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真实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神的随遇而安!
在胡闹而欢快的过了一天之后，安惟思送走了表情欢快的秦空和垂头丧气的白砂棠。
白砂棠拎着包，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店门。秦空半转着身子，想和安惟思再聊一会天。
就在这时，秦空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安惟思看着秦空严肃的拿出了电话，一改脸上的笑容表情沉重的按下了接听键。
那部手机不是秦空平时用的那部黑色手机，而是一部看上去富有科技感的银色与蓝色交替的看上去就很重的手机。
“是，这里是秦空。是，我附近是条例规定的安全区域。明白，请您下达指示……”秦空挥了挥手让安惟思离远一些。
电话突然变成了免提，“不需要让你的那位朋友远离，秦副时区长。”
安惟思和秦空一下都愣在了原地。
“辉星事务所的安惟思，我希望明天上午八点能在春申分局见到你。”
安惟思在秦空愕然的目光中淡然说道：“请问这是命令吗？”
“不是。如果要我细说的话，时管局最近在举行活动，我们会邀请一些非官方的觉醒者来时管局总局参观。”
“看来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嗯，在所有拥有恶魔猎杀资格的觉醒者中，你是比较优秀的一个，所以，明天我希望在你之外，我也能看见你的队员。”
安惟思摊了摊手，“能让您这么邀请，我安惟思荣幸之至。”
“感谢你的配合。那就麻烦你加班了，秦副时区长。”
秦空赶忙对着手机鞠了一躬，“这是属下的本分。”
电话挂断，两人面面相觑。
安惟思眨了眨眼，“夏级觉醒者拿到猎杀恶魔资格这种事非常少见吗？”
秦空摇了摇头，“不算太常见，但绝对不足以让时管局对你重视到这个地步。”
安惟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才打电话过来的应该是二十四时区长之一吧。”
秦空缓慢的摇了摇头，“不，刚才打电话来的是整个帝国仅在帝皇之下的十二摄政之一、统领整个时管局的三位局长之一——奥尔斯阁下。”
“呵，还真是大人物呢。”安惟思带着嘲讽意味说道：“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秦空带着凝重得快要滴出水的表情对安惟思说道：“听着，惟思，有些事情我如今不得不说了。虽然因为保密协定的缘故我不能细说，但我以朋友的身份和最严肃的口吻告诫你：世界，绝非只有你眼前看到的一切；相信你脑海中的一切，永远不要怀疑它们。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但你现在好像有点太轻浮了。”
安惟思认真了起来，他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的笑容陡然消失，“能再给点信息吗？”
秦空扶了下额头，“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唉，具体的东西我真的不能说。你可以想想为什么我们要叫恶魔恶魔，为什么要叫觉醒者觉醒者。”
“你可以去问问老板和葵，如果他们能说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会告诉你的。”秦空摆出一副决绝的样子，“实际上，在你得到恶魔猎杀资格时，我非常惊讶，甚至一度怀疑这是假消息。行了，我只能说到这了，不然我真的会没命的。”
秦空望了望外面乌云密布的夜空，“明天我会来接你们的，到那时我会再告诉你一点我能说的。”
安惟思不明白这些和去时管局总局有什么关联，但安惟思相信秦空不会以那样的神态说没用的话。
……
安惟思找到了葵，葵放下手机，看着正襟危坐的安惟思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态。
安惟思先把明天的安排告诉了她，同时问起了有关恶魔的事。
葵仔细的想了又想，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更多，因为恶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非常珍贵。”
“非常珍贵？”
“有恶魔的地方必然有时管局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他们的速度每次都快到超乎想象，如果恶魔没有什么价值的话，怎么能让他们那么积极呢？”葵摊了摊手，“虽然我自己觉得这推断没什么道理，但时管局确实对恶魔上心的不得了。”
安惟思中指与食指摩擦了几下，“那这样的话就说不通我们那天突然碰到恶魔时，时管局的援兵迟迟不来的情况了。”
“欸，至于用‘迟迟不来’这个词形容吗？”
“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他们那天确实算得上迟迟不来。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会不会是因为那只恶魔刚诞生，还没有什么‘价值’？”
“不知道，我一会再去仔细想想吧。”
……
“来了啊。”我做在办公桌后面，端着手等待安惟思的到来。
安惟思在他第一次来事务所时坐的那个沙发上坐下。
