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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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后又出来，空猜测对方会不会在客栈楼下有什么事，于是就出了阁楼。而恰巧，望舒客栈的厨师，言笑。此时正站在楼层间的露天平台上，五大三粗一副凶样，没人敢靠近。
见三人走过来，言笑眉头一皱：“大爷我正在休息，闲人勿扰。”
空顿了一下，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请问，杏仁豆腐...”
“闲人勿扰！”
派蒙都被凶到后仰，很小声的在梧桐耳边感叹：“呜...这位大厨的服务热情，和蒙德的铁匠瓦格纳先生不相上下呢。”
空反应迅速，话一转：“菜是戈黛特老板点的。”
“......”果然，言笑没再拒绝下去，沉思片刻后说：“原来如此。老板吩咐下来的事，那就没办法了。但很可惜，我现在有心无力，没法做出杏仁豆腐这种细致甜品。”
派蒙：“嗯？为什么呀？”
“做菜，咱做厨师的就是讲究个手稳，但现在我的手，不好意思...有点不太稳...原因嘛...是因为有客人传言，这客栈里...闹鬼...而且就在刚才！刚才...我在厨房...也看见了...不太对劲的东西...”
看起来这么凶恶，说起灵异话题来，语气就变得很虚弱呢。派蒙朝空和梧桐摊手表示没有办法，虽不知真假，但为了接下来的事情能顺利进行，还是打算一起去厨房看看。
来到厨房后，空一边四处逛着一边对梧桐说：“杏仁豆腐，就让那位厨师做吧。也不用再费一番功夫做完满足沙拉再做这个了。”
“好。嗯...要不满足沙拉你来做？”梧桐嘴角上扬，狡黠的目光看着空。
空挑眉，似笑非笑：“拌菜叶子而已，你放心我就可以。”
派蒙绕着厨房飘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后回到两人面前：“这里好像什么都...咦？！”
一个发着幽光，浑身透明的小女孩，伴随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派蒙眼前跑了过去。
“％#*％\\u0026....！！”作为直观感受到的第一人，派蒙被灵魂冲击一个猛扎直接扑进梧桐的怀抱，小手紧紧攥着布料，激动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而又因为梧桐是完全背对着的，被派蒙撞到后也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所以一整个信息接收延迟状态。空倒是稍微侧着身子，听到动静后下意识转头看到了一些，虽没派蒙反应那么大，但也肌肉紧绷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呼噜呼噜咱毛吓不着。走，我们去问问老板。”梧桐安抚着派蒙，又牵起疑似正在掉线重启的空，迅速上楼去找戈黛特老板。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菲尔戈黛特从账本里抬起头，看着面前左手牵一个，右手抱一个的女孩子。向自己不好意思笑笑，开始讲述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哼哼...被这种小事吓到，亏他曾经还是江洋大盗。你的这两位伙伴也是被吓到了吗？小家伙吓的不轻啊。”
梧桐感觉到紧抓她衣服的手松开了，但人却没有从怀里抬起头：“哈，毕竟是近距离直观，难免受到了冲击，不过您好像对这种事并不意外呢。”
“神神鬼鬼的，我可见得多了...好了，你们不如去跑一趟吧。让那小鬼别再吓人了。至少还有你不怕不是吗，而且这可不是差使你们——正如那位仙人所说，人的灵魂不如仙人强韧，为了接触仙人时不受伤害，就从接触小鬼开始锻炼吧。”
已经成功重启的空听到老板的这番话，瞟到相握在一起的手，问：“请问要怎么劝说鬼魂呢？”
“客栈里有一幅字画，描摹了璃月通行千年的降魔印，你们可以去看看它的样子，然后——就在这间客栈附近，寻找能够见到完整降魔印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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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来业务了。
说实话对于这个小鬼魂，她感觉还好。毕竟并没有如现世传统鬼片里那样，披散头发尖锐指甲，血流如注的七窍和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也没有什么扭曲的蠕动阴暗的爬行。
样貌身形都很完整的小女孩。
而且溜来溜去到处乱窜，也只是小孩子脾性，觉得好玩儿捉弄住店客人罢了，不是有怨报怨寻仇来的。
除了唱着歌谣的那个声音和调调，确实有点阴森森。嗯...说来还怪不合适的，她挺想教那小鬼另外一首童谣。
一个两个三个小朋友
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
七个八个可爱小朋友
一起手拉手玩雪球...
