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战将起又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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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在当晚召开的清河县领导班子扩大会议上，林海详细的把从信约突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目前为止，高棉王国正在全力进行战争准备，刚刚退伍回家的士兵再次被动员了起来，并且动员令进一步扩大，就信约突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只是在士兵复员的基础上额外再十丁抽一，但是很快就要到五丁抽一的地步了，而高棉王室准备的极限动员是三丁抽一，这个已经是不考虑以后的方案了。”
林海环视现场，作为义兄中的领头人，汪良，陆友，印三，孙得友，贾大，江聚财，张再江都在现场，而林海的十二个亲传弟子也全数出席，甚至石珍儿都成了会议的书记员，但是负责农业的杨雄却因为堆肥计划发展缓慢，被调去准备集体农庄，而没能参加此次会议。
每个人都神色凝重。
“校长，我有个问题。”新的农业负责人王真举手问道：“高棉王国可以一年四熟，粮食储备丰富，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动员，他们的存粮应该是支撑不了多久的。用您教的方法我刚刚大概测算了下，高棉的粮食收益最多支撑他们七丁抽一，就算短期内还有粮食库存，五丁抽一就是极限了，并且持续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年。”
“是的，”林海答道：“这个也是我没有想明白的地方，高棉王国准备在动员令发布的同时发布新的田租和人头税政策，简单来说，就是四斗抽三的方案，自耕农每收获四斗粮食，就要上交三斗，这里还不包含其他杂税。如果全加上去，差不多就是四斗全抽，如果再加上没有被征兵的人还要服徭役，那么不管高棉是一年四熟还是一年八熟，种出来的粮食是绝对不够农民吃的，甚至都不够交税。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高棉王室要进行这种杀鸡取卵的动员方式。”
林海说是这么说，但是内心深处很清楚，这不叫杀鸡取卵，这叫自杀，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要说一个农业社会，就是在工业社会，一个工业国在庞大的工业体系的支撑下，也不可能制定一个三丁抽一的动员计划，并且把税率提升到百分之百以上。
这个简直就是在鼓励百姓造反。
虽然这个世界的农业本来就不正常，虽然没有土豆玉米红薯等一系列穿越者专用的高产粮食，但就普通稻米和小麦的产量也远超林海记忆中的古代中国，加上高棉特有的地理位置，高棉王国历史上就没有过饥荒，也没有吃不上饭的时候，但高棉毕竟还是一个农业国，以农业人口为主，如此大规模的征召农业人口，再怎么也会发生粮食短缺的。
“我问过信约突，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详细来说就是信约突前一天觐见高棉王的时候，得到的信息还是要休养生息储备兵甲以应万全，第二天就直接收到了让他大量采购铁锭和成品兵器来配合扩军的指令。据信约突打听，一切都是在一夜之间改变的，甚至整个王室嫡系，包含高棉王，王太子，几个有兵权实权的王子，首辅大臣和各部尚书，全都同意了这个方案，不管前一天他们的态度是主战还是主和，一夜之间都成了铁杆主战派。”
林海说着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任何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都会出那么几个昏庸的帝王，而好大喜功喜欢兵事也算在内，但是你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实权统治阶层全都一夜之间变昏庸，就像传染病一般。但如果真的有把人变成穷兵黩武的混蛋的病毒，那么为什么信约突没有被传染？
并且...
“并且，有这样战争打算的不止高棉。”林海再次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四个国家，应该都疯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一种只在实权统治阶级中传染的病毒，且这种病毒会让人保持基础理智的情况下让人变得穷兵黩武丧心病狂，但是据锦官城据点和召阳据点发回来的消息，大凉帝国和陈朝也在进行战争准备，详细的消息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已经有风声放出来，新的征兵政策，税收政策和粮食及其他管制物资的交易政策即将被发布。”
“也就是说，四个国家约好了，大家一起死了拉到？”汪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才停战多久，四国首都之间的来回交通又要多久？难道他们从上次打完就开始计划新的战争了？”
“各方的开战理由是什么呢？”陆友找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个社会依旧讲究一个出师有名，战争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总不能说是“因为老大疯了，需要我们一起去死，所以我们去打仗吧。”
“情报的事情，还是你来说吧。”林海指了指王佐，后者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到这个时候不少人才发现原来王佐也参会了...这也难怪其他十一个学生不怎么喜欢王佐，这个人有时候在你旁边站了半天你都发现不了，这要有什么秘密一定被他听到了。不过据说这个也是林海当初选他做情报头子的原因。
“校长，各位伯伯，各位同学，情报口这边运作的时间不长，得到的信息不算多，但是汇总起来一共大概有以下几点。”王佐的汇报是让人听起来最舒服的，总是汇总分析得很好，其实这个才是林海选择他做情报头子的原因，毕竟林海自己也不想去汇总这些一团乱麻的消息。
“第一，刚刚提到的消息应该是真的，在边境口岸的各大商家应该都收到了风声，同一时间缩紧了管制物资的出口，哪怕你有出口批文一样不给发货，同时开始大量收购生铁，粮食，成药，牛角，牛筋，鱼胶，飞羽等物资，目前这些物资的价格已经凭空上涨了两成，并且在持续上涨。”
“第二，据锦官城据点的情报，夏朝完全停止了战马和制作弓箭需要的牲畜制品的出口，这一点是非常不合常理的，夏朝土地贫瘠物资匮乏，能出口的大宗商品只有战马及畜牧业所产生的副产品，就是以往在战争期间，夏朝都会往外走私一些战马，来获取生铁生丝等物品。因此，虽然我们没有把情报网络铺到夏朝去，但是我们也可以确信夏朝也在进行备战。”
“第三，目前来说各国都没有宣布战争的对象和理由，结合这四个国家前几次大战记录来看，现在各国战争的准备还在合纵连横的阶段，由于还没有确定自己的盟友和敌人，所以只能先行准备，然后逐渐引导舆论，在敌我关系确定之后再宣布战争原因并且开战。”
“所以，总的来说大战将起是真的，但战争不是儿戏，也不是今天宣布明天就能打起来。”
说到这里，王佐提高了音量，环视众人并且自信的说道：“各国的准备需要时间，动员政策需要循序渐进，物资需要时间准备，因此经过我们的分析，我们相信正式的大战至少会在一年后才爆发，在这之前的一切武装冲突，都只能认为是这次旷世大战的序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