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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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曦在雷讷村找了家看上去还不错的特色木屋酒店。
整条街在闪耀的街灯下就像童话世界，低矮的房间都被粉刷过，色彩鲜艳。
街边小商店的玻璃橱窗一尘不染，黑夜如天鹅绒一般丝滑。透过房间的窗户，他可以看到停泊着船舶的河水在夜晚的星光下泛着微光。
他靠在柔软的靠垫和枕头上，蜷缩在蓬松的被子里，没有开灯，一双明亮的眼睛下意识的望着壁炉中的火焰明明灭灭，忽明忽暗。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牵引着隐隐的头痛和不安，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某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难以入眠。
他想尽快睡着，于是起身，在餐桌上挑了个玻璃杯，洗干净，在酒柜中找了一瓶烈性的杜松子酒，给自己倒了半杯。
酒中弥漫大麦和柑橘的味道，一杯灌下去，喝的有点猛，烈性酒烧得他喉咙有些疼，身体也逐渐发热起来。
他突然觉得没那么疲惫了，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他打开电脑，把之前科技异度空间的穆尔先生发给休格医生的那封遗书发给了艾尔莎·芭芭拉，那里面有关于x-case基地研究成果的惊天秘密。
他将邮件标题注明绝密，如果邮件已解密或者艾尔莎·芭芭拉已阅读，会给他自动反馈回执消息。
他脑海里想象着艾尔莎·芭芭拉看到这封信惊讶的表情，她一定会大跌眼镜。
至于狼烟g巫师和月影s在巫师会的藏书塔的那段精彩表演，他忍住了，最终还是没下决心发送。
他又快速看了一遍那段视频，一想到月影s，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爬上一抹傻傻的笑意。
微醺中他的大脑暂时屏蔽了一些不愉快的情绪。
借着酒意，他下意识的给小可拨了电话，出乎意料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喂？羿曦？”小可似乎刚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
在羿曦听来，电话那头的小可声音听上去是那么遥远，恍如隔世。
“小可，你知道我在哪儿么？”羿曦的声音中飘散出些许哀伤的醉意。
他再度走向窗边，顺手为她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远处依稀可见绵延的山峦的暗影，黑黢黢一片。
山体隐约可见白色的反光，似乎是雪。一片平静的水域如镜面一般反射星光，暗红色的木屋和浅色渔船在昏沉的灯光和璀璨的星光下闪烁微光。
“不知道。”她仔细观察照片——悠长的夜色和峡湾风光交织相融，相得益彰，看上去很冷清。
羿曦那边现在是黑夜，她顺手把照片存储在本地，她大概能算出这是什么时区和纬度。
“我真想带你一起来这儿，知道么？这里天高海阔，群山绵长，遗世独立，风景如画，一切都美得令人窒息，就和你一样。”羿曦的声音暗哑，弥漫哀伤。
“你喝醉了？”她的心砰砰直跳，就像击鼓一样，脸上发烫。
“也许，我倒是希望我一直醉着。这样你就不会拒绝听我说话。巫师会藏书塔，魔眼监测到你和狼烟g巫师互动的监控视频我从魔眼的日志中清除了，只有我秘密保留了一份。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巫师会驱逐。也不会有人知道狼烟g巫师是究竟是怎么落网的。”
“羿曦，你根本不必这么做。”小可内心一阵瑟缩，无声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狼烟g巫师这个叛徒。”羿曦的双腿有些发软，他趁他还清醒的时候走回床边，靠在枕头上。
他嘲讽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拒绝和我在一起。幻影帝国和现实世界国家联盟，你认为我们俩的立场是对立的。
“又或者你觉得你是个amix星系的外星人，和地球人在一起属于违反《amix星系地球基地行为准则》的行为。你不想说出口的话，我全都替你说出来，就算你狠下心拒绝我又怎么样？
“我想清楚了，等你在现实世界国家联盟的工作结束，我会去惊奇人才公司雇佣你，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跟你在一起，这下你就不会拒绝我了吧？”
羿曦的身体变得迟滞，动作变得有些笨拙，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你不必着急回答你的决定，因为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
