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竖是狗,下拖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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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大船已到了岸边，船下的凡人桨夫已经轮换了5番了，如今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稍作休息。在甲板上看了一整夜星星的勿轶心揉了揉眼睛，一直待在他身旁也没敢睡觉的凡人仆人适时地为勿轶心递上了一杯水。小口喝下杯中的冷水之后，勿轶心又看了看正在升起的朝阳——那淡蓝色的太阳已经从大泽的水面上冒出了一丝银边。

“是时候去提醒上仙到目的地了。”勿轶心这样想着，向那一座直接搭建在大木船上的木质小别墅走去。突然勿轶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严肃地对着刚才递给他水的那个仆人吩咐道：“叫下面那两个别玩了，到甲板上来等着，待上仙出来我们就下船。你告诉他们这是是薇亦作上仙的命令，不得拖沓。去！”

“呼……”勿轶心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薇亦作上仙好像特别看不起跟异性凡人进行“友好深入地交流”的行为，但总之先把他们叫上来等着总没错，免得待会儿上仙又要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和另外两个人。

勿轶心一边为自己刚刚作出的正确决定得意一边走着，在礼貌地敲了敲门之后他也没多想就把门推开了，却正好对上坐着看书的薇亦作越过书本上缘投向自己的视线。

“呃……”勿轶心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到了对吧，我知道的。”薇亦作说着，又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本上，“等我看完这段就下船，很快。”

“上仙昨天没睡啊……那我到外边等您，就不打扰您看书了。”勿轶心尴尬地向薇亦作行了一礼，然后左脚后退一步准备离开别墅的大厅。

“等等，”薇亦作出声阻止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去把她们两个叫醒吧。”薇亦作说着，抬手用拇指向身后的走廊一指。

就在勿轶心从薇亦作身边经过的时候，薇亦作却没由来地突然问道：“对了，问个问题，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啊？”勿轶心被薇亦作的问题吓到了。

“大概……应该就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了。”勿轶心又看了一眼薇亦作的脸，红着脸回答道。

“我不是想听奉承的，你老老实实地说就行了。”薇亦作听到勿轶心说大概，也许之类的词，感觉对方是迫于压力才这样说的，于是补充道。

“我真的没有撒谎啊，上仙！我可以对天发誓。”勿轶心赶紧补充道。

“这样啊。”薇亦作看着一脸“绝对是这样的”的表情的勿轶心，追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是怎么判断一个人是美还是丑的呢？”

“啊？”勿轶心被薇亦作的问题问住了，“这……我觉得，就是，只要看上去就知道是美还是丑了啊？”

“嗯，所以我们可以很快的做出判断一个人，一样东西是美还是丑，但是这是为什么呢？‘美丽’这一概念的共同特性是什么，你想过吗？”薇亦作继续追问道。

“这……”勿轶心觉得薇亦作问的这些问题让他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也答不上来。

“你看那些凡人，他们看上去与我们几乎是两个物种了，但是我们对于‘美’的概念却几乎完全一致。”薇亦作近乎自言自语地解释道，“所以我怀疑，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生物，其外表的美丑与其灵力天赋及后天修炼所积累的灵力有关。”

“啊？”勿轶心看起来一头雾水，又尴尬地挠了挠头，一副想要赶紧躲开的样子。

“呵呵，算了，你走吧。”薇亦作挥了挥手，将勿轶心遣走了。在薇亦作将这个想法纪录在笔记本上，并写下了一系列验证这个猜想的计划之后，他又感到一阵灵力上涌的感觉，似乎修为又莫名其妙地略有提升。

半日后：

隐灵宗四方巡礼使团及临水木赠送的两名车夫已在森林中沿着依稀可辨的小径颠颠簸簸了半天，突然一只遍染血迹的白色青风跑冲到了车前，将那可怜的乌玛下了一大跳，那乌玛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并小步往后退着。后车的车夫眼见停下已经来不及了，赶忙将他负责的乌玛赶向一颗大树的另一旁停下。众修士也没等车停稳就跳下了车，而就在此时，远处的一个小坡上边露出了几双露着凶光的青风跑的眼睛。薇亦作将神识朝那群青风跑探去，发现它们约有二十许，其中为首的几头嘴里尚滴着某种粘稠的液体。薇亦作同时还用神识感应了那匹像是白化的青风跑身上的伤口，发现那是一种类似犬科动物撕咬所造成的伤口——看样子自己恰好撞上了青风跑族群驱除异常个体的场景。

那群正常毛色的青风跑显然也没有料到会遇上人类的车队，但不知是对食物的渴望还是对那白化个体的憎恶驱使着它们一边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如恶犬般的威胁似的呜呜声，一边散成月牙般的阵势包围了上来。而那只出现白化症状的青风跑则用不同于它同类的狡黠眼光打量了一下以薇亦作为首的已经开始准备战斗的修士们，似乎想耍一手祸水东引。

薇亦作用神识探查了一些那一大群青风跑的想法，想试着通过沟通来解决问题，然而可惜的是他只感受到了一些诸如发现领地被入侵的愤怒、对白化同族的厌恶、以及回忆人肉的味道等等极为模糊的感情和思绪——也许是因为这些可怜的动物没有足够的智慧来与人正常沟通。有些失望的薇亦作转而试图用神识链接那匹白化青风跑的思想，而这次他感知道了清晰的思绪，然而这种思绪马上转变成疑惑和惊恐，并且在它的肢体动作上表现了出来。只见那只白化的青风跑左顾右盼着，身子低伏下来作警惕状。

“你！”薇亦作一边伸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一边用神识在那只出现了白化异常的青风跑心里说，“是不是会说话？要是不会的话我们可就不帮你了。”

那只白化的青风跑似被吓得跳了一下，警惕而疑惑地看着正望着自己的薇亦作似乎是在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不张嘴也可以说话，亦或是在疑惑为什么对方竟然可以说青风跑的“语言”。

“我……”那只白化的青风跑似乎放松了下来嘴里发出一些有些可笑的像是小狗被人欺负了之后发出的呜呜声，“不小心……他们……发现了”

似乎这只白化的青风跑说话的能力并不是很流利。这时摇雷鼓一招小雷击术打在一只冒进的青风跑身边，将青风跑群吓退了一点。

“那你躲进大车里去吧。”薇亦作用神识在那只白化的青风跑心里说道，同时也故意张嘴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让其他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