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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緈丽和緈春是太子姬遫的两个夫人,她们听到流言被激怒了,气冲冲地进了后宫,在王后緈氏面前歇斯底里地转述起那个胆大包天的奴婢是如何侮辱了王家的面子,那口气如同泼妇。
听了两个女人述说,緈王后也气坏了,一脸的恼怒,被羞辱的感觉让她涨红了脸:“嚷什么?她不知廉耻,你们也跟着她瞎闹么?”
緈王后非常不满两个夫人喧嚣,为了一个怀疑的奴婢,竟然扯下矜持、丢失了风度,没了母仪天下的风范。被王后这么一呵斥,她们醒悟,不敢高声了。緈春咬牙切齿地道:“不能让这个奴婢留下。”
“是的,传出去算是什么事啊?是太子被戴了绿帽子啊。”緈丽很赞同,附和地道。
緈氏气得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沉吟了一会,即刻下了懿旨:摆驾东宫。
洋洋洒洒的小雨还在飘个不停,緈王后沉着脸,默默地跟着她身后的两位夫人板着脸,一路沉默地往东宫赶去。
太子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她们的寝宫,能够见到太子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想到这里,夫人们不约而同地端起了架子,目不斜视地走了起来,一步三摇,愤怒也随之摇去看不少。
雨珠飘落在她们的头上、肩上,头发上满是细细的水珠,两人不敢随便擦拭,就怕弄花了脸。尽管湿冷和郁闷让她俩的脸色愈加的惨白、阴沉,却还是挤出了丝丝的微笑。
东宫位于王宫东面,是建在一个二层高台上的二元式的阙形建筑,台外观有三层,每层都有凭栏。上层正中为主体建筑太子殿,周围及下层分别为卧室、过厅、浴室等。下层有围廊,中间是敞厅。廊下以砖漫地,檐下有卵石散水。共有五十多房间。是太子姬遫学习、生活和社交活动的场所,见官员和门客也在这里。他一直喜欢呆在这里,因为在这里的所有行动都不受王宫内清规戒律限制,他玩得昏天黑地也没有人会管他。所以,他整天与宦官、门客、异域术士厮混在一起,喝酒、和乐、角斗,夹在各族漂亮美艳的奴婢中大跳艳舞。
翟婵就是众多奴婢中的一个,进入王宫以后颇得姬遫的宠信。
此时正殿里,梁下悬挂着许多油灯,红艳艳的火光让大殿里呈现出一派温馨的暖色。对着殿门,北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狩猎图帛画,画下面是一个比地面略高的台子。中间部位搁着一张矮条案,条案后地板蒲团上跪坐着的是这里的主子,当今魏国的太子、相国姬遫。
自从在古玩铺遇袭以后,为了防止意外再起,他已经不再去勾栏听曲、花楼买醉了,只能在东宫自娱自乐。
左右两旁,几个乐人正在按节奏地敲打编钟,丝竹悠扬。
虽然已经入春,天气不怎么冷了。但是,殿里面的人穿着单薄。所以殿门依然棉帘高挂,火墙也都烧着,矮桌边上还置放着一个取暖火炉,炭火熊熊,架在上面的水壶突突地冒着热气。
矮桌上搁着银壶和金嚼杯。条案左边的蒲团上坐着一个美女,身穿薄衫的姬遫正与她一起饮酒、津津有味地欣赏一群姑娘的热舞。
显然,在案条边上那个美女便是让王后和两位夫人气愤不已的翟婵了。
翟婵有着高挑的个子,肤色白皙细腻、乌黑的发下一张瓜子脸,一对水灵灵的桃花眼雾雾蒙蒙的,让人感觉有一种始终被她注视的亲切感。特别是她笑吟吟的时候,扯起的两个小酒窝就像两个铃铛,无声胜有声,格外的迷人。
她的腰很细,体态轻盈、妖娆,能歌善舞,传说她善于骑射、会说义渠土语。现在她怀孕了,肚子还没有明显的凸现,身材依然窈窕。
舞女身穿淡绿色的薄衫,长裙,袖口上绣着粉色的荷花,银丝线勾出了几只喜鹊,下摆密麻麻地绣着一排蓝色的水波,胸前是宽片淡黄色的丝绸裹胸;脚步灵动地挪腾,长裙随着身子转动而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她们时聚时散,时而奔向姬遫,时而缓缓远离,踏着舞乐亦步亦趋;舞女们个个妖艳了得,肌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红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灵动的双眸慧黠地转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美得天真无瑕。
飘曳的灯火让大殿里热舞有了更加浓烈的气氛,也除去了湿冷的感觉,好像沐浴在初夏的暖风中,生机勃勃。
太子心情甚好,拥着美人喝着美酒、歌舞升平,好不惬意。
就在此时,“王后驾到!”“王后驾到!”“王后驾到……”一阵阵喝叫声响了起来,两个太监撩起了棉帘,一束明亮射进殿堂,緈氏与緈丽、緈春一行鱼贯而入地进了太子殿。
