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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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曦是黑客，他一向注重保护个人隐私，因此，他发给小可的照片的唯一信息只有照片的像素和拍摄的技术指标，拍摄时间地点等信息完全被自动屏蔽掉了。
小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张照片是他和她电话时刚刚拍摄的，因为她听到他那边传来拍照的声响，接着照片就传发送给了她。
小可通过ai调色软件给这张照片调了色，尽可能复现出照片上的场景如果是白天会是怎样的色彩，她从中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自然没有违和感的调色照片，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个关键词。
木桩上的红色小屋，绵延的群山，雪山，平静的水域，渔船、美的窒息，峡湾风光。
她先用关键词做了全网信息组合搜索，匹配这些关键词的地方她大致能圈定地点在北欧，峡湾风光最着名的是在罗弗敦群岛，那是个宁静和荒凉的小渔村。
她进一步缩小范围，罗弗敦群岛最美的渔村是雷纳，她全网搜到了关于雷纳渔村的很多照片。她很快发现了水域中木桩上的红色小屋，白色渔船停靠在岸边，平静无波的水域，一片静谧祥和。因此，她坚信羿曦的照片就是在雷纳拍摄的。
确定了地点，接下来就是实地考察了，她和黑羽带了比较厚的外套，开着飞行器启程了。
“你一直没睡觉，为了我们的生命着想，我来开飞行器。你先睡一会儿。”小可对黑羽说。
“你开飞行器？老实说，你技术到底行不行？”黑羽一边扣好安全带，一边质疑道。
小可朝黑羽翻了个白眼，飞行器如火箭一般一瞬间攀升至距离地面几百米，黑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脏已经在胸腔里面像皮球一样弹跳了几个来回了。”黑羽抱怨道，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我确定你的小心脏可没那么脆弱，多弹跳几个来回绝对没问题。放心，掉不出来。”小可轻笑道，谈笑间，她再次加速，飞行器速度很快，陡然攀升了好几百米。
黑羽几乎要吐出来。
黑羽在云层中颠簸，不时和小可说笑一两句，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醒来，他发现自己是被寒冷冻醒的，他微微打了个寒颤，揉揉眼睛，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上了厚重的外套。
抬头是缀满繁星的夜空，飞行器停在沥青浇筑的停车场上，旁边是一家24小时的小型便利超市。
透过玻璃橱窗，隐约可以看见小可的背影。
小可低着头，尽可能避开摄像头的角度。
她挑拣了一堆东西放在篮筐里，围巾、帽子、保暖的靴子，在电子屏幕上点了热腾腾的饮料和食物。
店里的机器人店员正在充电，值班的店员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小子，打点零工，自从小可进店以来，他的视线就一直围着她打转。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混血少女，美得浑然天成，不加雕饰，却惊心动魄，充满了生命力。
小可把挑好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正准备结账。
“你是来旅行的吧？”店员凑上前来，主动搭讪，“旁边有当地的旅行手册和地图。”
“谢谢。”小可冲店员浅浅一笑，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份地图和手册，店员有些神不守舍不守舍的凝望着她下颌线分明的侧颜，回味着那个笑容。
“周围景点我都很熟。如果你想在当地找个导游，我可以毛遂自荐。”店员热情的说。
“有个地方，可以跟你打听一下么？”
“你尽管问。”店员满怀期待。
小可从手机中选出那张已经被ai智能调色成白天的图片，让店员看，“请帮忙看看，这个图片上的地方是在哪里？”
“这是滨水区的特色木屋酒店附近。那里的视野很好，滨水岸线要保留在甲板上建设红色木屋的风貌，等过几个小时天亮以后你才体会得到这风景的美妙之处。”
店员打开给旅行者的当地图，在地图上标记上这张照片所在地点，“其实这里的民宿也非常不错，可以提供自助烧烤和皮划艇。民风淳朴。”
“非常感谢。其实我不是来旅行的，我是来找人的，那张照片就是我朋友发来的。他不告而别，离家出走了，我很担心。我很想知道他十几个小时前是不是在这里出现过。”小可从网上搜到一张羿曦的照片，给店员看。
“可以把你朋友的照片让那边机器人看看，机器人的脑子可比我好使多了。”小伙子店员耸耸肩，他朝正在充电的机器人走去，小可紧随其后。