这多得劲啊！
但如果教了的话，魈会直接提枪清理门户吧？
教些好的吧还是。除了美食自信，她可是还有着上下五千年源远流长的文化自信。
突出的就是一个自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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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底解决完这次的小鬼魂问题后，言笑为了答谢三人，做了一道最细最滑的特质杏仁豆腐给他们，同时，梧桐也做好了美味的满足沙拉。
几人再次走上露台。
“...又是你们。”魈蹙眉。
怕仙人又要突然走掉，派蒙连忙开口喊住：“等等！这次先别急着消失”
空将两盘新鲜出炉的菜肴递给魈。
“这是...？”
“是你最喜欢的杏仁豆腐，还有一份充满异国风情的沙拉喔。”派蒙乘机拍拍空的肩膀：“快！趁他吃东西的时候...把事情都和他说了！”
至此，所有的三眼五显仙人，就都已经全部转告结束。而对于那些仙人们要做出什么决断，是质问，接管还是镇压。暂时就不是空与梧桐能插手的事了。
空计划着明天再去北国银行找达达利亚，问问他之后要干什么。这几天他们一直这么忙忙碌碌的，确实也遭不住，索性直接宣布，今天的行程就先到这里结束吧。
梧桐听到空这么说，晚饭都只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与周公相会去了，几乎是没一会儿就着得彻彻底底。
所以半夜三更醒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意外。
深吸一口气，彻底睁开眼，一直不放弃倔强抓着的瞌睡尾巴，最终还是溜走了。左右无事便容易胡思乱想，梧桐在这静谧的夜里，思乡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在桌上摆好纸笔，依照记忆里的样子，一笔一划，绘出粼粼湖水，厚重千山，先生的笑容，浙爹的模样，晋爹的背影。
虽然看似是魂穿，但是样貌骨相却还是自己的，她曾在镜子前细细端详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梧桐是浙与晋的孩子，所以璃月人才会觉得，她有几分像海边长成的样子。
但无论是谁，或者谁与谁的孩子，她都是先生的孩子。
“姐姐...？”感到有些无聊的小冥走到梧桐身边，试探性的喊。
之前答应过的，不去捣蛋吓唬住客，可又实在觉得寂寞，就想来找哥哥姐姐来玩儿，但是那个金发的哥哥和漂浮着的小精灵已经睡熟了。这个姐姐虽然醒着，但是好像在忙，而且，这个姐姐还有着和那位把自己带回来的大哥哥身上，一样的气息。
梧桐停下手中的笔，还没细化的图，杂乱的堆叠在桌上，揉揉有些酸困的肩膀，面无表情看着小鬼魂。
好奇怪，明明之前和那个金发的大哥哥在一起时，大姐姐都是温温柔柔的笑着，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小冥一时间有些无措。
梧桐见状叹口气，起身推开房门，准备去露台，现在是深夜她一个人睡不着，总不好扰他人睡眠：“走吧。”
“教你折纸，如何？”拿出之前白天的成品，小冥新奇的捧着每一个，看看这个碰碰那个，乐此不彼爱不释手。
最后选择了纸鹤。
“...姐姐和那个大哥哥好像哦...”手上用力脸也在用力的小冥一边折一边说。
“......”
也不等梧桐回答，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小冥自顾自的继续说。
“就是把我带回来的那个大哥哥，他也有一双和你一样的漂亮眼睛，啊，说起来，那个金发的大哥哥眼睛的颜色，也和你们一样呢...”
