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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坎坷的取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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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中,逢春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钱包不也是我找你拿的吗?论吃人嘴短的话,咖啡喝到谁肚子里去了?”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卡还给我?”

“自己过来拿。”

“是不是还得把上次的咖啡请回来?”

“不必。”她说话依旧很短,就好像十分不爱搭理我一样。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仙子般的脸上挂着腻烦的表情,屋内得田欣催促道:“向洋,打完没有,到饭点我们要回去了。”

我回头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好!位置发到被你拉黑的手机号上。”

结束通话后不到一分钟,自己手机便接收到一条短信:井岸华庭......

我顿时瞳孔地震,地址是位于繁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且小区内有游泳池、健身房、图书馆、儿童乐园等公共休闲场所,还有提供娱乐、购物和餐饮场所等。里面住着大多是各界商业大佬以及成功人士。

再拿回卡和签合同前我断然不能给她继续填充坏印象,所以没恬不知耻的问她是租的还是买的,同时又深感疑惑,既然能给我详细地址,为什么不能叫个代送,省的两个视时间如金钱的人来回折腾!

回到屋内,田欣伸手找我要手机,我递给她说道:“主管,你手机上有代取软件吗?”

她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怎么了?”

我毫不客气的抢过手机,填写逢春给我发来的住址呼叫代取,再把自己的地址填上,一切准备就绪,才将手机再次还给田欣。

她看了一眼屏幕,被上面井岸华庭的地址吸引注意,片刻后瞪大眼睛问我:“去井岸华庭取什么?”

“取合同。”

田镇嘲讽道:“快别听向洋吹牛了,他要是能把合同拿来,别说表白和请车队,我自费请大家吃一星期的自助烤肉。”

我死死盯着口出狂言的田镇,拿起桌上的吹风机向他走去,他被吓得连连躲到另一个同事身后,向田欣呼救。

田欣欲言又止,因为我只是把电线缠好放回到衣柜里,田镇这小子胆量未免太小了吧。

我不习惯对别人下逐客令,从桌上抽出一支烟,敲打两下后放入口中,说道:“时间富裕的话留在这吃晚饭吧。”

作为了解我经济情况的同事,田镇第一个站起身说道:“不用了,有时间咱们再聚,忙活一个多月大家都身心俱疲,只要拿下这笔订单才能对得起一个月以来的艰苦奋斗,回去各自想想有什么好办法。”

我看向田欣,问道:“主管你怎么说?”

“好好说话!”

我改口道:“田主管你怎么看?”

见我始终不正经,田欣也不屑与我再过话,拿起手提包,临走前不忘嘱咐我在订单这件事上多用点心。

我送出众人,跟在田镇身后大喊:“主管请慢走!主管有空多过来坐坐!”

刚坐了不到半小时,便接到田欣的电话,她告诉我回家路上有人打来电话,对方说取件地址不允许进,联系发件人也被拒接。

我气的抓狂,道:“真够费劲的!”

“向洋,你到底去井岸拿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打电话,还用我手机叫代取?”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住在井岸华庭的人就是今天来验厂签合同的客户之一,那样一来消息被传来,公司上下都会知道是我得罪客户,从而孤立我,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想被别人知道和存在工作关系的客户私底下有联系,那样会遭人妒忌,很可能会被针对。

我无奈的找借口隐瞒:“去朋友家拿私人物品,欣姐你能帮我交下话费吗?”

田欣这才打消疑惑,说了句“可以”便挂断。

过了一会儿,手机上收到话费充值100的消息,田欣这人不愧是单身贵族,出手永远是那么阔绰!

既然能收到逢春的短信,意味着她已经将我拽出黑名单,毕竟她不会闲来无事发个短信的功夫再大费周章的把我重新拉黑。

尝试拨打她的电话,果然接通,电话里她的语气始终保持冰冷:“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碍于她的身份,我抑制住燃烧正旺的心火,尽量缓和地说:“代取到你小区门口给你打电话怎么还给人家挂了,耽误行程依旧是会扣费的!”