店员打开机器人的开关，机器人睁开一双呆萌的眼睛，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卢米，这位客人想打听下，她的某位朋友是否来过店里。请帮忙识别和回忆一下。他朋友离家出走了，她很担心。”店员冲着机器人卢米一字一顿的说，每个吐词都格外清晰，仿佛生怕它听不明白似的。
机器人眨眨眼睛，“这位漂亮的年轻女孩儿，我非常乐意帮忙，请让我看看您朋友的照片。”机器人语气温和，谦卑有礼。
小可把网上搜到的羿曦的照片递向机器人面前，机器人眼睛中的红光扫过那张照片。
它开口道：“这位先生在大约十五小时前来过本店，当时的值班店员是艾拉，这位先生当时买了围巾、帽子、靴子还有热咖啡，他看上去情绪低落，最后，他还去门口的第17号寄存柜里面取走一个信封。”
小可朝门口的寄存柜望去，“请问，寄存柜的最长存储时间是多久？”小可的视线看向店员。
“24小时。”店员说，“我们可不允许客户的存储时间超过24小时。超过24小时密码就会失效，柜门就会自动打开。东西丢失本店概不负责。”
“那么，卢米，你能知道24小时内是谁把那个信封放进寄存柜的么？”小可问。
机器人卢米转动脖颈，目光看向便利超市门口的监控摄像头。
他的眼珠左右移动，似乎从便利超市的所有监控视频数据库中去搜索所需要的场景，“我自己的数据存储中无记录，也许当时我被店员关机充电了，需要接入监控数据库进行搜索。”
不一会儿，机器人卢米兴奋的说，“找到了。”
它将视频影像投射到超市的玻璃墙上，小可看到一位中老年人的背影，腿脚利落，看上去经常健身，他戴着帽子和墨镜，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将脸蒙得严严实实，然而影像中却看不到他的正脸。
他把信封放进寄存柜的时候，谨慎的四下张望，于是，他在监控影像上只留下不甚清晰的侧脸。
信封上有个银灰色的logo，看不真切，好像是几个大小不一的圆球之间闪着银光的细线彼此连接。
小可用手机录下了投射在玻璃墙面上的画面。
“太感谢你们了。你们帮了我大忙了。”小可握了握机器人卢米的手，还有店员的手，“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让我看看我朋友取信封的视频影像。”
“可以的。”机器人将羿曦从第17号寄存柜里面取出信封的影像再次投影在玻璃墙上。
影像中，羿曦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借着天光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监控摄像头拍不到信封内的内容，因为被羿曦的身体遮挡住了。
小可趁机又仔细观看了那个信封，这个画面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足够她再观察一遍信封上的logo了。
在便利超市外面飞行器上坐着等待的黑羽透过飞行器的窗户看到便利超市玻璃墙上的视频影像后，他有点不淡定了，他穿上大衣，从飞行器走出来，外面的寒意刺激着他的肺叶。
他思忖片刻，到底没有走进便利超市，在飞行器周围原地小跑，跺着脚。
“卢米，谢谢你，你简直太棒了。”
“不客气。”
小可侧脸转向店员，“机器人卢米可以访问外部网络么？”
“不行。卢米只能访问内部网络，只有它在代理店员收银的时候被店员授权才有访问外部网络的权限，但也仅限于银行卡信息验证和支付安全相关的数据权限。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卢米才被允许访问外部权限。”店员回答道。
小可不经意间在机器人卢米的胳膊上发现了一个类似的logo，大小不一的圆球之间闪着银光的细线彼此连接，那是打在机器人身上的量子特工公司的商标钢印。
她结了账，向店员和机器人卢米道谢，走出了便利超市。
天还没有亮，黑羽一路小跑迎向小可，小可递给黑羽一杯热饮。
“你打听到羿曦的落脚地点了？”黑羽接过热饮喝了一口，驱除了身体的部分寒意。
小可指指那张做了标记的地图，“可以前去碰碰运气。”
二人刚钻进飞行器，黑羽问道：“刚才玻璃墙上投影的全息视频中，那个在寄存柜中放信封的老人是谁？”
他心里隐隐觉得小可跑到北极圈来找羿曦，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告诉我，你真的是来找羿曦的么？”
“你都看到了？”小可没有接黑羽的话茬，低头喝了一口热牛奶。
黑羽点点头，没有必要否认什么，“如果你真是来找羿曦的，为什么不直接给他直接打电话？”
“为什么我不能给他一个惊喜？”小可反问道，清澈的目光直愣愣的望向黑羽。
黑羽一怔，然后哑然失笑，“小可，你脑中在谋划鬼主意的时候往往会做出那种平静和天真的表情，就好像你在故意装傻，我能看出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再骗我。”
小可没搭理黑羽，而是拿起电话，打给卡索。“卡索，帮我查查量子特工这家公司八、九年前的资料，和近期的资料，同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