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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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倒是不怕他提条件,神色淡淡:“说。”
叔敖也不是一个鲁莽之人,提出的条件自然是季越可以答应,也愿意答应的。
叔敖道:“我要随时可以进宫,也可以随时出入郑公子寝屋!”
季越挑眉,上下打量了叔敖一眼后,忽然扯唇一笑,道:“允!”
说完,季越便负手走了。
而郑也和余禄他们一脸诧异:“为何季王会如此痛快地就答允了叔敖先生的要求?难道季王不担心叔敖先生跟我们公子之间......”余禄一脸贼兮兮地对了对中指。
叔敖笑了。
郑受则咳了一声躺回床上。
而走出殿外的季越也被褚大监问了同样的问题。
没想到季越道:“这个叔敖在郑宋国早已娶妻生子,家里甚至还有两个妻妾。他如若是喜欢郑受才过来的,还没到荥京就尸骨无存了,还能等到现在?”
褚大监一脸惊奇,原来是这样!
所以,当初季越说的让郑受出去会‘情夫’,竟是耍笑他们的?
季越冷然一笑。
耍笑又如何?
提前知道又如何?!
他季越要办的事情,便没有办不成的!
既然郑受那么喜欢逃,那他就给他织网!
他逃一点, 他织一层,一直到他再也逃不掉为止!
但是郑受这边其实也有自己的计划,不是逃,而是如何改造季越!
这季越简直太暴力了!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暴戾到这种程度!
他其实也想过放弃,可当听到季越要让叔敖治理水患之时,好像。。。又有了点希望?
这不,又到了授学的日子。
郑受打算改造诸国质子。
第一件事,便是要改变他们的思想!
郑受的臀伤还未痊愈,只得站着,站姿也无法直立,只能曲着腰,看起来颇有些摆尾弄姿之态。
几个质子进来时都看见了郑受的模样,齐太子恒只是微顿,坐到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秦国赢好则只看了一眼便吓得缩回了眼,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坐到中间第一个位置上。安陆仅次坐在太子恒后,而灼心和庸碌是最后进来的,在看见郑受那副尊容后,冷嗤一声,坐到了最后面,然后将腿放到桌上,慢条斯理摇着扇。
相比前一次的授课,今日大家都好像都规矩了很多,课堂看起来也正式了很多,
见所有人都坐下后,郑受才展了展袖,轻咳一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等虽均为他国质子,可,学,还有继续上!日子还要过!该干嘛便干嘛,切莫荒芜了光阴!所以,今日议题是,如若父母兄弟姐妹负你,你当如何?”
这在诸国皇室之中经常出现的问题。
当郑受在黑板上写下今日议题后,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不过很快,太子恒面色沉沉,安陆则皱起了眉,赢好依旧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至于后面的那两个刁钻之人,则满脸不屑!
“负我?自然是杀之啊!”灼心轻笑傲慢道。
郑受一顿,板着脸看向太子恒,问:“太子恒,你认为呢?”
太子恒顿了下,低声道:“看情况吧......”他的兄弟子语曾经要杀他,最后被他手下的政客给出卖了。
但他没杀他,只是将子语软禁。
如今已经一年,不知子语可有悔改?
想及此,他低声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情感人,以理服人.....还是希望兄弟姐妹一团和气的......”
灼心和庸碌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冷嗤后笑个不停。
郑受则点点头,认可道:“不错!太子恒的说法正是‘兼爱非攻’之说的精髓:天下之乱,起于人与人不相爱。臣与子不孝,君与父不慈,以及“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直至盗贼之害人,都是互不相爱的结果。如果天下人能“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那就天下太平了。我们无论对待何人、何事,如若都秉持着一种‘爱人’若爱己的心态去处世为人,那边天下芸芸众生都可安然无事 了......”
正说着,忽然灼心冷道:“郑司徒这话说的好轻巧,可万一我们对他人如此,而他人对我们是志在必得杀之而后快呢?那岂非要自投罗网,将自身性命交于他人之手?”
庸碌也点点头道:“不错!郑司徒,此学说,立不通啊~如此下去,只怕是好人便被杀光了!”
就连安陆也附和道:“不错,我一心善待他人,却不想,落得个有家不能回,落入他国为质,受尽凌辱的下场。所以,郑司徒,您说的‘兼爱’之说,恕安陆确不能接受。”
“就是。”灼心又嗤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郑受道,“我就不信了,郑司徒被季王折辱至此,也不恨?那你....还真是一个受虐狂啊!哈哈哈哈~”
郑受脸色不好了 。
但,他还是忍了,继续授课道:“今日你们所言,也是天下人之所思,我不怪你们!然,‘兼爱’说要的,就是天下人都是如斯所想,如斯所做,如此,便可以让天下长治久安,百姓们安居乐业,互相交好,社会安定。诸位,郑受身处其中,自然知晓这事有多难。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诸位是接触这学说的第一批人,也是第一批承载天下安定的王孙公子。大家如若可以做到从‘吾’做起,以身作则,一传十,十传百,用自身感染芸芸众生,或许,此学说,不肖十年,便可传播千里之外?”
郑受说完,看向众人。
太子恒眼神灼灼,热切看着他。
安陆比之前犹豫了许多。
赢好则眼露迷茫,看着他。
灼心和庸碌则面色冷戾,唇角嗤笑。
看起来,那两人是没有慧根。
郑受叹口气,指着太子恒、赢好和安陆道:“你三人,今日午后,同我一起下到民间,一同体察民情!”
这话一出灼心和庸碌二人急了,当下站起来,怒道:“凭什么他们可以出去?我们不可?!”
然,他们二人刚一站起,后面不知何时便多了几个护卫,人人一把钢刀架在这二人的脖子上!
灼心和庸碌惊呆了!
明明季王忌惮着他们的部族,从来不敢对他们有任何疾言厉色或者唐突之举的!
为何.....为何这样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