顿时,音乐和热舞都停了下来。
由于逆光,全神贯注欣赏热舞的姬遫根本就没有看清进殿的是谁,就觉得一阵冷风飕飕地窜进殿来,感觉很冷。正想呵斥,随着棉帘的重新落下,发现是王后来了,慌忙作揖问安,眼光扫了一眼她背后自己两位夫人,惊诧地问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子,本宫有事问这个女人,请你回避一下。”王后压制看内心的怒火,瞅着他身边美女冷冷地道。
“可是母后……”姬遫很惊诧,踌躇地争辩道,没有挪身的意思。
“就一会儿,太子请自便。”王后根本就没有移开盯视翟婵的目光,只是开口打断了姬遫的话,口气不容置疑。
看她来者不善的样子,他又扫了一眼她背后左右两侧的緈丽和緈春。她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翟婵。他心一沉,显然,母后和他的两个夫人是找翟婵麻烦来了。
两位夫人很气愤,大殿里的情景和气氛太香艳,是她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她们的夫君整天浸泡在这样的香艳里,当然是乐不思蜀了。与她们幽居的清冷后宫相比,这里就是天堂。
她们感觉很委屈,夫君为什么就不让她们也来这儿玩呢?论姿色,她们不逊在场的任何一个女人。不然,整天与太子耳鬓厮磨地混在一起,梅开二度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见,太子已经忘掉她们了。
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体上,很不舒服。好久不见夫君了,很想念。但是,见了面心情却变得恶劣,心头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心底在歇斯底里地呐喊、咆哮,眼神透着不甘与愤怒。
她们的眼神,姬遫察觉到了,目光冷冷地从她俩脸上扫过,警告的意味浓烈。
緈丽和緈春自然是察觉到了姬遫毒毒的目光,忽地醒悟,惊得打了一个颤,头也低下了。
是,她们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夫人。但是,那又如何?如果干涉太子的事情,被打入冷宫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见夫人收敛起脸上的恶相,姬遫松了一口气,悻悻地出殿去了。
母后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见姬遫出去了,两个夫人对视了一眼,与王后一起将目光盯在了翟婵身上。毫无列外,目光全都透着一股憎恶的戾气,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盯着跪坐在面前的翟婵,王后鼻子哼了一声,问道:“你是翟婵?”
翟婵顿感不妙,王后气势汹汹的阵势,连太子都被她撵出去了,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她害怕了,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怯怯地道:“回王后娘娘话,正是奴婢。”
王后一脸的鄙视地道:“既然嫁了人,为何又进宫来?”
翟婵惊愕,抬头看了一眼王后道:“回王后娘娘话,奴婢未曾嫁过人。”
“呵,还挺会装糊涂的。来呀,给我掌嘴。”王后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吩咐道。
“遵旨。”太监厉松嘴里答应着上前,伸手噼里啪啦地抽起翟婵耳光。
立刻,翟婵的脸红肿起来,嘴角流出了鲜血。
“好啦!”王后发声呵止了厉松,鄙视地瞅着翟婵问道:“说吧,什么时候嫁的人?”
没有料到王后竟然上来就动手,翟婵被打得懵逼了。听见王后问,她抬起了头,委屈的泪水泊泊流下,嘴里倔强地坚持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奴婢未曾嫁过人。”
王后气得冷笑了一声,道:“哼,未曾嫁过人?那个楼庳不是人么?”
原来王后是为了这个而来啊?翟婵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噢,王后娘娘说的事是这样的,奴婢是由我哥献给太子的,因为从义渠郁郅城来大梁城路途遥远、关隘很多,我哥就请太子的门客楼庳先生假意称奴婢是他新买下的小妾,带到了大梁城。小妾只是托词,没有夫妻之实……”
“哦,只是一说?你说没有夫妻之实,就没有之实了么?”緈丽非常愤怒,尽管姬遫那一瞥的警告让她忌惮,还是忍不住指着翟婵吼道:“你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么?”
