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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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蒜子丝毫不掩失落与困惑。
谢芝芝目睹着褚蒜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不忍。
王枢为什么会阻拦司马岳和褚蒜子成亲,这个她也想不明白。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阿姊你这样好,真不知王枢为何要阻止你们。”谢芝芝苦涩地看向褚蒜子。
她是真的不理解王枢。
“阿姊,我支持你。”她真诚地看向褚蒜子。
她不相信褚蒜子会无缘无故害人。
就算见色起意、强抢民女的罪名是强加给王枢的,可杀人总归是他王枢干的。
杀人不去偿命,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茶很香。”褚蒜子举起茶盏,再次抿了一口,对谢芝芝道。
茶香满室,姐妹俩相视一笑。
等回了幻蝶院,谢芝芝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她对褚蒜子说了支持她的话,可这心里总觉得陷害别人的做法是不对的。
哪怕王枢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也不该以暴制暴。
但她眼下的处境,什么都做不了。
心不在焉地被春兰和玉柳簇拥着重新沐浴更衣。
换好晚宴要穿的华服,一番打扮后,就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因为要举行晚宴,所以晚膳只准备了一些点心。
谢芝芝没有食欲,只捡了一块垫肚子。
晚膳后,谢芝芝便被催着到厅堂见客。
她跟着褚蒜子,学着姐姐的样子对客人施礼问安。
站了约摸一个时辰,总算是将客人都安排入了座。
“累了吧,快去坐着。”褚蒜子见妹妹身体摇摇晃晃,立即指了指座位,让春兰扶着妹妹过去坐。
谢芝芝好不容易坐下,发软的双腿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休息。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为王枢的事情烦恼了。
看看厅堂上的百来人,她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难怪这厅堂得修得如此气势恢宏。
这个厅堂居然能容纳这么多人一起举办宴会。
不过客人虽多,但并不吵闹。
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开席。
主位上,褚裒和谢氏两人并肩而坐。
今天,他们夫妇俩穿了深红色的广袖长袍,与满脸幸福的笑容交相辉映,看上去很喜庆。
“多谢诸位亲朋前来捧场,今夜,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褚裒和谢氏站起来,高举酒樽,向满座的宾客高声说。
这时,褚蒜子在谢芝芝的身侧落座。
“芋子,你没见过琅琊王吧?那边前排首座便是。”褚蒜子歪过身子靠近谢芝芝,附耳低语。
谢芝芝挑眉,透过朦胧的屏风望过去。
那是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
只是隔着屏风,都可以感受到男子华贵不凡的气度。
“褚大人设宴,怎能缺了我呢?”突然,厅堂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笑声。
谢芝芝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
这不是……王枢的声音吗?
王枢他……
他不是被关进丹阳尹府的狱中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宴席上了?
她诧异地看向主位上的谢氏。
只见谢氏面如土色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眉心拧成一团。
由此可见,谢氏对此并不知情。
转过头看向褚蒜子。
褚蒜子感受到了谢芝芝惊讶的目光,她回头看向谢芝芝。
姐妹俩的目光中写满了同样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
此时,峨冠博带,青衣飘逸的王枢已经走进厅堂内,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野范围内。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容色俊逸。
唇畔勾着浅浅的笑容,目光中满是讥讽。
“怎么?我助褚大人寻到了爱女,却连口酒都不准我来讨吗?”王枢站在正中央,冷笑一声对褚裒说。
褚裒眉心急跳,他扫视一周,赶紧笑道,“八郎能赏光前来,我褚府自然欢迎,来人,给八郎看座。”
仆从鱼贯而入,很快便安排好了王枢的座位。
王枢唇角抽动,他缓缓走到司马岳身侧坐下。
“能寻到小女,全凭八郎相助,我褚府上下感激不尽,昨日晚间去贵府送贴时,闻八郎去了丹杨尹府,今早我还差人去府上送贴,以为八郎事忙,也不敢叨扰,是我的过错,我自罚三杯。”褚裒话音一落,当即举起酒樽连饮三杯。
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王枢。
席上的宾客都是混迹朝野的老人,王枢被请去丹杨尹府的事情,他们无人不知。
有消息灵通的,甚至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没有人想到,今夜王枢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褚府的宴席上。
谢芝芝见王枢已如往日那般俊逸潇洒,悬在半空的心也缓缓沉落。
只是,王枢没有如谢氏和褚蒜子计划的那般,去北方戍边。
那褚蒜子和琅琊王成亲的事情,岂不是会发生变故?
她不安地看向褚蒜子。
“阿姊,这怎么办?”谢芝芝担忧地向褚蒜子问。
谢氏和褚蒜子应该不会被逼无奈,再出什么狠招对付王枢吧?
此时,褚蒜子早已重新微笑。
那笑容非常灿烂夺目,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转眸看向谢芝芝,低低应道:“无碍。”
谢芝芝蹙眉,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无碍?
褚蒜子竟然说得如此轻佻?
她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了?
被王枢这么一搅,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心思欣赏歌舞表演了。
大家都看看王枢,又看看褚裒和谢真石,为他俩捏一把汗。
有好事的,则忍不住笑意,坐等好戏上演。
谢芝芝瞬也不瞬地盯着屏风后那朦胧却熟悉的身影。
要不是因为这里人多,她真想冲上去问问王枢。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一定要阻止司马岳和褚蒜子成亲?
心里的疑问聚拢着,她坐立不安。
一曲终了。
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凝滞,呼吸困难,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芋子?”褚蒜子警惕地看向谢芝芝。
谢芝芝低低地回应,“我去如厕。”
“小心。”褚蒜子嘱咐。
谢芝芝嗯了一声,从侧门离开厅堂。
站在回廊下,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总算是觉得清醒了些。
“女郎,如厕在那边。”春兰站在身后,指着黑暗处提醒。
谢芝芝苦笑:“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春兰,这里何处有笔墨?”她眸光一闪,转过身向春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