小可还没回答，就听到电话那头挂断了，然后是一阵盲音，就好像他是再怕听到她狠心拒绝的话而匆匆挂掉的。
就好像听不到她的拒绝，就还有希望。
这样的羿曦，让小可心疼。
有些伤害，不必亲眼看见，她就能感觉得到。
小可静静的望着手机中那张风景图片呆呆的出神。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沉思中唤醒，她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开了门，黑羽站在门外，斜倚靠在门框上，一脸疏离和冷漠，面带不悦。
“我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在睡觉。你能睡得安稳么？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黑羽尽可能压抑内心的怒火。
“我能有什么睡不安稳的？”小可回怼道，她知道黑羽是因为她瞒着他偷梁换柱的计划而气恼，“由你来执行任务中最艰难的那部分，我很放心，知道你和狼烟巫师g巫师的替身都平安回来了，我当然睡得安稳。”
“为什么一开始把我蒙在鼓里？怕我沉不住气？还是，怕我担心？怕我慌乱？”黑羽问道，“你也去了芝加哥对么？那个警局对面高楼上的狙击手，是你亲自解决掉的？”
看来还是没能瞒住这一切，“卡索告诉你的？”小可轻叹一口气，淡然道，“都结束了，我们拿到了想要的结果。至于用了什么手段，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黑羽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霸占了沙发，慵懒陷进沙发中，开口道：“部署的如此严密，计算的如此精确，一定要细致的现场勘验和测算。如果你不在现场，我不相信哪个外援刑警能做到这样。于是我去追问卡索，这个卡索经不起诈，最终吐露了真相。
“我觉得自己真傻，拼劲全力，原来只是你周密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只带回来一个替身。这种感觉糟透了。”黑羽的眉眼之间说不出的嘲讽和沮丧。
“狼烟g巫师的替身是计划中最核心重要的一部分。替身也是鲜活的生命，也值得你豁出性命去守护。”小可安慰他。
“得了吧，你竟然连我都蒙在鼓里，难道就是觉得我演技差吗？”黑羽回怼道。
她解释道：“黑羽，对方是墨鸦圣殿的人，稍微有一点点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被他们捕捉到，结果都可能是致命的。你们五个国际刑警的命加上狼烟g巫师替身的命，六条人命，我绝对不能冒险，转移计划必须是真实的完全可信的，我必须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安全。所以，你到底能不能不给我摆臭脸？”
“下次，对我，我不希望再有欺骗。”黑羽一字一顿的说，摆着手势，他是认真的，棱角分明的脸英俊异常，“你发誓。”
“我发誓，我尽量。”小可璨然一笑。
黑羽看见她那温柔如水的笑容就不忍心再生气。
“对了，迈尔斯·威尔逊你绝对不能去见他，他知道你是巫师会的月影s，所以你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真实样貌。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要跟他交涉和沟通，必须通过我，或者井泽岩，或者卡索。”
“遵命，关于狼烟g巫师，一切都听从黑羽警官的安排。”小可调侃道。
“井泽岩已经说服他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不过我总觉得迈尔斯·威尔逊会耍滑头，他还没开始证明自己的价值，就狮子大开口，开始提出各种诉求。”
“人之常情。不过，他被关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少。他所有摄入的水，食物都必须经过特殊检查，我最担心的是他还没开始干活，就被人谋杀了，那我们所付出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要知道，幻影帝国暗夜森林能置人于死地的方法可是层出不穷。”
“没错，我已经提醒了萨威利先生和井泽岩。话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通过‘秘门’找到元老雨泽和深渊先生的真实姓名？有想法么？幻影帝国一定已经开始防备了。我想绝对没那么容易。”黑羽眉头紧锁，不由担心起来。
“暂时，这件事儿在我这儿会搁置一下。先让卡索和井泽岩上点心思琢磨琢磨。我得出门一趟。”小可这次没打算瞒着黑羽。
“去哪儿？”黑羽用锐利而警惕的眼神看着小可，“该不会又去找翊风或者羿曦？”
“没错。你该不会又想跟着我？”小可挑衅的眼神望着他。
“那必须的，你现在是幻影帝国的头号公敌，暗夜森林墨鸦圣殿的头号仇人。这么重要的名号，没人保护又怎么行？”黑羽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