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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卧虎、杀念与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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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风欲倾,乌云黑郁,昏黄的灯火伶仃而明灭。

丁原正在帅帐之中借着火光刻写木简,那是准备寄往并州求援的密信。

篝火庆祝宴会在亥时左右便渐渐结束了,士兵们三三两两各自回营帐睡觉,今晚虽说少了酒水作伴,但吃得很痛快,而且将军也说了,待彻底灭了董卓之后,保管让大家伙儿畅饮个痛快。

所以每个人都算得上是心满意足了。

明天说不定还有仗要打,所以丁原下令所有人回营休息。

他虽说做好了与董卓相持久战的准备,但保不住董卓那边派人强自攻营。

忽然一阵风起,将案几上的烛火吹得晃动得厉害,灯芯晃动之下使得整个帐中忽明忽暗。

丁原现今的实力倒是在这般情况下有些不支持他继续刻下去了。

他哑然笑了笑,也罢,待明日再写了送去亦不迟。他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掀开帐帘,却见是宋宪在当值。

他上前拍了拍宋宪的肩膀笑道:“今夜不会有事,夜间风大,你且早些回去歇着便是。”

宋宪退后数步,躬身恭敬地答道:“末将职责所在,不敢懈怠。还请将军早些休息!”

丁原皱了皱眉,不再多言,转身回帐。

对于宋宪,他一直是颇为看重的,但此人由于是跟随吕布投靠在自己的麾下,所以好像更为听吕布的话一般。

待丁原走回大帐后,宋宪才缓缓抬起头来,嘴角轻轻翘起,荡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阴森笑意。

——————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丁原在帐中渐渐睡着了。

宋宪看了一眼天色,手按剑柄转身朝辕门处走去。

穿着兽面吞头连环铠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正立于辕门处。

“主公,丁原已经睡下了。四周守卫的人都换成了自己人。”宋宪恭敬地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嗯,知道了。你且守在这里,我去见义父!”吕布微微颔首,旋即大步走向中军帅帐。

“喏!”宋宪躬身往后退,待吕布走远后,豁然转身,手持武器率人守住辕门。

这边,丁原自宴会开始,心底便隐隐有些不安,是以睡得很浅。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帐外戛然而止。

丁原嚯地惊醒了过来,他在黑暗之中抓紧了一旁的佩剑,拔剑在手,皱眉喝问道:“宋宪可在帐外?”

“义父,孩儿让他下去休息了。”营帐外响起了吕布淡淡的声音,难怪守在外面的亲兵都没有反应,原来是吕布来了。

只是他有所不知,守候的亲兵早已被换成了宋宪的亲卫。

“奉先?”丁原收剑重新跪坐于地,去找火石,又道:“外面风大,进来吧。”

帘帐掀开,吕布魁梧的身影已经低头钻了进来。

吕布手按剑柄立在一旁,垂首默不作声。

待丁原好不容易找着火石点燃了烛火,这才借着火光望向吕布。

见吕布低着头也不说话,他的心底那股不安更甚了。

突然,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他注意到了吕布不仅穿了甲胄,手还一直按在剑柄之上。

他压住心底的惶恐不安,一边伸手悄悄往佩剑抓去,一边留神着吕布的动作,皱了皱眉,略不高兴道:“吾儿可是心底有事?若有心事,但说无妨,只要为父办得到的,一定答应。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闻言,吕布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义父既然如此说了,那孩儿便直说了。孩儿此来,是想向义父借得一物。”

“何物?”

“义父!”吕布突然欺身上前数步,那双虎眸中孕育着无限的杀机,右手已经缓缓抽出利剑,森然道:“借义父你项上人头一用!”

丁原霍然抬头,快速抓向一旁的佩剑,然而,还不待他起身,吕布就已经持剑到了身前,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刃便已经抵在了丁原的脖颈。

丁原的身形猛然顿住,然后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吕布,瞠目呵斥道:“吕布,你个畜生!老夫自认待你不薄,你想要干什么,莫非真想逆伦弑父吗?”

逆伦弑父?吕布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冷笑。

他眼底的杀机显得愈发的重了,脸色更加狰狞了起来。

你丁原哪一次把我当过儿子看待?有事就让我上,无事便撂在一边极尽打压,捞取的滔天功劳却是只字不提,这样的薄情寡恩也算是不薄?