“我事先和你明说过,别叫代取,你竟然出尔反尔,真是个不守信用的懦夫!”

听到这话我心里相当不好受,合同问题上从没想要从她这里切入,我只想尽早拿回自己的银行卡,这和懦夫有什么关系?

凡事一旦生气就代表输了一半,依仗这句至理名言,我笑着调侃道:“堂堂一个大公司的高管,居然对一个统计员进行人身攻击,格局小的像沙子!”

不料她没有一点生气的反应,顺着我的话反驳道:“沙子汇聚起来的沙漠看不到边际,怎么能说成小呢?再说现在是下班时间,我的身份与你无关,也奉劝你不要这么小瞧自己,从你分析出来的数据报告上来看,今后会大有成就的。”

她的语调极慢,嘲讽度拉面,不仅给找到台阶下,更是借助我的话讽刺我是底层的事实,关键是每句话都说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语气反常,单看打字的话,还真会觉得她是在夸我!

我气的喘息急促,抛开所有话题,开门见山道:“别说那些虚无的,代取员就在你小区东门,要是距离你住的楼栋偏远,就让他到离你近的门口,那张银行卡就在钱包的夹层里,和你的卡叠在一起。”

逢春寸步不让,执着道:“不允许泄露我的住址!要卡的话自己来拿!”

我无法忍受她的满不在乎,怒吼道:“我他妈过去拿不照样知道你住址吗!?你是上班太久大脑痴呆吗?”

逢春被我骂的也很生气,语气中充满威胁:“不要就算了,反正去银行补卡15个工作日就能回来。”

“你真是无法沟通,难怪订单迟迟签不下来,原来全都是你从中作梗!”

“别把公私混为一谈。”

怒气冲天的我一拳砸在桌面上,木质桌面被砸出一个不明显的凹坑,像极了此刻的我,被一字一句的回怼在心灵上砸出深坑。

愤怒冲昏头脑,丧失理智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拿回银行卡!然后把这个不顾别人感受的女人拉黑!

我掐灭燃烧至底部的烟头,拿起尚未挂断的电话说:“必须我本人过来拿才可以吗?”

“嗯。”

她越是表现得淡定,我就越觉得她是刻意伪装,就像那种功成名就的人回到村里,手往后一背,趾高气昂的对前来迎接他的乡亲们爱答不理,好似回家这一趟并不是为了探亲,而且专门嘚瑟自己豪车的。

我越想越气,说道:“好,你等着!”

说完也不给她“嗯”下去的机会,先行结束这通刺激情绪的电话,随手抓来防晒衫套上,换好鞋后下楼。

走出小区,我招手拦下一辆往市中心方向行驶的银联,对方以接到订单为由拒载,一听到“订单”二字,我怒发冲冠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抽出一张递给他强制道:“走不走!?”

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笑嘻嘻的接过钱,客气的提醒我系好安全带,然后载着我穿梭于喧闹城市中的车水马龙间。

一路上面对司机的搭话,我烦闷的用点头和摇头回应,就像嘴巴被线缝上似的沉默,司机见我不稀罕搭理他,操控方向盘的手明显收紧,一脚油门直接飚到110迈,强大的后坐力使我左摇右晃,差点吐出来。

要不是赶时间,我必须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即便是晚上,热闹的都市夜色依然是那么迷人,路边的霓虹闪烁着,发出五光十色的炫人灯光,在夜空中映出环环灯晕,市中心的夜晚,是艳丽繁华、灯火通明的;也是冰冷孤独、伶仃冷漠的。

在立交桥上车流中穿梭近一个小时才下来,挺拔的高楼刺激起我的思绪,记得刚来这里时,放荡不羁的我拉着林萱,立誓要努力拼搏早日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可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忘却初心,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对待生活也是得过且过,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林萱便开始对我产生隔阂。

