反的花朵撞在一起——霎时，在寒冰的影响下，火焰花爆出了一丝火苗，焰力明显下降；玄冰花也因为火焰花的灼烧，外圈的花瓣融化了一圈……
但在贺轩辕的掌控下，两朵花的力量保持在了一个平衡状态：
玄冰花的花枝缠在了火焰花的花枝上，遏制住了火焰的大小；火焰花的花枝也与对方互相缠绕，抑制住了对方的寒力。
贺轩辕把这朵‘冰火两重天’举起来，“看，它们共存了。”
古一静静的看着这朵花好一会，才运转起法力，悬空拿起这朵花，“谢谢，不过我想我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
贺轩辕摇摇头：“我知道那股力量是外来的，但它其实已经属于你了古一前辈，你不需要因为忌惮什么而去特意压制，这反而会事倍功半，甚至最后让那股力量反噬。”
“我一直在尝试平衡这种力量，不过这很难……维度魔神的力量相互间几乎都是相斥的。”古一摇摇头，显然对平衡自己的体内的两种能量不太看好。
她用法力控制着这朵‘冰火两重天’，将其放在了圣殿二楼的陈列厅，用一个特制的罩子罩起来。
“放心，他不会炸掉的……不过如果有需要，只要稍微注入一点外来的能量就会爆炸。”贺轩辕比划了一下，“对了，古一前辈，你体内那股黑暗能量来自谁？你本身的力量也来自维度魔神吗？”
古一轻轻点头，转过身，“多玛姆，他统治着黑暗维度，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地球的野心。
至于我的力量……来自于维山帝的白魔法，而多玛姆则是代表着黑暗的黑魔法……”
贺轩辕若有所思：“很极端啊，但其实越是极端的力量平衡起来会越容易，反而是相对但却有共性的能量更难以平衡，比如水和木……”
古一听着听着就感觉好像贺轩辕的话又涉及到了一点点语言和知识盲区，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以为你会排斥这种黑暗能量，它们一般代表着邪恶。”
“……我还真不排斥。”
贺轩辕嘴角一抽，反手捏了一个纯以阴属性能量攒成的黑球，“黑暗和阴阳什么的都是自然属性的一部分，我一直认为力量只是手段，而非立场……我还担心古一前辈你会排斥黑暗力量。”
古一又笑了：“我要是排斥的话，这种力量就不会在我身上出现了。”
“那就好……不过我更担心古一前辈，你这样始终没有掌控那股力量，会不会被多玛姆趁虚而入？”贺轩辕放松下来，随后又眉头紧皱。
古一摇摇头：“不用担心我，这是我打败了多玛姆的一个分身后掠夺来的能量，跟多玛姆本身没有任何联系，就像你说的，力量只是一种手段，我还不至于放心使用没有‘净化’过的力量。
不过……”
“什么？”
“我的一个弟子，他似乎被多玛姆诱惑到了。”古一难得出现了忧虑的表情，“他看到了关于多玛姆和黑暗维度的记载，开始崇尚那些不属于他的力量……多玛姆似乎想利用他，导致他身上出现了黑暗能量的波动，引发了我体内能量的共鸣。”
贺轩辕一挑眉：“所以，您的意思是……”
“卡西利亚斯，我的徒弟，发现了我体内的黑暗能量。”古一看上去显得很头疼，“他质问我从哪里获得的黑暗能量，认为我是个骗子……我已经禁止他靠近那本书，不过早晚会出事的。”
贺轩辕也觉得头疼了，“那什么，古前辈，你要不跟你徒弟说开点，就实话实说。”
古一：“我说了，没用。”
贺轩辕：“您咋说的？”
古一：“我说，那是我打败了多玛姆的分身后掠夺来的，而非多玛姆给予的。”
贺轩辕：“那卡西亚什么…额就你徒弟，他咋说的？”
古一：“他说，‘你既然能打败他，那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他不信。”
贺轩辕：“……哈，哈哈，哈哈……你徒弟是乐子人吧？”
古一：“他就是这个性格。”
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叹了口气。
贺轩辕也悟了：感情古一这是古一给他透底试探他的反应，顺带来排忧解闷的。
过了一会，古一散去了镜像空间，带贺轩辕来到现实的会客室，为他倒了一杯茶水，“仙师先生，你有过徒弟吗？”
“没有……不过如果你是想问我该怎么妥善处理的话，我的建议是打一顿。”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说了一句，贺轩辕这次非常郑重的道，“主要的问题就是如果你的徒弟被攻略了，那个多玛姆，应该不会直接降临吧？”
这个问题不得不慎重。
因为根据古一的说法，卡玛泰姬的存在就是为了防着那些维度魔神……
要是卡玛泰姬从内部被攻破……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