若是要论恩情,他在战场之上的数次救命之恩,他何时报答过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吕布的决心,丁原不禁慌了神,他颤声求饶道:“奉先,你冷静些,千万不要受奸人挑拨意气用事。其实今日你的功劳,为父是一直记在心里的,之所以没有嘉赏,是准备破了董卓之后一并封赏的。真的,老夫可以对天起誓!而且,老夫还算是此间事了,便将并州的兵马尽数托付于你,到时若有谁敢不遵你号令,老夫跟他没完!”

“哦,是么?”吕布嘴角再次绽放起一丝冷笑,笑里却是鄙夷的冷笑。

这样的鬼话,说得多了,怕是连鬼也不会信吧,他暗自想着。

眼见吕布软硬不吃,丁原越发惊慌,转而色厉内茬地喝道:“吕布,你若胆敢杀我,大帐外老夫的数万并州儿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张扬、高顺、宋宪他们,必定会将你砍为肉泥,何必非要闹成两败俱伤?若你退去,老夫可当作今日之事没有发生!”

“杀你之后的退路,便不劳义父您费心了。你且安心去吧!”吕布说罢,也不再与他多费口舌了,只见右手猛然发力,锋利的剑刃呲地一声从他的脖子刺过,一下便割断了丁原的颈侧,殷红的鲜血顿时激射而出,血溅当场,顷刻间便将被褥浸透染红……

而那颗原本高昂的头颅瞬间耷拉了下来,怒目圆睁,眼中的光彩逐渐变得黯淡,直至无光。

吕布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眼中无悲无喜。

此时的辕门那边好像已经起了争执,有骚乱吵闹声传至到了帐内。

吕布皱了皱眉,又用一剑割下了丁原的人头,然后右手提着染血的剑,左手拎着头颅,大步出了帅帐,往那边而去。

辕门处,丁原的数百名亲兵死士已经被斩杀殆尽,宋宪、高顺、侯成等将领浑身是血,就像刚从地狱血池爬出来的。

几人身后,陷阵营七百将士及吕布这边的亲信千余人正横矛戈以待,而外围,则是张扬等人所率的其余人马,约有五千之众。

不过,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

再外围,则是丁原其余诸将统率的人马。

三方层层对峙,现场的局势很是微妙,一触即发。

吕布拎着人头大步而出,脚下却没有片刻的停顿。

“噗嗤”一声,吕布大步向前,将丁原的人头重重投掷于几方人马的面前。

待看清真的是自家主将丁原的人头,张扬及其余丁原帐下诸将的万余人马顿时间便骚动了起来。

“吕布,你竟然胆敢逆伦弑父?!”张扬眯了眯眼,手按剑柄,眼里闪过一抹怒火。

对于吕布,他亦素来看重,两人交情也比较不错,虽然他亦替吕布的待遇感到同情,但他从未想过吕布竟然生出了杀心。

吕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非我对手,今日布不想再杀人,给你机会离去!”

说完不再看他,转而大步走到了阵前,用虎狼一般的目光从前排将士脸上逐一扫视而过,旋即厉声喝斥道:“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

他这一声毫不畏惧的厉喝声,如滚滚雷霆,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在场众人无不惊骇莫名,旋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却是无人敢上前妄动刀兵。

毕竟吕布勇冠三军的威名,无人不知。

张扬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吕布一眼,旋即抱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连带着他的几千兵马也跟着离去。

有了张扬作头,其余诸将互相看了看,都没有与吕布交战的勇气,陆陆续续地朝吕布拱手拜别后带兵离去。

吕布一人一剑,立在辕门外,看着众人的选择,眼神波澜不惊。

待到最后,两万余人马只留下了五千左右留在原地,窃窃私语。

吕布环顾众人,深吸了口气之后,朝他们大声喝道:“既然尔等愿意随我,我吕布在此发誓,必不会亏待于汝!现在,都各自回营睡觉,待天亮之后,本将带你们去搏富贵功名!”

话落,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

高顺、宋宪、侯成等心腹将领各自整顿人马有序地回到营帐。

很快,辕门附近便只留了吕布一人,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人头,旋即抬头望黑沉沉的天幕,神游万物,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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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一亮,吕布就骑着赤兔马率领五千部众风驰电掣般径直驰往董卓大营辕门外。

董卓收到消息,笑得合不拢嘴,当即率领西凉众将亲自迎接。

丁原骤然身死不战自败的消息如一道劲风,很快就席卷了朝野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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