“等小冥把纸鹤折的和姐姐的这个一样好看后，可以再教我折小蝴蝶吗？”
“唔...可是小冥好像没有那么多纸呢。”
“大姐姐怎么变得冷冰冰的呀...之前明明暖洋洋的。”
“是因为我不是那个大哥哥吗？”
“姐姐你喜欢那个哥哥吗？”
......
梧桐就这样，小冥说十句，她大概回个一两句，要么就直接当个听众。等到太阳已经升起，客栈的一切都重新运作起来时，这才从露台上下楼。
估摸着快到空起床的时间了，梧桐准备去点饭食。
“三份龙须面，一碗要酸口，还有一盘金丝虾球，另外，蘸酱可以多加一份柠檬酸的吗？多谢您。”
“当然可以了！您稍等。”
“呵呵。”菲尔戈黛特看着梧桐，突然笑起来。
“？”
“...梧桐。”空伸个懒腰下楼走向对方：“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一会儿我们吃什么？”
梧桐收回自己刚刚的疑惑，并没有回答关于睡得如何这个问题：“龙须面和金丝虾球。派蒙呢？”
“她赖床，现在还在洗漱。我昨晚上和老板说了，房暂时先不退了，刚好这里有锚点，在璃月港办完事以后直接回来就好。”梧桐身上还有露水的凉意，不像是刚从房间出来的，空观察到对方的指尖，耳尖和鼻尖也都泛着红。
“嗯，这里的饭也不错，果然比起蒙德菜，我更习惯璃月菜啊，你可千万别和温迪说，他先前还问我更喜欢长时间待在蒙德还是璃月，我告诉他是蒙德。说起来，我发现璃月很少吃酸呢。”
“更喜欢蒙德，是哄他的吗？你这样怎么看都像更喜欢璃月。啊...想吃酸辣粉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你别告诉他呀，他听多了就不信我啦，可我是真的喜欢待在蒙德。酸辣粉？好，今晚给你做。”
“....”
因为早上人流多且繁忙，不凑近一些的话没办法听清楚对方说什么。梧桐比空稍微矮半个头，身形不似空强壮。不细看的话，还以为两人互相抱在一起，空因为早上迷迷糊糊埋在梧桐的颈窝里亲热着。
两人倒是根本没察觉到不对劲，旁若无人的聊天，全然没发现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好奇往里瞟一眼，有些年长者还摇摇头忍不住咂舌。
“我去看看派蒙，该不会又睡过去了吧...一会儿饭上好后你先吃，不必等我们。”梧桐和空说完，后退一步转身上了楼。
没过多久，三碗龙须面和一盘金丝虾球就好了。
“这碗是酸口的，您注意了哈。还有另加的酱汁，看看齐了吧？”
空点点头，道谢。待人离开后，将那碗酸口的龙须面端到面前。
闻着很香，让人胃口大开。
“老板是有什么事吗？”空夹起一筷子，又放下，疑惑的问一直看着他的菲尔戈黛特。
“没什么没什么，哎呀，年轻就是好啊。”
和妹妹不知旅行了多少个世界的空当然知道老板在调侃什么，无奈叹气：“我和梧桐只是普通的旅伴关系，并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
“啊，是吗？哈哈哈，是我唐突了，不过两位关系真的很好呢。”
“嗯。”解释过后，空低头重新夹起，轻轻呒气，将热腾腾的面条送进嘴。
真好吃！
刚好这时梧桐也带着派蒙下来了。肚子咕叽叽的派蒙闻到食物气味，一边喊着好香好饿，一边迅速飞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始埋头苦吃。一口面一口虾球，腮帮子吃的鼓鼓囊囊。
躲在桌台下的小冥偷偷看着昨晚冷冰冰的姐姐又重新变得暖洋洋，不解地扯了扯菲尔戈黛特的裙角。
嘘——
得到了女老板一个神秘莫测的笑。