我站起身来，“我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我也能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您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嗯，确实，因为我想让你自己经历一遍看见一切、怀疑一切到最后理解一切的过程。哦对了，我现在依旧不打算告诉你什么。这份未知，还是让它再发酵一会吧，反正也只有一个晚上了。”
“我现在的想法很多、很乱。”
“但我能确切的告诉你一些事情，这是你在谜底揭晓前最后的提示。首先，到目前为止，你所接触到的恶魔从某种意义来说都还不算是完整的恶魔。那只操控电磁的恶魔比较特殊，但具体它为什么特殊我也不是很清楚；而那只新生的恶魔嘛，它还没来得及成长为完全体就被你们搞定了，没能见证一场闹剧真可惜啊。
其次，永远不要小看帝国与时管局。帝国对这个世界掌握之深，比你最远的想象更远。而时管局，你的那些朋友们都知道很多东西，但他们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设法从他们那里知道些什么，那是在害他们也是在害你。”我面对着窗外起起伏伏的“高山”，“知识，是有代价的。”
“相比普通人，你已经知道得很多了，但你看见的，永远只是也只会是水面上的冰山。”
安惟思停止了手指间的摩擦，“我想，我已经有一些想法了。”
“那就好。”
“呵，总感觉自己身边这真实的世界一点都不真实，总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本不怎么好的小说里啊。”
“现实总比最魔幻的小说更魔幻，因为小说需要讲逻辑，而现实不用。”
“真是好奇那位大人物为什么要找我啊。”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安惟思，“因为你的源罪。”
“我的……源罪？”
“慢慢体会智慧这两个字的含义吧，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
恶魔……觉醒者……这个世界还真是够有意思的，安惟思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思绪随风飘荡。
说到恶魔，一般人都会把它们与邪恶、扭曲、恐怖，这些概念联系起来吧，那看来它们还不为我所知的特点应该和这些概念有一些联系。
说到觉醒者，觉醒者说的更通俗点就是醒来的人吧，那么是从什么中醒来呢？梦，还是其他的什么呢……觉醒者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操控普通人看不见的源质，这个看不见也很有意思呢……
一个个奇异的想法把繁杂的概念七扭八歪的连在一起。
如果我要去当白砂棠那样的作家的话，这些想法每个都能写一本不错的小说吧。哈，说不定真实情况还不如这些想法，是个烂透了无聊透了的设定。但说不定世界就是那么烂呢……
我想想……如果要我去写的话，什么样的想法是最差最荒诞最没有道理的想法呢……
嗯，那就是从来都没有什么觉醒者，更没有什么恶魔，一切不过是名为安惟思的个体做的一场梦吧……呵，真是荒诞至极的想法……
当然，还有更烂的，那就是现在这一切不过是安惟思这个个体临死前最后的幻想……
安惟思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等等，我好像误入歧途了，安惟思忽然感觉刚才荒诞的想法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从他的脑海外钻进来的思想，但迷迷糊糊间，安惟思又只觉得那想法是从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
安惟思想睁开眼，但沉重的眼皮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是个梦呢？安惟思的想法像是在溜冰，一下就滑到了其他地方。
是因为自己经历到的这一切确实太像个梦、太不讲道理了。
世界唯一讲道理的地方就是它从来不讲道理……
从床上坐起，安惟思看着自己熟悉的天花板，眼睛半睁不睁，手自然的接过一旁女仆递来的热牛奶。
大脑一阵剧痛，牛奶杯摔在洁白的大理石上，那尖锐的响声一像一把尖刀搅烂了安惟思的脑海。
我刚才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安惟思身体一倒。
再次从床上坐起，牛奶杯再次破碎，让安惟思混乱的记忆越发变得空白。
那个梦里，有好多人，但我记不清了……安惟思再次倒下。
第三次从床上坐起，牛奶杯第三次摔碎，安惟思的脑海已经不再混乱。
那个梦里有什么来着……安惟思第三次倒下。
第三百二十四次从床上坐起，牛奶杯照例摔碎在如牛奶的大理石上。
觉醒者、恶魔、源罪、源质……安惟思又一次倒下。
第不知道多少次从床上坐起，安惟思没有接过牛奶杯。
那，好像并不是梦……安惟思熟练的倒下。
带着急促的呼吸从床上坐起，安惟思急忙看了一眼四周。看到那个崭新的虚拟头盔后，安惟思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就完蛋了……如果我真的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当作是梦的话，那我估计就永远醒不来了……
站起身来，安惟思伸了个懒腰。
一个荒诞的想法在安惟思脑海中浮现。
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