那些诚挚的誓言,如今就像魔鬼一样,审判我的罪恶灵魂,鞭挞我的迷乱神经。

司机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我甩到前窗玻璃上,我刚要破口大骂,却不经意间瞥见面前小区门口的“井岸华庭”。

我极不友好地瞪了他一眼,刚打开车门,脚还没踩到地面,就被司机拽住,死活要我再给50,说是一路上堵车加上绕远,100块钱完全不够吃饭的。

在这个物价死贵的时代,30公里付100车费已经很到位了!我想都没想便拒绝司机的要求,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他直接来硬的,死死攥住我的外套袖口,告诉我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

“不让走是吧?”我掏出手机按下,当着他的面拨出去,他被吓得立刻服软,连忙按下挂断,在我下车后一个猛加油闪出我的视线。

眼前小区与还迁房不同,每栋楼都含有西方元素,就连大门都像安检门那样庄严肃穆,刚走近便被保安拦住,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抱歉!请出示小区门禁卡!”

“我来找人拿东西,用不了十分钟就走......”我拿掉他横在我面前的胳膊。

不料这位倔头强脑的大爷呆板又木讷,说什么也要遵守规则,不见卡就不让进。

无奈之下,我只好拨打逢春的电话,让她把卡送下来。

“我在东门,把卡拿下来吧。”

逢春的声音充满疲倦,道:“把电话给保安大爷......”

我照做将电话递过去,保安在接过电话的一瞬间,马上变得卑躬屈膝,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哦,好......知道了......”

接完电话的保安对我露出笑容,用自己的卡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进去。

“没带卡怎么进?”我得理不饶人道,

“这个......额......”他口吃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苍白的鬓角加上支支吾吾的样子,令他整个人看上去衰老无比,我顿时体谅对方的不容易,没再计较,径直走进小区。

按照逢春发来的住址,我来到指定的楼下,在门禁系统上戳了戳她家门牌号按键。

大门“咚”的一声打开,乘坐电梯来到15楼,揉了揉堵塞的耳朵,站在门前按响门铃。

从未如此麻烦的来一个地方,简直和出远门旅游一样,但旅游能带来身心放松,来这只有无尽的疲惫。

身穿工作装的逢春打开一条门缝,在看到气势汹汹的我时,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没打算进去,伸出手说道:“我的卡呢?”

“我正在忙,进屋自己找找吧。”

我感觉自尊心被无情践踏,质问道:“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吗?一路跋山涉水跟他妈长征似的,好不容易到地方却换来一句自己找,你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吗?”

逢春趴在门框,露出脑袋,昏暗环境下的素颜依旧算得上人间尤物,不过我没心思欣赏她的盛世容颜,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我的银行卡,然后断绝这毫无意义的联系。

逢春抬起头看我,说道:“钱包拿回来之后就没动过,我还在工作,麻烦你少耽误点时间好吗?”

我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到十点居然还在工作,敬业态度能与我相媲美,我没空感叹身为部长的她对待工作的认真,因为我和她一样,对彼此的印象好不到哪去。

我一把拉开门,把住门锁的逢春一个趔趄身体前倾,我躲闪不及,下意识伸出双手,她一头栽进怀里,娇小的身躯没有太大冲击力,以至于恍惚中看到她赤红的脸颊。

我一把推开她,说了句“请自重!”她也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褶皱,冷若冰霜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小的厌恶,明明是她自己没站稳倒在我怀中,弄得好像是我强拥她似的!

“借过……”我走上前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叫我自己去找吗?挡在这干嘛?”

她头也不回的走回客厅,留我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她身上的香水味还停留在我肩膀上,迟迟未消散。

我侧身进来顺手带上门,眼前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丝毫不输公司的会议室,客厅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这哪里是住所,简直是别墅!

我渐渐相信,合同签与不签,全部由眼前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的女人决定,她专注的样子有商业精英风范,明亮的眼眸中有股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

她23岁当部长,我23岁当员工,这种强大的落差刺激着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

一路上的坎坷让我失去和她讲话的兴致,于是在她眼皮底下环顾每个角落寻找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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