“确实没有夫妻之实!”翟婵很不高兴,语气也直了起来,不服地道:“请王后娘娘、夫人明察,太子是奴婢唯一的男人。”
“还敢狡辩,来呀,把她给我拉出去,杖毙!”王后甚为愤怒的喊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她绝对没有料到,这个奴婢竟然仗着太子的宠幸藐视她的威严、公然顶撞自己。
“来呀,还愣着做什么,拉下去行刑!”太监厉松随即冲一旁的庭尉厉声喝道。
“是,王后。”两名随驾庭尉架起跪坐的翟婵拖往殿门外,把她扔在殿门外湿漉漉的地上。
紧接着,厉松站在翟婵一侧,挥起了棍棒,朝翟婵的屁股打了下去。
翟婵根本就没有想到王后会直接下旨杖毙自己,懵逼中被拖到了屋外,还以为王后只是在吓唬自己,嘴里依然嘟嘟囔囔的,不停向王后解释着……她穿的也是薄袄裙,从温暖的殿堂被拖到殿外,寒冷让她哆嗦,身体还没有适应,无情的棍棒就砸在了她屁股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忍不住地闷哼一声,上齿紧咬着下唇,咬出一道血痕,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翟婵不信王后真敢杖毙了自己,不管怎么说,她是太子的女人!
棍棒又一次砸下来了,她更紧地咬住了下唇,为了自己清白的名誉,这棍刑,她怎么着也要撑住。
一棍接着一棍……薄袄裙已被打烂,汗水、雨水、血水随着棍棒的挥舞乱溅,她躺在血水里没有了声息。
厉松慌了,翟婵毕竟是太子很宠幸的人,太子的秉性他是知道的。
他放下棍子进殿堂躬腰向王后禀告道:“禀王后娘娘,翟婵昏死过去了……”
不敢抬头,他抬眼皮窥视了一眼王后,揣摩着她的用意所在。
“没有求饶是吧?”她蹙眉,一脸的怒气。
他忐忑地道:“是……还没有。”
“犟驴!”王后心烦气躁地挥了一下手:“把她泼醒,继续打,打死拉倒。”
“诺!”厉松躬腰作揖,出殿门在翟婵前面站定,转身让一旁的小太监去弄一桶水来。
一会儿,小太监提着满满的一桶冷水走到昏迷的翟婵的头旁,拿起通中的瓢舀水朝她脸泼去!
水泼在翟婵的脸上,昏迷的她幽幽醒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瞬间,她醒了过来。
只是,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重重的棍子,再次落向她屁股,钻心的疼痛再一次席罩住全身。
一棍接着一棍……薄袄裙已经被打烂了,屁股已经皮开肉绽,身下全是血水,殷红一片……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棍,悄无声息中她的头垂在了雨水地上,脸色惨白,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厉松收手再一次回殿向王后禀告道:“王后娘娘,翟婵又昏死过去了……”
“把她弄醒,继续打。”看厉松忐忑的样子,王后估计翟婵还是没有求饶,她气极了,脸色铁青地道:“我倒要看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起身走出了殿门口。夫人们见状也跟出到殿外,俯视着地上躺着的翟婵。
厉松上前,吩咐小太监道:“把她泼醒。”
小太监提起水桶,“哗”的一瓢水浇在翟婵头上,她悠悠地醒来过来,被厉松扯起头发,把头朝向王后。
“你个贱妇,还不如实认罪么?”王后蹙眉喝道。
翟婵弱弱地说了几句。但是,王后没有听清,问厉松道:“她说什么?”
“她说,她说的是实话。娘娘不信可以去问太子,太子头一次临幸她的时候,是见了红的……”厉松转述道。
“恬不知耻,谁知道她用了什么魔法骗了太子……”王后一听这话气炸了,顾不上威仪,大声地呵斥道:“掌嘴,给我掌嘴!看她还敢不敢顶嘴!”
厉松立刻抽手给了翟婵几个耳光。翟婵挨不住,爬在了地上,血泊泊地从嘴里流出。厉松上前,抬脚朝她猛踢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